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生先前吃了三条半生不熟的鱼已经饱了,但见这『妇』人一片好心,不好意思推脱,便将那旧衣褂和几个干馍馍都收了下来,连忙道了几声谢,方才转身离开。
祝清生将这件衣褂穿在身上,肥肥大大,极不合身,但也只能这般将就了。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身形佝偻的独臂老人来,就在前几,那老人还以更加卑微的姿态向他讨钱,想到那位老人,祝清生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不知道那位腰间别着唢呐的老人是不是他要找的人。呢?
他沿途而走,听路人谈论的内容,大半竟是两前的夜里,西面十五里外的镇突然倒塌的事,有的是公震怒,有的是妖怪作祟,甚至有的人还怕是有什么宝藏出世,所以才会有这般异象。
祝清生亲身经历,自是明白其中的真实经历,见路让越来越邪乎,他也是懒得解释。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昏睡了两两夜,怪不得背后的疤都结的这么厚了。
想到离师父定下的日期已经过去三,还剩七,不由得微微着急,过了今就还剩六了,不过庆幸的是,这柄葵阳伞飞对了路,没有把他带往西边。
遥遥见前方有座城,祝清生心感喜悦,南方多水,船只一向繁多,只要他打听清楚了九江城在哪,再求上一家顺路的渔户或者商家捎他一程,就什么事就好办的多了。
祝清生走进城内,见商铺杂多,粗略一看,卖绸缎的、卖汤面的、卖棉花的、卖马匹懂得都有,不比九江城逊『色』半分。他刚找到一个老人问路,就被一个穿着更狼狈,更加瘦弱的叫花拦住了他。
祝清生一怔,问道:“怎么啦?”
那叫花“哼”了一声,忽然装出一股凶巴巴的神『色』来:“我你呢,就是你这个新来的,也不知道交新人保护费。”
“新人保护费,那是什么?”祝清生奇道。
那叫花显得极是生气:“你还装蒜,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新人来了,交了保护费才能混的下去,你明白吗?”
祝清生更是听不懂了,待他低头一看自己的狼狈模样,顿时恍然大悟,这叫花定是把自己当成初来乍到的叫花了,怪不得要交什么保护费。
祝清生道:“你可能误会了,其实我……”
那叫花大为气恼,指着祝清生道:“你也不在这附近打听打听,谁来这不给我梅十难交钱的,你以为你就想这么躲过去嘛。”
祝清生苦笑不得道:“我真不是这里的人啊,我这就走好不好。”
梅十难更加气恼了,原本脏兮兮的脸上多了几分怒『色』,道:“我不管你是不是这里的人,只要你一进来这个地,就得要交保护费,明不……”到一半,梅十难似是闻到什么,突然拿鼻子向前一嗅,显得更加生气了,恶狠狠地道:“好啊,你子,还是在哪里吃了鱼来的,快在哪里吃的,出来这个钱就免了。”到最后,梅十难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祝清生只得道:“你出了这个城门往西面走,见到一条河就有鱼吃了。”
“好嘞,我这就……”梅十难一听,喜滋滋的一点头,拔腿走了两步,忽然意识到不对,转身过来怒道:“你糊弄谁那,那里的鱼都是活的,能吃吗?”
祝清生尴尬道:“我就是在那里吃的鱼啊,绝不骗你。”
梅十难显得极为生气,狠狠的往他胸口推了一下,只觉他胸口发软,一愣之下,脸『色』顿时红了,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还没完,看见祝清生的作为,登时感觉一盆凉水浇了下来。
祝清生捡起被梅十难推出来的干馍馍,见他神『色』奇怪,奇道:“我是什么?怎么了?”
梅十难看着那个干馍馍,顿时感觉到无比的失望和难受,犹如被人欺骗了一样,恼羞成怒之下,一把抢过那个干馍馍便走。
祝清生看的极是不解,却也没有多想,那个干馍馍本来就是别人施舍的,被那梅十难的叫花抢去也没什么,他刚想转身离开,街道里突然冲出来十几位捕快,将他和梅十难团团围住。
因为师父被捉的事,祝清生对这些捕快没什么好感,何况他们还是突然包围上来的,当下面对着他们一言不发。
梅十难却显得大为紧张,陪笑道:“几位官爷,不知您过来做什么,我可是个无辜人啊。”
一个捕快冷声道:“无不无辜,那得等我们搜了才知道,给我搜。”
两个捕快得令,立马大踏步的走出来,伸手向祝清生和梅十难『摸』去。
祝清生被他们这番举动弄得大是不解和气怒,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来搜自己,当下向后一跳,道:“我你们凭什么要搜我们?”
“噌”的一声,一柄钢刀已然出鞘,那拿刀的捕快按捺不住,怒道:“就凭这个!”
刀光雪白,在祝清生和梅十难面前不断晃动。
梅十难见状心中一怕,不自觉退后了两步。祝清生连眼皮也没动一下,毕竟他见过修为更加高深的人动手过招,又怎么会被一个普通的捕快吓唬住。
那拿刀的捕快见此微微感到惊讶,道:“吆呵,你这个子还不怕。我告诉你,爷们几个在执行公事,子你最好乖乖配合,要是让爷们搜到你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嘿嘿,大牢里待着去吧。”
祝清生『性』子倔强,本来决不让这些捕快无端来搜自己的身,但听到他“公事”二字,顿时想起师父司马元及来,师父他成名多年,武功修为无不比这些官差高上百倍,可他为了不惹事端,依旧对着这些官差让了三分,毕竟师父问心无愧,这些检查什么的自是坦然面对。
祝清生想到这里,暗呼惭愧,师父都这样做,他这个弟子忍耐一下又能怎样,何况自己又没做违反律令条规的事,任由这些捕快搜上一遍又不碍事,当下心思反转,抬起胳膊来,直直的站在那里。
虽然他一句话没,意思却是很明显了。
那捕快笑眯眯的道:“这才对嘛,让爷几个搜搜。”首先便把祝清生背后的葵阳伞抽了出来,上下看了两眼,道:“这也不下雨,你子背个伞怎么回事,哎、哎,哎!怎么打不开?”那捕快一边一边使劲推动这伞柄,可是怎么用力都打不开。
带头的那位捕快不耐烦的道:“我老宋,你可要快点了,跟把伞较什么劲,快点吧。”
那被称为老宋的捕快听到头儿这么,只能将这把伞往祝清生怀里一抛,犹自埋怨道:“这什么破伞啊,打都打不开,拿着当摆设啊。”
想不到威震正邪两道,并列茅山四宝的法器竟会被这捕快如此嫌弃,祝清生哭笑不得,这柄伞前几还被人争个不停呢,想不到现在就被人嫌弃了。
那老宋捕快仔细搜了遍他的前胸和后背,只掏出那封吕健给的聘书和几个干馍馍,除此以外,再也见不到什么,不由得大是丧气和气恼:“我就这是个穷光蛋吧,你们还不信,还看他穿着这件衣服定是偷来的,不定还有别的东西,哦,不对,是赃物,看,这些算是赃物吗,就算是赃物,这点东西,会有人来报官吗?”
祝清生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件极不合身的衣服惹来的祸,但也不至于这样就怀疑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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