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话题后刘能的表情稍微好上一些,他瞥了我一眼后告诉我他趁我在和丨警丨察胡搅蛮缠的时候去资料室借了些档案出来。
卧槽!老大爷这不是借啊!是偷啊!!
我瞪大了眼珠子,伸手指着他说不出话。
不知不觉中,我居然成了他的帮凶。
然刘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带着我在一排排墓碑中穿梭,十分钟后停在了两个连在一起的墓碑前头。
左右各有一张照片,分别是哥哥张德阳和年幼的弟弟。
我怔愣片刻,直到刘能推了我一下才回过神,方才一闪而过的愧疚很快被我压了下来。
刘能也不知从哪儿摸来把小铲子,塞进我怀里叫我干活儿。
“嘿嘿,那您呢?”我又不傻,一个人瞎忙活!
“哼,当然是盯着有没有诈尸。”
他白了我一眼,惹得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乖乖的开工干活儿。
俗语有言,挖坟那是刨人死穴的事儿,阴损缺德,还累一身债。
饶是我很想用这话来反驳刘叔,但在他犀利的眼神下我只能更用力的一铲子下去,希望速战速决。
挖了大约有两三分钟,铲子就“叮当”一声磕着了,刘叔立刻让我停下,他拽开我凑近了墓碑,用手小心翼翼的扒拉坑里的土。
长安墓园在二几年的时候就有了,那会儿最早的式样还不是那种把骨灰盒放在墓碑前的板儿下盖好,而是直接埋在墓碑这儿的土里,铲平之后就算是一块墓了。
美其名曰节约土地。
直到后来华夏人口剧减,腾出不少空后,这才有了今天的墓碑样子。
至于老式的那种,则价格降了不少,专门供给那些困难户的。
而那俩兄弟用的就是这种,要不然我还得先想办法把封死的石板太开呢。
我杵在后头瞧着刘叔拿手扒拉了近一分钟,才从泥里拿出一个小方盒子,我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半步,到底是别人骨灰,还是我亲自给挖的,总有点儿心虚。
刘叔可没我这些顾忌,抬手就把盒子打开了,然而里头啥也没有。
“果然如此小子,你把另一个也挖出来。”刘能冷笑一声,仅剩的左眼在黑夜里看着莫名的渗人。
我小鸡啄木似的应下,暗自唾弃自个儿。
不过我依然乖乖照做,依葫芦画瓢的将弟弟的骨灰盒子也掘了出来。
同样,里头啥也没有。
没骨灰?这不可能啊!
尸体在火葬场火化了之后,骨灰就会由家里人送来墓园定下墓碑,等交了钱后就会给封进墓碑面前的土里。
不管哪儿的墓园都是这流程,也没人会拿空盒子冒充,压根儿没必要啊!
来买墓地的都是真的死了人或者有老人到了年纪提前给准备的,这又不是买房子,有闲钱就投资一下,没事儿进来睡睡,自个儿不睡还能租出去
我这小脑袋瓜子想不明白,正要开口问呢,看到刘叔严肃的表情后我又咽下了这话,不敢轻易打搅他。
也不知道刘叔到底发现了啥,一手一个骨灰盒翻来覆去的看,专注的不行,十来分钟过去了我腿都站酸了,正要找个地儿坐下歇一会儿就被刘叔一句话喊了停。
他叫我把骨灰盒带上打道回府。
其他我都能忍,但这就有些夸张了。我在原地呆了一下,眼见刘叔确实将俩骨灰盒子拿手里打算走人,顿时我就急了。
“嗳嗳!叔,嘿嘿,这是不是有些过了?”把死人的玩意儿往我宿舍里带?我是嫌命还不够短吧!
刘叔倒是淡定,翻了个白眼喊我把两捧土填填好转身走人,腿脚利索的很,完全看不出是个老年人。
晚上的风特别凉,吹得我瑟瑟发抖,终究还是不敢一人在这儿呆着,于是嘴里骂了几句后赶紧就去填土,边干活儿我还边给俩兄弟解释,有啥事儿可千万别找我,都是刘能那独眼干的缺德事儿
幸好刘叔没真一人走了,而是在前头的走道等我,见我来了留下一句回去解释就顺着原来路带我钻狗洞回去了。
大晚上的车也不好打,咱们这一折腾都过十二点了,等回了寝室已经两点多了。
我累的啥也不想说,甩了裤子就往上铺爬,不过这脚才踩上去,身后就有股大力将我拽了下来。
“哐!!”
重心不稳,我直接砸在了地板上,痛的我发不出声儿,瞌睡劲儿瞬间就没了。
还没捞着我骂人呢,刘叔沙哑的嗓音响起,他说要是我想提早去地府也没关系,不然就太太平平的把事儿干完再睡。
和小命搭上关系我立刻就精神了,眼皮子一掀,发现不知何时刘叔打了盆水来,里面还撒了一把米,刚好盖住不锈钢盆儿底。
他解释说,这大米是夏天大暑那一天正午收的,放在超市里是卖都卖不出去的货,大厂子都不屑收。但到了他们这些人手上就是宝贝,一般干这行的家里都会屯很多,专门用来驱邪。
按照他的说法,大暑本来就是一年四季中阳气最为雄厚的季节,加上又是正午,一天中阳气最浓郁的时间,这米,就被叫做阳米。
刘叔说用无根水加上阳米洗漱,能驱散身上沾染的阴气,增加阳气,点亮人身上自带的三盏魂灯,一般小鬼是不敢近身的。
而且我八字硬的很,加之阳米辅助,在他没解决那俩兄弟之前我即便没有刘叔在身边也不会有危及性命的险境。
一听是好事儿,我那儿还顾得上别的,把自个儿扒个精光,拿起毛巾沾了水就往身上擦,整的浑身湿漉漉的才算好。
刘叔在我擦澡的时候也没干站着,而是从他随身带的布袋子里拿出一块木头,紧接着用我平时削水果的小刀分分钟雕了个活灵活现的小人出来。不仅如此,我凑近一瞧,发现这小木头人和我长得还有些像。
这回没等我开口问,刘叔主动说了起来。
小木头是我的替身,他用的木头是桃木,最克阴的木头。
他用桃木块儿雕成我的样子,如此一来,即使那俩兄弟不怕死的要对我出手,也会被替身挡下,我自个儿不会有半点事情。
刘叔把巴掌大的小木头人给我叮嘱我一定要随身带,千万要贴身放着,但凡上头出现裂痕就要告诉他,那是替我挡在的痕迹。
有关性命的事儿我自然不会打马虎眼,点头爽快应下。
一切收拾好了,我被准许上床睡觉,不过刘叔却拿拎着布袋子一副要出门的姿态。他见我紧张,就让我别担心,他只是去一趟菜市场,鸡血不够用了要去补充点儿,让我安心睡,有那么多护身玩意儿不会出事儿。
我视线扫过被我码的整整齐齐排成一列的铜钱,还有刘叔刚给我的小木头人,终于是狠狠心往床上一摊没要求跟着去。
忙活了一天,我也确实累着了。
刚躺下不出三秒,我就迷糊了过去,甚至连刘叔出门时的声音都没听到。
等我茫然睁眼的时候,一晚上早过去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了,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正着急找人呢,便瞅见刘叔趴在我的课桌上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听到我的动静,刘叔抬头,冲我招呼一声,说他今天就要去收了那俩兄弟,叫我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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