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子女宫那个位置,塌得更是厉害,命门微隆,一部分的皮肤微微鼓起,这是“断脉”之相,说明他不可能生出孩子,或是有了孩子,也注定会过早夭折。
而且这人命门上有一股黑气,在山根位置若隐若现,这在术卦的门道里叫做“倒插香”,家里必然刚办过丧事。
看相的门道很多,我学得比较浅,更深的我就看不出来了,但见他这一脸的倒霉相,想必猜得八.九不离十。
刘全见我没说话,脸色变得客套起来,“小兄弟,你会看相?”
我把茶杯搁在木质的茶几上,不咸不淡地说,
“师兄没在家,上门的生意我也不好替他往外推,你要真遇上什么事,不妨告诉我,我倒是可以出出主意。”
这姓刘的对我前倨后恭,分明是瞧出我的真实年龄,对我不够信任,我之前故意点破他的命格,也是为了露一手将他镇住。
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正愁没钱给倩倩买生日礼物,接下这一单,礼物钱就有着落了。
刘全迟疑了一下,“小兄弟,我家的事情比较麻烦,你真能替我解决?”
我学着矮冬瓜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说道,“疑人不用,既然老叔对我不够信任,那便请吧!”
这招欲擒故纵的节奏被我把握得很好,果然,刘全顿时就急了,上前抓着我的手,
“小兄弟,刚才多有得罪,还请你莫要见怪,不瞒你说我家确实遇上事了,我怀疑我老娘的死和一面镜子有关系。”
“镜子?”
我给他拉回座椅上坐好,翘着二郎腿反问道,“是什么样的镜子?”
“据说是前清的物件,我花了大价钱从一位从事古董生意的朋友手上买来的,他说挂在房梁上能够驱邪避债,哪知刚把镜子请回家,我老娘就一病不起了。”
刘全唉声叹声地说道,
“为了那面镜子,现在搞得我家鸡犬不宁,我都不敢回去了。”
我说道,“既然你怀疑那面镜子,为什么不干脆丢掉?”
刘全脸色更古怪了,“那镜子……我丢过一次,结果第二天镜子又回来了,而且我老娘也是镜子回来之后的第二天死的。”
听到这里,我不磨蹭了,立马站起来说道,“现在就带我过去看看!”
近几年国家经济发展比较昌盛,许多条件好的人都喜欢在家收藏古董,然而上了年头的老物件,不懂行的人最好还是少碰为妙。
刘全把那镜子形容得这么邪乎,我大感好奇,便打算去亲自验证一下。
刘全给了我他的生辰八字,简短交谈,我得知他家从事的是木材生意,家庭条件不错,三十岁发迹,在县城买了房子,发迹之后才结的二婚,老家前妻早已亡故,和现任妻子关系也并不是很好,一直没有子女。
粗浅看相,他家的情况差不多全被我说中了,所以才会这么信任我。
坐车进了刘全家的小洋楼,刚进大门,我便发现他家的格局前面窄、后面宽,主财富丰厚有聚,看的出建造房子的开发商也暗合风水之道。
这年头越有钱的人越注重这方面,我简单观测了一下他们家的风水,没有发现太多问题。
刘全紧张地问我,“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我摇摇头,“你家小区的格局不错,山水环绕,负阴抱阳,小区中心的花坛由圆石堆砌,目的就是为了化解穿心煞,按理说这样的风水不可能出什么问题。”
刘全冷汗直流,“可我家……”
“先别急!”
我挥手打断刘全,“我之前瞧的是小区的大风水,你家的问题还得进了屋才能看。”
进了刘全家,装修得还算中规中矩,没有太多突兀之处,刘全请我到客厅坐下,便急急忙忙地进了一间卧室,准备把那面镜子翻找出来。
我坐在客厅耐着性子等,可足足等了四五分钟左右,却一直不见刘全出来,过了老半天,他才惨着脸走到我身边,语气有些发抖,
“大……大师,镜子不见了。”
“不见了?”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再厉害的阴阳先生也不可能凭空揣测,看不见那面镜子,我便无法猜测出他家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你再好好找找,会不会不小心遗失掉了?”
“不可能的!”刘全一脸紧张,
“我老娘出事的时候是抓着那面镜子死掉的,我当时就怀疑这镜子有问题,所以特意找了一块黑布包着,锁进了保险柜,可刚才打开保险柜,里面却没有镜子……”
我皱了下眉头,“万一你家遭贼了呢?”
刘全惨着脸摇头说道,“那就更不可能了,保险柜里的钱和存折都在,谁会只偷镜子不偷钱?大师……镜子不会自己跑了吧?”
我看见刘全发白的脸色,忍不住笑了笑,“大白天别说得这么玄乎,对了,你媳妇在哪儿?”
这屋子装饰比较正中平和,如果真有煞灵的话,刚进屋我就能感觉得到。
刘全苦笑道,“我媳妇前几天跟我拌完嘴就回了娘家,屋里只有我一个人住,现在闹鬼,她更不敢回来了。”
“找不到镜子,我也没办法判断究竟是不是镜子在作怪,而且你家的风水很正常,这样吧,我给你留个电话,如果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你给我打电话也不迟!”
我站起来,抬头观测了一下客厅里的风水,走向客厅的“五鬼煞关位”,洒了一把糯米在上面。
刘全家风水很正,说明问题一定是从外面引进来的,阴灵进屋,必须经过“五鬼煞关位”,我在这里撒上糯米,也是为了判断到底有没有阴魂作祟。
刘全赶紧递给我一笔钱,我摆摆手,只从当中抽出了一张,
“我们这一脉做事很有原则,事情没有办成,分文不取,这一百块算是你的顾问费,有了麻烦尽管给我打电话,具体价格按照事情难度来定。”
“行……小师父,有劳你了!”
刘全眉开眼笑,开车送我返回了兴德斋。
刚回兴德斋坐下,我给倩倩打了个电话,问她晚上要不要出来,陪我看场电影。
这两年除了学本事,我对倩倩也没落下,隔三差五就会给她打打电话,联络下感情。
矮冬瓜说我和倩倩是镜花水月,注定有缘无分,我对这说法存有疑虑,不过算卦的人不能替自己看相,所以我俩就一直这么若即若离,也从没表过白。
倩倩说她晚上还要补课,今天不能陪我了。
挂了电话,我挺奇怪的,倩倩不都快毕业了吗,怎么大四了还在补课?
我没多想,拿着刚赚的一百块钱去了一家店铺,买了几件廉价首饰放进怀里,打算下次和倩倩再见的时候,补上这份生日礼物。
下午回家,我给自己做了份炒面,见天色快黑了,便将大门掩上,刚把门关好,背上就飘来一股寒气,有只苍白的小手搭在我肩膀上。
我回头,望着出现在我身后的小女孩,笑了笑,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走到椅子上坐下,使劲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
“丫丫,今天这么早就出来?外面太阳还没落山,当心别被太阳晒到了。”
丫丫本名叫黄丫,就是当年坐在三轮车上的那个小女孩,之前为了救我,差点被女鬼打得魂飞魄散,这两年我和矮冬瓜把她请进了神龛,日夜香火供奉,又恢复了一点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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