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去,祝清生正落在身后三丈处怔怔出神,大声道:“我你子,今晚还想想吃点好东西,就抓紧走。”
祝清生惊醒过来,道:“什么好东西?”
梅十难道:“就是鼎香楼的好东西喽,每晚上他们都会把剩下来的东西摆外面,什么甜点啊,鱼肉啊,那些客人吃不聊东西。以前有好几个混蛋堵在那里,我老是抢不到,现在有你就好办了,这次我们两个人联手,一定能抢出来的。”
祝清生不知是喜悦还是苦涩,看样子梅十难真把他当做同行叫花子了,见他什么话都对自己,心里确实有几分好感,搁在无事的时候,他不得真要去帮梅十难这个忙,可是听了三个太监浮尸在河边的事,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安,压的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祝清生想起那位老人娄康成的话,那三个富商,不定就是这三个太监,招一些当地人是要下河寻宝,可自从他们走了以后音讯全无,只回来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娄云,抓着一个红盖头胡『乱着什么,不久之后也死了。至此下河寻宝的人再也没有一个人回来。
那三个富商到底要找些什么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他们都没有回来?那三个富商到底是不是这三个富商装扮的太监,还是别人杀了他们以后故意伪装成这样的?
一个个的谜团涌来,祝清生只觉得脑仁发疼,解决问题先要从源头出发,看来要先从三具太监尸体出发了。
祝清生犹豫了片刻,问道:“那个,你知道那三个太监尸体在哪吗?”
梅十难脱口道:“现在摆在县令老儿家里啊,这里的人都知道,你那县令老儿也不嫌晦气……”忽然看到祝清生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禁吓了一跳,道:“你不会是要去看那三具尸体吧?”
祝清生见这件事也不用瞒他,点头道:“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想要去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他本以为梅十难会阻挠或者是大为惊吓的,没想到梅十难他喜『色』浮动,忙道:“发死人财吗?我也要去。”
祝清生愕然,只得点头道:“算是吧。”
梅十难喜道:“那好,这件事我和你一起,反正那三个太监都死了,再好的东西也用不到了,正好便宜了我们这些叫花。”顿了一顿,他继续道:“别,你还真的需要我,这一片的地我都跑熟了,闭着眼都能走,总比你这个从深山老林里跑出来的人要好得多。”
祝清生一想,此话不假,他刚刚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如果贸然去县令府里定会有什么麻烦,现在有梅十难同行,自是方便的多了。当下点头道:“那好,我们一起。”
梅十难刚想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这件事一起倒可以,不过你先要帮我一个忙。”
“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得到,而且不是什么坏事的话。”
“切,我像是那种做坏事的人吗,就是……就是我肚子饿了,跑不动路,这个你得先帮我。”
两只右掌拍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成交!”
夜已深了,月亮悄悄挂上树梢,城里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城正中县令府后面的街道里闪过两道人影,向县令府后院急速跑过去,一道人影嘴里还吧嗒吧嗒的嚼着什么,含糊不清的道:“好啊,原来你还会武功,怪不得那些混混怎么也抓不到你呢。”
前面那道人影哭笑不得的道:“你还好意思呢,就属你跑得最快,害我被追了三条街。”
后面那道人影道:“谁让你拿那么多呢,‘咔嚓’拿去一大半,就给他们剩碗汤了,不跟你急跟谁急啊。”
前面那壤:“那你还吃那么多,你看看,现在你怀里还有一大半呢。”
这两人正是祝清生和梅十难,还刚刚拿完东西,或者是抢完东西。
梅十难又往嘴里塞了个芝麻球,道:“没办法,不能浪费了,又热,明就不能吃了。”
祝清生只得无奈的转回头去,看见前面有段铺盖着朱红瓦的墙头,道:“就是那了吗”
梅十难勉强将嘴里的食物咽下肚里,道:“没错,连后院墙头都铺瓦的,全城只有这么一家,错不了。”
“那好,趁着现在没人,我们快进去吧。”
话间,两人便已经跑到了那段朱红瓦墙下,祝清生向四周看了一眼,确定无人后,身子一跃,便已经跳上了墙头,踩在朱红瓦上一点声音也没樱
“还有我呢,我可不会像你那么会跳。”下面梅十难压低着声音道。
“知道了。”祝清生伏在墙上,将右手伸了下去。
梅十难忙不迭的将手里的糕点往怀里一塞,将手往搭进了祝清生手里。祝清生一握紧,顿时感觉他手里极为油腻和黏糊,不知是沾了多少油荤,急忙把他向上一拉,没想到梅十难手里沾了油腻,力量估计错了,竟一下拉过了头,没控制好自己,两人一起掉进了墙里。
“扑通”一声,两人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幸好他们两个都知道这是在县令府内,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只能呲牙咧嘴的强忍着疼痛,趴在地上好久都没起来。
梅十难见没有人来,压着声音道:“你用这么大力做什么,摔得我胳膊疼。”
祝清生道:“你还好意思,要不是你吃了这么多东西,手滑的不像样,我才不会用错力呢。”
梅十难听了颇为尴尬,忙在地上抓了两把土,磨去了手里的油污,连忙转移话题道:“好了,我看着这时候没人来了,我们赶紧走吧,你不还要去看尸体吗?”
最后一句话最为有效,祝清生想起那三具太监尸体,这点事也不追究了,道:“的也是,我们走吧。”
两人猫起腰,沿着墙壁向前面心翼翼的走去。原来此处是后花园,假山花草都有,只是黑夜里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个模模糊糊的黑影轮廓。
梅十难不停地转头看着四周,大为羡慕道:“这就是县令府啊,你看看这山,这池塘,还是这些做官的会享受啊。”
祝清生低声道:“好是好,就是不知道花了多少民脂民膏。慢点啊,我们要到出去了。”着话,两人便已经跑到花园入口处,过了入口,便是后堂,县令和他家人居住的地方了。
两人都是第一次干这种夜行他人家的事,还是一位县令的府衙,不禁又是紧张又是害怕。
祝清生伸头看了两圈,确定没人过来,一挥手示意,两人便蹑手蹑脚的贴在近处房屋下面,当下手脚不停,沿着窗户下面又是一阵碎步快走。
祝清生倒还好,虽然是初次夜进县令府,但毕竟从练武,倒还不是多慌『乱』。梅十难就可是无比的紧张了,他从流浪惯了,乞讨惯了,从来没进过衙门等地,先前只觉得兴奋好玩,没想到现在进来,第一次这么接近县令老儿,只觉得心脏咚咚直跳,腿脚发软,要不是为了不再祝庆生面前出糗,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绕过这一排房屋,两人紧接着向南靠进,走到一扇亮着的窗子下面,两人都屏住了呼吸,猫着腰,慢慢地,轻轻地,几乎不留一点声音的走了过去。
两人刚走过去,正想松了口气,突听吱呀一声。似是什么木门木窗被打开了,房内一道沙哑苦涩的声音道:“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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