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70年代普通老男人的点滴破事》
第47节

作者: 哈西巴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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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顿时火了,从床上跳下来站到他面前道:“头晕是理由吗?嗯?如果现在是打仗,你敢对你们连长说你现在头晕,不能计算了,你看你们连长会不会杀了你?”其他几个见我发火,都从小凳子上站了起来,李容从兜里拿了盒烟来,说班长,不要发火,坐下慢慢说。
  我啪的打掉他手中的烟,指着祁建设的鼻子开骂:“我说你们都是猪脑子,这都来了半个月了,做个正运算,逆运算还出错,昨天考你们三角边长、极距法、前方交会、后方交会,除了李容和张军好点,你和李刚笨的半天弄不出个结果来。这才学了多少啊?啊,后面的整理交会成果和展开导线法还没有学呢,告诉你们,现在你们脑袋都糊成了这样子,我看回去你们怎么搞班组作业,怎么学小极限和单点高程?”

  祁建设站起来说班长,你不要生气,我会努力的,你放心,我一定努力,你不要生气了。
  我狠狠的说,要不要我带你们到其他班去看看?嗯,是不是我对你们太好了你们就这样放肆?你们听听隔壁1班的房子,天天都有新兵在挨打,为什么?因为他们也和你们一样,装会,其实脑袋里根本就不在乎这次集训。我告诉你们,不要逼我,我下手很毒的,既然你们TMD选择了干侦察这一行,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训练,否则别怪我,到我真动手了你们可不要后悔。不要逼我,不要逼我,知不知道?

  从那以后,我很少和他们开过玩笑,一天到晚掉个脸,每天临晨5点就叫他们起床背书,背理论,中午休息时继续大量做题。晚上11点吹了熄灯号后躺到床上开始提问,一字一句的背,把今天在课堂上学的都背会了才准睡觉,否则就下床摸黑做俯卧撑。当然也动过手,打过祁建设和张军几次,有次把祁的嘴角都打出了血,我看到他龟缩在墙角半天不吭声,翻着白眼珠子望着我。我说你给我记好了,虽然你是12连的,但你连长给我打电话叫我对你要严加要求,10连连长今天还打了电话问李容的成绩。我的压力好大你们知不知道?今年你们幸运,实弹训练改到9月了,如果象去年一样7月就出去,你们都会死的很难看。

  我看到祁建设眼中精光一闪,耷拉下眼皮,用手把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慢慢的站起来,走到桌旁取了作业夹,坐到小凳上,开始埋头做题。
  晚上站哨一头野毛驴从围墙的豁口位置跳了进来,我当时刚下哨,把枪给了6班的新兵后说我去骑下毛驴,你不要叫,也不用问我口令。新兵点点头说班长你小心点。我嘿嘿笑着,此刻月光袭人,到处都很光亮,那头毛驴正在灌木旁吃着什么。我蹑手蹑脚钻高伏低的挪了过去,待和它只有一米距离,那毛驴居然还没有发现我。突然一个纵身,身体跃起,窜上了驴背,那驴儿受到惊吓,一声嘶鸣,四蹄杀开了向前冲去,我紧紧抓住它的两个耳朵,身体伏下,感到这光秃秃的驴背身上毫无着力点,只有两裆加紧,死扣住它的腹部,手上大力扯住它的两个长耳朵,就那样直冲营门而去。

  此刻皎月悬空,大地一片银白,一头毛驴象疯了样的在土路上狂奔,驴背上趴着一呲牙咧嘴,身着绿色军装的家伙。耳边呼呼的风声和飞速向后掠过的灌木令我感到有些恐惧,我不知道这个受到惊吓的家伙会把我带到哪里去?又不敢松手,就那样死扣着,感到身体发软手脚麻木,心里却是倍感刺激。
  那驴儿突然一个前扑,似乎前蹄碰到了什么东西,身子失去了平衡向一边翻滚了去。失去控制的我从驴背上飞了起来,感到在空中飘了好久好久,咚的一声摔到了土地上,双手和胸口顿感钻心的疼,扬起的灰尘呛入我的嘴里,眼睛也有些模糊。我听到驴子一声鸣叫,四蹄撒开,去的远了。我揉揉眼睛,艰难爬起,发现手上还存留着驴儿的毛发,心下感到好笑。拍净身上的泥土,借着月光,顺来路逶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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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两节,开始干活了,晚上见。
  40)
  你曾有不平凡的心
  也曾有很多的渴望

