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俩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之后,终于是到了坐落于郊区的义肢私立医院,接待我的护士年纪不大,看了我右眼的情况后很惊讶,她说从没见过眼眶里那么干净的人,一点受伤的痕迹都咩有留下。
我只能干笑,这是刘能亲自动的手,会留下罪证才奇怪呢。
不多会儿医生来了,他最先看到我的时候也很惊讶,摸了摸我不怎么柔顺的头发问我怎么造成的,为啥当时不立即用义眼等等。
我自然不可能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他的,只能扯了个谎混过去。
幸好这里只是个私人医院,和公立医院不同,医生也没追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儿,反而例行询问之后就招呼医护人员帮我换衣服进手术室了。
饶是我早就知道要做这个手术,在那一刹那心里依旧不停跳动,紧张的浑身血液都开始倒流。
周建陪着我挂号付费,半小时后,我已经躺在了手术室里头了,而一旁的麻丨醉丨师正在给我调配麻丨醉丨剂。
等太阳穴被打入一针麻丨醉丨偶,我头部很快就没了知觉,安装义眼的手术很快就开始。
整个手术时间很短,我看着墙壁上的时钟,从为我安装到结束,一共才花了二十多分钟,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配置麻丨醉丨剂的上面。
手术成功后,医生让我留院观察一晚,主要是想看看我的身体是不是何地的接受了义眼。
我表示没关系,住院而已嘛,周建嘛就更肆意了,在我病房里打了个地铺就睡上了。
晚上麻丨醉丨逐渐过去,我右眼酸涩不已,轻微的疼痛感在夜晚显得特别的明显,一下一下抽着难受的很。
我几乎一整夜都没睡着。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活脱脱一个大熊猫,庆幸的是医生来看过之后说没问题,下午就能出院了。
我对着镜子来回转动眼珠,这义眼不愧是质量最好的,我站远了完全认不出这眼睛是假的。
心满意足的离开医院之后,我和周建二人分开,一个回家一个回出租屋。
我满心欢喜的狂奔回家,还以为迎接我的会是老妈的笑脸,然而拉开门一看,家里乱糟糟的,就和进了贼似的,老妈的职业套装被丢了一地。
“妈!!”我扯着嗓子叫了声,边喊边朝老妈房里去,现在的贼胆儿有那么大么?还没到晚上就出来偷东西啦?!
“哗啦”踹开房门,首先进入我视线的就是老妈憔悴的面孔。
“明明啊,出事儿了啊”
“妈你说什么呐,出啥事了你好好说,把剪刀放下先。”
我硬生生的刹住脚,谨慎的对站在飘窗上手里还攥着把剪刀的老妈说话。本来窈窕靓丽的美妇人此时衣衫凌乱,精致的妆容花了一大半,和我说话的时候眼里“噗噗”的往下掉,套裙边角还有俩破洞。
这场面让我想起了电视剧里经常会有的桥段,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我知道这会儿不是琢磨那些的时候,首先把人给哄好了才行,现在我老妈手里的那把剪刀正抵着她脖子呢,一个手滑就得拉一口子,万一戳着大动脉了我找谁去赔我一个码啊!
现在我才开始后悔,前些时间都在忙自个儿的事儿,也没想着回来陪陪老妈,从国庆放假到今天,三伏天早过了都入秋了我才回来。
真他娘的不孝!!
我越想越生自个儿的气,见老妈伤心的落泪,我猛地抄手就往脸上左右开工扇了四个巴掌。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老妈连哭都该忘了,傻愣愣的问我干吗呢。
“妈,是我不对,以后我尽量每周都回来,您别哭了,咱们下来好好说,有什么事儿不能咱娘俩说的呢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啊,老爸没了您还能找第二春不是?啊,那个常叔叔不就挺好的么”
我语无伦次的说了一大堆,抓心挠肺的想着能哄老妈开心的事儿,在这档口,飘窗上的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一乐,赶紧上前几步把人从上头饱了下来,险些还闪了我的腰。
“嘿嘿,妆都花了还哭,常叔叔得心疼啦。”
我搂着我吗肩膀,不动声色的把她手里的剪刀拿过来放一边,保证她够不着。
“滚犊子的,妈和你常叔叔不是那种关系,小孩子家家的大人的事儿别管!心肝儿啊,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了呀,妈给你烧菜去!”
老妈抹了把脸推开我就要去厨房,我急忙跟在后头给她说着笑话,生怕她再想不开,尤其厨房利器那么多,随便一摸就是把刀。
我妈或许是被我这黏糊糊的劲儿给弄烦了,瞪了几眼喊我写作业去,一会儿就吃晚饭了。
我没皮没脸的点头应下,然而步子没动,依旧杵在厨房门边儿,时不时讲个笑话啥的。
半小时后咱们开饭,饭桌上是少有的安静,平时老妈最喜欢在我吃饭的时候数落我成绩差的祖宗都不搭理等等,顺带的还要夸一下隔壁家老王的孩子勤奋好学
“咳咳,妈,能说说么,到底咋回事儿?”
我小心翼翼的开口打破少有的安静氛围,刚才老妈的状态真的很奇怪,都不像她平视的样子了,我很担心。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坐下来,我居然有种压抑的感觉,就像是前段时间被那俩兄弟的鬼缠上似的。
没来由的我打了个激灵,伸手摸了摸始终在我裤兜里放着的桃木小人,这才心定一些。
“明明啊,妈妈要是以后有什么事儿,你一个人也得好好念书”
“妈!你瞎说什么呀!”我皱眉摔了筷子,总觉的老妈今天的情绪特别不对,先是乱糟糟的家里,然后是她想要寻思,现在又说这话。
我紧盯着我妈,一副不老实交代就誓不罢休的劲儿。
从小我和老妈的关系比起母子就更像是朋友,和其他家庭不同,我们俩之间有很多话,也许这是单亲家庭的一个共通点吧。
老妈放下碗筷,纠结了起码有二十多分钟,就在我几乎快忍不住追问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然而说出口的事儿却叫我心里一跳,苦笑不已。
“你顾阿姨和王叔叔去世了。”才一张口,老妈的眼圈就红了,声音哽咽的不成样子,我看不下去,想让她休息一会儿,咱明天再说,但女人一旦固执起来的时候拦都拦不住。
老妈说,事情还要从他们国庆节出去旅游的时候说起。
当时定下行程的是他们办公室的后勤大姐,也就是老妈口中已经过世了的顾阿姨。
目的地定的是重庆,因为他们办公室十几个人都是喜欢吃火锅的人,而且其中一人在重庆有亲戚,刚好能抽空带他们在市内逛。
总的行程还是挺欢乐的,然而中间却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儿。
我给老妈递了张纸巾,听她接着往下说。他们第二天的景点计划的是去位于苍口镇的芙蓉洞,从买票到排队进去都没有问题,而且巧的是那天也不知为什么芙蓉洞的游客特别的少,洞里不拥挤,也不大吵。
于是乎老妈和她的同事纷纷拿出手机照相留念,其中最为特别的就要属王叔叔了,他儿子就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电竞游戏主播,玩的是生存类游戏,据说赚的还挺多。
这位王叔叔呢也是个赶时髦的人,平时休息在家偶尔也会去围观儿子直逼游戏,甚至还会去和他儿子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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