《一个70年代普通老男人的点滴破事》
第40节作者:
哈西巴特 没说什么。他扬起头,眼睛看着房顶,一幅不屑的样子。
班长和你说话你居然敢这样?排长跳起来一皮带抽到了他的脸上,这一皮带似乎激发了他的凶性。这小子抬腿一脚跺到了排长的肚子上,把排长跺到了门边。我刚一愣神,他右腿一个抽踢,穿着解放鞋的大脚丫子带着一股恶臭奔我面门而来。我一个闪躲,身子一低,那脚从我头顶而过,居然一个下砸,我躲避不及,他的脚后跟磕到了我的肩膀,我身子顿时一沉,感到一股大力袭来,身子已经向后摔去。
他上前一步,正欲用脚继续踏我,排长和几个兵早已扑了上去,一顿乱棍打的他不住后退,口中还叫呢:“妈的,平时老子一个打10个,有种别用电棍。”话音刚落,我的电棍早已杁到他的肋下,听他一声呻吟,硕大的身躯重重的摔倒到了地上,头磕在了暖气片上,立刻就见了血。我扑上去,对着他的脑袋就是几棍,他用手护着,我打开电源,又是几下电击。他身子抽搐扭动几下,终于安静了。
我们几个上前给他戴上脚镣手铐,还把脚镣的铁链子锁到厕所的铁管上,他坐在厕所的水泥地上睁开了眼睛,恶毒的望着我们,脸上的血叭嗒叭嗒的往下流。排长举起警棍对着他的脑袋上就是一下,那一棍子打的狠,我听到咔的一声,不知道他哪块头骨碎了。那小子耷拉着脑袋,嘴里吐着血沫子,再也没动静了。
排长看看其他缩在角落的犯人,指着其中一个道:“去帮他把血擦擦,他如果死了,你们都得加刑。”犯人一听都怕了,一步步挪了过来帮他擦血,把床单扯成条裹住了他的脑袋。我们几个一直站在门口看着,都不吭声。我没有想过他的死活,其实我跟本就没有把他们当人看过,既然他敢反抗,打了也就打了,如果残废了或者死了,就说他暴力袭击被我们当场击毙就是,说不定还立功呢。
过了几天我发现他居然又活了过来,不由惊叹这小子生命力顽强啊。不过还是锁在厕所铁管旁的。他努力挣扎着,破口大骂我们是禽兽,是畜生,一定会被老天惩罚的。还说他要不是手下留情,那一脚就可以要了我的小命。我推开窗户说你小子命硬啊,这都弄不死你,还有力气骂人?他冲我竖起中指头,说你小子等着,我要出去第一个弄死你。
我说你有机会吗?都这份儿了还给我在这里玩横,这里比你厉害的多了去了,一个个还不是给我老老实实的卧着?
他竖起中指怒目瞪视着我,口中大叫:“有种你们就来吧,老子贱命一条,有种来拿。”我懒得再理他,关了透气窗去看其他号子。
下哨后正好食堂开饭,我吃完没有走,一直坐桌子旁慢慢喝着蛋花汤。等兵都走完了,食堂里干活的犯人抬了两个大铁盆,一盆饭一盆菜,准备前往号子送饭。我走到军事长旁,说班长,我陪你去送饭吧,反正没什么事。军事长看看我说你小子哪根筋儿犯了,今天这么好心?我说帮帮厨应该的。军事长呵呵笑了,说那就走吧,还愣着干嘛?
我们几个来到大墙的警戒线旁,送饭的犯人给大墙上的哨兵报了姓名和编号,哨兵核对无误后开了铁门,我们进入。
一进到通道,我就看到很多号子里传来丁丁当当的声音,看来都知道开饭了,一个个在取碗弄筷的。军事长打开铁门上的小窗口,里面的犯人排着队依次递出碗来,抬饭的犯人接过后打满又递了进去,然后第二个碗再递出来。
看着这些人我似乎没有感情,真的没有感情了,每天见的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嘴脸,见的多了也就习惯了。就是他们死在我面前,估计我也不会回头多看上一眼。如同医院里的医生,看惯了生死,任凭家属哭的如何哭天喊地,他们依旧冷静的帮死者处理着尸体。人的命真的很贱,很脆弱,任凭你如何雄心万丈去胡折腾,到头来脑袋上也写了个“死”字。既然生命如此短暂,何不好好的活着,偏偏要犯事到这里受罪受罚,过禽兽不如的日子?
