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70年代普通老男人的点滴破事》
第46节作者:
哈西巴特 我感到一阵温暖,又回到这个熟悉的军营,见到熟悉的面孔,离开了冷冰冰的高墙铁网,离开了那些绝望的脸庞,我就像条自由的鱼儿回到了熟悉的海洋。这里也许很苦很累,但却是我向往的地方。我不会老是压抑的寻求孽待犯人获得平衡,不会再看到张F、老杜空洞漠然的目关,夜里被惊吓的冷汗淋淋。
周班长问了和排长他们一样的问题,为什么回来?
我说不习惯,犯了错误,被贬回来了。说完长叹一声道:“给咱4营丢脸了,惭愧啊。”周也和排长一样安慰我,叫我不要有压力,好好干,从头来过。
昨天排长安慰我时,我看到胥的目光充满了讥讽和挖苦,他的几个老乡在吃饭时候故意大声说:“不是那个金刚钻就不要揽那瓷器活,灰溜溜的被人象狗样的撵回来丢仙人哦。”老么、军长听了冲上去想和他们理论,我拉住说算了,没意思,他们说的也是事实,做人还是低调些好。说完这话我抬头,看站在树边的排长冲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我手下的兵有4个,分别是营部,10连、11连、12连选出来的计算兵。做为11连出来的我,自然对本连的那个新兵比较在乎,见他个子矮矮的,就问他:“叫什么名字?”他抹抹手上的水说报告班长,我叫张军。声音到大的可以,我喜欢。其他几个分别叫李刚、李容、祁建设。
晚饭后我盘腿坐到床上,他们每个人搬了小凳子坐在我对面。我掏出烟来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根,说没事,以后想抽烟了就到班里来抽,如果到外面抽被老兵发现,我可就不客气了。
几个人连连说谢谢班长,忙不迭点上。我笑笑道看来都是烟鬼啊,我当初想抽支烟要冒着被毒打的危险,你们幸福,碰到我这个烟鬼,不过每天都要体能训练的,还是抽少点,免得训练拿不下来。
他们点头说嗯,每天就抽一支,班长放心。
问了他们的学习情况,都说计算好难学,这都来了半个多月了,好些问题还弄不懂。虽说我离开11连3个多月,但计算的基本功还在,为了学那些东西去年我花的精力和血汗乞是三言两语说的尽的?来之前的晚上还看了一通宵的军事地形学和炮兵计算法则。
见他们如此模样,随口问李容,你告诉我什么叫射击?李容结结巴巴开始背:用同一门火炮。。。。。装定同一射击诸元。。。。。连续。。。。。连续。。。。然后低下头,嗯呀半天背不出了。我摇摇头说这么基本的东西你都背不下来,还怎么去计算?背书要学会联想,不是死记硬背的。听我来给你们背一遍。
我坐直了身子,目视着前方,大声道:“用同一门火炮,装定同一射击诸元,连续发射多发,射弹并不落在同一点上,而是落在一定范围内,这就叫射击。而利用这种炸点围绕,有了目标坐标,便可求出精确的射击诸元。从而对敌方作出精确打击。明白了吗?”4个人机械的点头说明白了,看样子就没有明白。心下感到好笑,说你们明白狗P,再叫你们背一遍还是不会,我知道这个背起来很难,有些绕口,但你们这样联想一下就不觉得难背了。
他们4个抬头看着我说班长,怎么联想,能说一下吗?
我叹口气道:“你们想啊,这火炮象什么?象咱男人的老二对不对?你们不会告诉我你们没有打过手枪吧?”
我看到他们都有些脸红,继续道:“看这第一句,用同一门火炮,装定同一射击诸元。好,你们联想下,你打手枪时对着墙壁,这是不是有了目标?所谓的诸元也就是方向和高度,对不对?你有了固定目标自然就有了高度和方向,对不对?”