  当你仰望头顶蓝天
  才发现一切很平常
  (许巍) 《每一刻都是崭新的》
  许巍的歌声依旧在空旷的房间吟唱,我的心却有了莫明的忧伤。每次听他的歌都会有种伤感的情绪在心里流淌,是为那些失落的岁月,还是为曾拥有的记忆哀伤?
  教导队集训结束,祁建设以理论加实做总分第一的成绩在所有学员中脱颖而出。听到梁上尉告诉我这个消息后我兴奋的扔下压井的摇把,(没有自来水,都是用水井压的,洗衣服要排队,就一口井)冲李容吼了一嗓子:“你去把我洗的衣服晾一下,我给他连长打个电话。”
  终于成功了,我感到异常兴奋,自从那次打了祁建设后,他似乎被打灵醒了,进步奇快,天天不用我叫就很主动的爬起来背书。中午休息时,经常看到他一个人默默的提了图版出去在太阳下绘图制表。我叫其他几个都向他学习,并和他们一起早起晚睡,疯狂训练。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家长,除了每天要领他们出操站哨搞军事训练外,还要提醒他们该洗澡了,该洗衣服了,该把被子缝一缝了等等等等。上课听不懂没关系,回班后我负责解答。那段时间忙的我几乎没有时间给小雅写信,有时候明明想好晚上趁熄灯前写上几个字的,结果一做题就忘记了。
  李容问我,班长,你说我以后能当侦察班长吗?我说可以啊,其实你们每个人都是当班长的料,只是现在没有到那个位置而已。
  那你觉得当班长好不好呢?
  我说你说呢?其实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兵而已,唯一的区别是比你们早来了一年。当班长在你们眼里好像很威风,其实挺累的,你以后当了就知道了。想想去年的我何尝不是和你们一样,那时候我也没有少挨打。其实我根本不想打你们的,我说真话,但部队就这样,咱们和其他兵不一样,如果训练成绩上不去,这以后实弹怎么打啊,我是逼不得已,以后回去还请你们原谅,体谅我的苦心吧。

  李容哦了一声,没有再言语了。
  我侧过头看看躺在边脚的祁建设,月色中的他瞪着一双晶亮的眼睛正看着我,见我看他,忙扯过被子将头捂住。我心说你原谅我吧,我是无可奈何才动手打你的,如同我现在理解岳班长和周班长一样,可从你的眼神中我看的出你了的愤怒和怨恨,如同当初的我。无所谓了,只要你成绩上去了,让你怨恨一生我也无悔,作为你们的班长,我无愧于心。

  刚把好消息给12连连长汇报完,哨音响起,紧急集合。
  待部队集合完毕,教导员开始训话,他刚讲了几个字我气的差点没有背过气去。原来祁建设这小子考试完后和他几个老乡,偷跑到5公里外的一家小卖铺买酒喝,叫刚从市里开会回来的教导员抓个正着。教导员讲完后冲后面带纠察字样的士兵道:“把他们几个带上来,让他们的班长上来领人。”
  我看到祁建设他们几个缩着脖子一步步挪到了队伍前面,个个一脸的苦瓜相。心里那个恨啊,我简直是愤怒,这才给你连长汇报了好成绩,现在你偷着跑出去喝酒吃肉,不挨警告处分我跟你姓!到手的优秀学员和嘉奖飞了,你说我能不气吗?
  梁上尉在队伍前道:“祁建设,计算3班,请计算3班班长上来领人。”我低着头慢慢往前走,身边有人在窃窃私语,我听的出是其他几个营的老兵。这次祁建设这个新兵蛋子考了第一,让很多老兵不服气,出了这事他们自然幸灾乐祸。
  祁建设见我走近,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我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耳边听到梁上尉重重的叹了口气,那声叹息直穿我心,刺激的我恨不得跳起来对准祁的脸上就是一拳。到手的鸭子飞了,你个该死的,我真想废了你丫的。
  跟我回去。我低声道。祁一脸无奈的看着我,我转身往回走,抬眼正好看到阿寡幸灾乐祸的笑容,见我看他,他嘴角含笑,直视我的目光,眼神中充满了挑战的意味。我紧闭双唇,挺起胸来,昂首从他身边大步走过。
  部队解散后回到班里,班里气氛压抑,每个人都没有说话。刚坐下,负责连值的哨兵过来说班长,梁队长说叫你的兵抓紧把检查写了,晚饭后开会要处理。我嗯了一声,无力的坐在床头,闷头抽烟。

  他们几个都没敢坐,就站在墙边看着我,李容说班长,祁建设是无心的,你不要往心里去。我抬头望着祁,说你小子知道你的成绩吗?
  他摇摇胖脑袋,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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