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呵呵两声,真诚的建议:“去验验血缘吧,不然真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你娘她的心眼偏到腋下了吧。”
“我是她的儿子,这一点不会错。”徐勃指着自己的脸说:“长相是骗不了人的。”
苏芩耸耸肩,问:“那你打算怎么做?这次下的是绝育药,下次说不定就是毒药了。”
“此事我会处理,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徐勃歉意地抱了抱她的肩膀,“别操心这些污糟事了,安安心心做个漂亮的新娘子。”
“好吧。”苏芩拍拍他的后背,心里怪心疼的,“交给你了,落英你带走,我不想再见到她。”
“娘子饶命啊!”落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头求饶:“饶奴这一回吧,奴再也不敢了!”
你不敢了,别人也不敢用你了。对于这种歹毒的人,苏芩向来没有同情心,任由她被匆匆赶来的寇西营拖走,脸上的表情都不带动一下的。
具体徐勃怎么办的,她没再过问,婚期将近,她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用心去准备,毕竟这可是她两辈子第一次结婚,当然要慎重对待。
徐勃担心她吃下去的药对身体有害,从太医院找了个擅长妇科的医官为她全面检查一次。医官听了她的描述之后,说:“听娘子的意思,吃下的应该是妓馆喂给ji女的绝育药,这种药堪称虎狼药,吃了一辈子都别想有孕。幸好刚吃下去就吐了出来,应该没有妨碍。这样,我开几幅调理身子的药吃着,其他的等日后再说。”
于是,苏芩就开始了悲催的养生生活,每天一睁眼就是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汁等着她,喝的她嘴里发苦,食欲不振,整个人都蔫吧了。
越是临近婚期,徐劼越是焦躁,因为他埋到苏芩身边的钉子好几天没向她汇报情况了,接头的人每天去小甜水巷转悠,却再也没见过落英。
“不会被发现了吧?”安太君心中惴惴,徐勃观察细致入微,在他跟前任何把戏都耍不了。
“不会。”徐劼笃定地说:“这次我做的很干净,绝对不会被人发现。说不定是她没找到机会,再等等吧,就是现在下不了手,只要留在苏琴娘身边,取得她的信任,就不愁没有下手的机会。”
日子就在忙碌中忽悠而过,转眼就到了婚礼这日。
这一日,天朗气清,温度不冷不热,是个诸事皆宜的黄道吉日。
本朝成亲讲究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他们的婚期比较紧张,苏芩的意思是将环节简化为三礼,但是徐勃不同意,坚持将六礼走完。
婚礼在黄昏,上午接亲,晚上拜堂。一早,苏芩就被叫了起来,换吉服、化浓妆、带凤冠,等化完妆,吃了点儿东西,跟来道喜的宾客们打招呼寒暄客套。
未时,迎亲的队伍就到了。
一个身量中等,戴着紫色的头盖,穿着红色褙子,梳着黄包髻的媒婆讲着婚礼的礼仪和忌讳,她喜气洋洋地说:“据奴所知,徐相公可是准备了不少红包,能不能掏出来,就看各位娘子的本事了。”
张贞娘笑嘻嘻地说:“各位且看我的本事吧。”
一屋子的小娘子都嘻嘻哈哈的,热闹的差点将房顶掀了。
这些都是曾经跟苏琴娘关系不错的,所以苏芩都请了过来让她们充当娘家人,乐呵一天。
此时的徐勃,骑在高头大马上,带着迎亲队伍吹吹打打而来,他身后轿夫抬着一顶空花轿,后边迎亲的人抬着花瓶花烛、香球罗纱、梳妆用具等,队伍长的一眼望不到头。
为了让婚礼热闹有牌面,徐勃拜托了几位好友充当娘家人。既然能被徐勃请来,都是关系莫逆的,对待徐勃毫不客气,又是棒打新郎又是“索诗”的,将徐勃难为地连连求饶:“各位好哥哥,饶了小弟吧。有道是天道好轮回,你们今日难为我,小心我日后难为你们。”
其中一位叫林泰祥的朋友哈哈大笑:“你可难为不找我们,我们早就成亲生子了,谁让你这么晚娶亲,受着吧!”
徐勃:“??????”
马蛋,晚婚的人伤不起。
所幸大家都有分寸,到了时辰就放行了。
趴在徐勃的背上,苏芩莫名的安心,这是她两辈子都没有过的体验。
“琴娘,咱们回家。”徐勃轻笑一声,手不安分地在苏芩腿上动了动。
苏芩:“??????”
男人都一个德行。
进前门,跨马鞍,进中门,坐虚帐,徐勃手持木笏,将两批结成同心结的红绿彩绢挂在苏芩手中的木笏上,然后倒退着将苏芩牵到堂前,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妇人用机杼挑开苏芩的盖头,然后两人向徐家的祖宗和长辈参拜。
苏芩在起身的时候往上看了一眼,看见好几个牌位摆在桌上,正中央是徐勃父亲的牌位,至于安太君,冲着她的位置拜一拜就成。
她微微偏头询问:“这也行?”
徐勃回她一个眼神:“不行也得行。”
苏芩:行吧,安安生生过了今天,明天关上门人脑子打成狗脑子都成,只今天别闹事。
将苏芩送到洞房后,徐勃叫来刚才挑盖头的妇人,介绍道:“这是大姐,有什么事让大姐帮你。”然后就起身出去招待宾客了。
那位妇人正式徐勃的亲姐姐徐欣娘,她和蔼一笑:“累坏了吧?我已经让厨房给你端吃的来了,先垫一垫。”
“多谢大姐。”苏芩忙起身行了一礼。
“不必客气。”徐欣娘手按在苏芩的肩膀上让她坐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她满意地将苏芩打量一遍,笑着与苏芩话家常,说得都是祝福的话,从言语中可以看出她是真心喜欢苏芩的。
苏芩也喜欢这个大姑姐,她跟安太君和徐劼不一样,非但没有跋扈之气,反而十分谦恭,和蔼可亲。她心中暗暗琢磨,这一家子真有意思,一共四个人却分成两派。
等宾客都去前边坐席去了,徐欣娘才说:“今日你也看见了,娘她在家耍性子没来,她一贯是这种脾气,你别往心里去,日后只需基本的礼节就是了,她要是有过分的要求,你拒了也无妨。”
这话挺耐人寻味的,苏芩问:“大姐,你比徐勃大几岁吧,你知道安太君为什么不喜欢他吗?徐勃他孝顺、有才干,换做别的人家,做父母的肯定喜欢,为何在咱家却情况却不同,这讨厌也该有个原由吧。”
徐欣娘眼神闪了闪,摸摸自己的脸笑道:“其实我只比我兄弟大两岁,这些年比较操劳所以显得老相,他出生的时候我还不记事呢,并不知道什么原由。”
见问不出什么,苏芩就换了话题,说起徐欣娘的儿子郭霄来。
此时,徐家大宅。
安太君的屋子里花瓶茶碗摔得满地都是,一片狼藉。
“娘,您别生气了,只要您不出席,她苏琴娘就不能算正妻。”徐劼看着一地的碎瓷片,心疼得直抽抽,这摔得可都是钱啊。
“怎么不算?”徐瑶娘坐在下首,端着硕果仅存的茶碗,恨声说:“赵官家赐的婚,哪怕没有人参加他们的婚礼,苏琴娘也是正妻,天地君亲师,君可是排在亲前边的。”
“反正我不认!”安太君气得面目狰狞,花白的头发乱蓬蓬的,乍一看跟街上的泼妇没两样,一点儿贵妇人的仪态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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