吃的差也活该,我不会同情你们的,你们和我的区别就在这道铁门,你们想出来,以前的我不懂事也许想进去,但看了你们的生活,打死我也不会想进去了,所以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们的苦难与我无关。
终于到了那个号子,我给军事长发了支烟,我们两个站一边看犯人给里面打饭。刚才在饭堂我已经给打饭的犯人说过,18号有个小子是锁着的,肯定有人拿两个饭盒打饭,不要理他。那小子顶撞过排长,排长叫饿他几天。号子里的人都机灵的和猴子一样,我这样说他还能不明白,就是明知道我公报私仇,他也不敢说。所以我和军事长听到号子里那小子吼班长,怎么没有给我打饭的时候,军事长还想过去问,我先一步过去道:“你们是不是又在克扣号子里人的伙食?妈的叫我发现弄死你小子。”边说边打了个眼色。打饭的犯人自然明白,回头冲军事长说:“班长,我们给他打过饭了,他故意把饭洒到地上了,不关我们的事。”军事长一听就怒了,冲号子里吼了一嗓子:“不想吃是不是,饿死你们这帮兔崽子。”然后冲我们道:“我们走。”
我心中大喜,催促抓紧抬了饭盆走。
就这样过了两天,每次送饭只要我不上哨就跟军事长来,美其明曰帮厨。来不了的话也叮嘱打饭的小子不许给他打饭。你小子不是横吗,你不是有力气骂人吗?你不是一个人打我们几个吗?我饿死你,我看你没有力气了,如何横的起来?
第三天我们进去给他卸开脚镣时,他早已经饿的脱虚,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排长说这小子不是很横的吗,怎么成这德行了?我心里暗自好笑,没有说话,抬眼看墙角一个犯人嘴角动动想说什么,对着他狠狠盯了一眼,那小子头一低,身子缩下,没敢言语了。
又过了7、8天,天气不错,所长说给犯人洗个澡,关了一冬天了,估计身上都臭了。但不能都放出来,一个号子一个号子的来,每个犯人洗半个小时,一天洗不完第二天继续烧水让他们洗。务必做到万无一失,要做好警戒,千万不要发生意外。我们自是点头称是。
每个号子一般6个人到8个人,那就一号子一号子的人慢慢排队走出来,澡堂在大墙外的右侧,每次可以进去20个人同时洗澡,但为防止他们暴动,一次最多放10个出来。沿途每隔几米就有两个士兵携了警棍牵了狼狗巡逻,护送他们进入澡堂。大墙和楼上显眼处都有持枪的士兵瞄准,随时应付突发的事件。
我的位置非常不错,就在澡堂门前,和小董一组,牵了狗等候犯人进去,他们进去后我看着他们一个个脱的精光,然后在他们洗澡的时候趁机搜查他们的衣服,看里面有没有凶器或违禁品之类的。在一个号子人出来洗澡的时候,排长会带人进入号子,彻底清查里面所有角落,翻墙倒柜,甚至把床拆了,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这也是上次吴越狱事件让所长做的决定,正好趁犯人洗澡来次彻底清查,而且他们还不会知道。
18号的那小子终于出现了,他魁梧的身子在犯人队伍里显得很扎眼,我笑兮兮的看着他走近。他老远也看到我了,目不转睛凶狠的盯着我,不过我看的出他眼睛里的恐惧,因为我一直冲他笑着,时不时把牵狗的绳子一松一放,我身边的警犬咆哮着,龇着尖利的牙齿作势向他们扑着。只要我绳子一松,指明了方向,这条硕大的警犬一口就能把他们的腿咬断。纯种德国黑贝的威慑力没有人不知道的,这种狗比有些藏敖还凶猛,凶残,这也是国家引进它们的原因之一,每条狗的身价都是上万元。
带他们都进去了,我转身看了小董一眼,小董眼睛露出兴奋的光芒,左右看了看道:“开始?”我笑笑点点头道:“进去看看。”
我们两个牵了狗进了澡堂,顺手把门关上。澡堂里的7、8个犯人已经脱的精光,正在喷头下洗的畅快,有的浑身打满了肥皂,嘴里嚷着让开一下,我眼睛看不到了。我看那小子也是一身肥皂,心下得意,走到总阀那里将阀门关了,热水一下就没有了。
犯人们不解的看着我们两个,有的眼睛里露出惊恐的神色。我冲他们道:“没你们什么事,都站一边。”然后对那小子道:“你不是要弄死我吗,今天有机会,来。”
他用手把脸上的沫子擦了一下,然后握紧了双拳目光直视着我,居然一脸的无畏。我沉下脸来,眼睛死死的望着他,牵着狗向他一步步走近。
我走的非常慢,我身边的警犬很不习惯,上窜下跳的,作势向他扑去。看来狗是通人性的,知道我要对付他,早就作好了撕咬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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