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之名,我们毁了爱情》
第46节作者:
爱你没错 流年不避讳谈及康若然,坦言这么多年不过拿她当个妹妹,从来没有过非份之想,也从无越矩之为。
陈莫菲打趣他,说是从没起过那层心思?还是顾忌到对方的身体啊?
流年一条胳膊搂着陈莫菲,“你看我现在的身体这样,我顾忌了么?真的想,哪有那么多的忌讳?”
陈莫知他说的是真话。
这世上男人女人都分三六九等。男人、女人都有痴情专一的,男人、女人也都有视男女之情如生活调剂的。
说实话也说不上谁对谁错,因为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戏,有些人戏假情真,有些人戏真情假,有些人戏假情也假罢了。
而陈莫菲和流年这一对,可能刚好情真戏也真。
两人不知自己都不过是戏中人,认得这剧中角色便是自己的人生、便是自己的命道,岂有不认真之理?
“若然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流年说,“她也不是一般女子,这么忍气吞声的婚姻应该也不是她想要的。所以我打算跟若然和盘托出,争取到她,她父母那儿倒好办了。大不了我认他们为干爹干娘,到老了我为他们引灵执幡。”
陈莫菲心下自有隐忧,:来是康若然的身体,她耽心她能否承受得了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二来她担心康父康母不能善罢甘休,尤其是康父,这么多年为这女婿铺排,一朝打了水漂,任谁也不能甘心。
他现在虽然退了休,看似门庭冷落,但下属关系罗织遍布,这些人从前都是利益共同体,互相手里可能都会有些不为人知攥在旁人手里,挟天子以令诸候。而流年仕途尚浅,甚至称不上是什么仕途,毕竟他们的单位已经转型,如康父真要从中作手脚,恐怕流年的日子并不会十分好过。再一者她自己便是女人,自然十分清楚女人都善妒,康若然对流年十分认真,这么多年,眼看临门一脚修成正果,她肯轻易放手?
诸般念头浮现眼前,搅得陈莫菲心神不宁。然而当下是快光辰光,她并不想做那个大煞风景的人。
且快乐一时是一时吧,陈莫菲遂搂住流年,希望一切果真如他希望。窗外白月光闪耀,而陈莫菲则在心里不由祈祷:他们分开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相认再相聚,希望天可怜见。
次日晨,当陈莫菲睁开眼睛,花容失色,她捅捅床畔酣睡的流年。
流年一回胳膊,搂住陈莫菲,嘴巴凑上来。
“媳妇儿。”他喃喃细语,嘴巴已经找到她的耳垂。
陈莫菲脸登时红如红布,一把将他推开。
“若然。”她坐起。
流年一听这话,瞬间精神了,也一翻身坐起。
见康若然神情认真的看着他们两个,偏过头,长头发从脸颊两侧披散下来,犹如两匹夏日绸缎。那发墨般黑,便犹显得她的脸色偏白,简直没有一丝血色。
两人都赤身裸体,却谁也不敢先去穿衣服,只好就那样拥住那一床锦被,饶是如此,两个人裸露着的肩膀更有看头,尤其是陈莫菲,她脖颈上,肩胛骨,到处都是吻痕。
那些都提醒这两个人昨夜曾经何等热情与疯狂。
而这些看在康若然眼里,自然是另外一番风景。
“若然,”好半晌,流年干涩的嗓音响起,“你肯不肯给我二十分钟,我跟你说清楚。”
康若然又侧一下头,像第一次见到流年,像从前从来也没有认识过这样的一个流年。他一个老爷们儿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实属不易,昨天晚上上天入地了吧。多么可惜,她不是那个能让他上天入地的女人。
思及此,康若然想流泪,然而她在这时止住了自己的泪腺。
她想听一听他到底会怎样说。
康若然坐在床畔,朝流年谨慎而小心的点了点头。
就那一个动作,流年所有的话便都如鲠在喉,她是无辜的,他们都知道。
然而他们因为自己所谓的爱情伤害了眼前这个无辜的姑娘。
陈莫菲见流年不说话,心知他是不好开口。
也是。若对面女人破马张飞,又哭又闹他们反倒更好开口一些,也反倒能手起刀落,更利落一些。
可眼前人是康若然,她活的环境一如无菌花园,她看了这么些年的美好,无论陈莫菲还是流年,谁也不忍污了她的那颗纯粹如鹿的心。
“若然。”陈莫菲接下流年的话头来。“是......我......是我。”她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液。
陈莫菲想说,“是我主动勾引他。”
她想好了理由,狗血的主妇剧里常演的桥段不想在这儿能够派上用场。
陈莫菲想说,是我变态,看你们太过幸福了。或者,我就是想睡一睡他,恶心恶心你,我有病;再不然,我们昨天喝多了,或者我昨天太过激动了。
她想好了无数个理由。希望有一个可以让康若然心悦诚服。
流年深吸一口气,握住陈莫菲的手,这个牵手的动作落在康若然手里,有如万箭攒心。
“你们是真爱。”她如是定性。
她虽单纯,却并不傻。
“多久了?”她忽闪着长睫毛。
流年看她情绪尚算稳定,大起胆子来。反正早晚都是要坦白的,更何况现在已经是这种情形,流年咬咬牙,长痛不如短痛。更何况他总要也对陈莫菲有个交代,终归是要负一个人的。
流年目光迎上康若然。
刚要说话,却听又有敲门声响起。康若然从地上拾起衣服,款款朝门外走。
“快穿好衣服,我爸妈来了。我担心你的伤先过来的,他们随后就会到。我们约定好了的。”
流年陈莫菲相视一怔,然后七手八脚往上招呼衣服,而康若然的声音则清脆响起,“等一下啊,马上。”
她在为他们争取时间。
两人穿戴停当,床也铺得平整,那边开门声同时响起。
康父、康母双双入内,康母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壶。
“呀!有客呀!”
康母圆盘脸,颇有正室风范,举手投足都雍容华贵。
陈莫菲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并没有十分尴尬,刚要作答,康若然却又先她一步开了口。
“我约了她来的,我一个人怕弄不动他。我拿莫菲当闺蜜,她在,我心里有底。她比我有主意呢!”
陈莫菲脸一吃一红,内心千头万绪,自然也如坐针毡。
“是呀,我们家若然还真就没什么体己的人,自打认识了你呀,还真拿你当个近人。小菲呀,阿姨这么叫你你不介意吧,以后你要常来。他们结婚了你更要常来。若然身体不好,但心眼儿好,跟她成朋友准没错儿。”
陈莫菲已经想哭了,她知道流年不比她好到哪里去。
因为康父一搭眼就明白了大概,他坐在沙发上虽沉默不语,但并未给两个年轻人任何不堪。这份气量已经难得。要搁一般的父母,早就鸡飞狗跳了。
“流年啊,身体怎么样?你这个准丈母娘啊昨儿晚上觉都没睡好,一大早三点不到就起来给你熬骨头汤。”
那边康母已经将骨头汤盛到小碗里,递给康若然,让康若然再递给流年。流年捧了碗来,喝吧,觉得受之有愧,不喝吧,又盛情难却。
然而康若然在一旁长久的对他行注目礼,他抬起头来看她的脸,见她如星美眸波光潋滟。示意他快喝,看那意思未免惹人生疑、多生事端,他现在是越配合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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