我看到祁建设居然点了下头,不由得哈哈大笑道:“靠,你小子也是个色鬼。”祁有些不好意思,说班长你说的很通俗,这样理解起来就是快,后面的我也懂了,连续发射多发,射弹并不落在同一点上,而是落在一定范围内的意思是说。。。。。
我说你知道就是了,还非要解释的那么详细告诉我们你射了一大堆吗?说完我先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几个也都扯开了嘴笑的前仰后合。说班长你这联想的方法真有用,原来射击法则可以这样背啊,如果教员上课也这样讲,我们早就懂了,还是你当教员的好。
我说去你奶奶的,我敢这样教,非让教导员把老二割了不可,这都是我总结的经验,射击教程里的名词太多,而且生涩难懂,所以千万不能死记硬背,要学会联想,把生活中的一些东西套进去,这样理解了,也就自然会背了。我不求你们要背的一字不差,只要你们能理论联系实际,在以后实弹演习中不要连最基本的起点、射线、射角、掷线、最大弹道高、开弧和降弧、存速、偏流等等都不懂,那就笑掉人大牙了。要记住,你们是计算兵,是炮兵的灵魂,你们如果犯了错,整个阵地几百个兄弟的性命就交代了。责任重大啊,兄弟们。
39)
我站在夏日的黄昏
身体迎着风飞舞
一双鸟踩着我的肩
我听见
她在歌唱着明天
(许巍) 《树》
又是“二鼻子”。
停下手中的笔,我抬头看着他们几个。说吧,怎么回事?嗯?
他们都不说话,祁建设用手揉揉他肥大的鼻头,偷眼瞅了我一下,头埋了下去。我有些怒了,这都来了10几天了,天天熬更守夜加班加点的训练,可这帮家伙的成绩没有什么长进,一考就是二鼻子。(2分的意思,炮兵执行俄国的5分制,2分就是不合格,5分优秀。)这要换到岳班长带队,他们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样了?我脾气说不上好,但从监狱回来后一直在克制着,反思着,我不想打新兵,我也是从新兵过来的,理解那种苦楚。
每天都可以听到隔壁房子里传出新兵的惨叫,都是那些恨铁不成刚的班长们在毒打考试不合格的新兵。有次我去了周班长他们侦察班,看阿寡正训练几个兵在拉盘子,出了几道前方交会的题。当时一个姓刘的新兵也许是紧张或是其他原因,全部做错。阿寡上去就是一脚,将那个新兵跺到了墙角,然后冲脑袋上就是几巴掌,打的那新兵哇哇大叫。我有心上前拉住阿寡,周班长扯住了我,把我拉出门外对我说,训练兵就是这样,平时多流汗,战时才少流血。阿寡也是迫不得已啊。你知道我们带队出来,时间又这么紧迫,如果训练的兵成绩不好,回去都没办法给营里交代。有时候也不能对兵太好了,你说是不是?
我说就不能换个方式吗?非要这样打骂着才能出成绩吗?
周班长笑了,说去年你也挨了不少打,成绩怎么样大家都看到的。慈不长兵啊,一定要记住。现在你对他们嘻嘻哈哈纵容不理,到了真正实弹的时候,有你好果子吃的。
我沉默了一会,突然问他,这次我回来阿寡怎么不理我?对我一直冷冰冰的?周班长说你那么聪明还问我?你们3个都是侦察班出来的,你走后没多久,阿色到炮3班当了副班长,我呢,这次回去就调营部当侦察班长,令都下了。老岳去年没复员,所以还是咱11连的侦察班长,这次他探家没来集训,所以我和阿寡带队。在你没回来前,阿寡的班长位置是铁板定钉,跑不掉的,因为没有对手啊,不可能叫一个不懂指挥专业的来当这个侦察班长对不对?
我说我没有和他抢的意思,而且我在那里犯了错误被撵了回来,连里不会用我的。你多久给阿寡说下,我绝对不会威胁到他的位置,侦察班长给我我也不要,叫他放心。
你这样想没有用的,在部队是靠实力说话,谁专业好就提拔谁,这个你该比我清楚吧。这也是阿寡标了劲儿训练新兵的缘故,他就是要和你比啊。
我说既然他那样想我也没办法,由得他去。都是一年兵我和他抢个什么劲儿?不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一起同吃同住一年多,不是兄弟也成兄弟了,怎么就为了个虚名,弄的成仇人一样,何必呢?
周班长说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回去好好训练你那几个兵,不要叫别人比下去了不就得了?嗯,快回去吧。
我又出了几道计算的题,然后秒表一掐,说开始吧。他们几个摊开作业夹,右手在纸片上飞快的写着数字,左手迅速翻动对数表和射表,嘴上还念叨着一连串的数字,一个个紧张的汗水淋淋。张军第一个把纸条递给了我,我大叫一声:“35秒。”顺手在张的纸条上写了个35”,心说不愧是11连的兵,动作就是快。
没多久李容和李刚也把纸条交给了我,我说你们两个时间超了,就是做对也是二鼻子。他二人沮丧的叹了口气。我看着还在埋头苦算的祁建设,说你还没有做完吗?祁抬起硕大的脑袋,胖胖的脸上都是汗水,诺诺道:“班长,我今天。。。。头晕,算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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