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意冷静地道:“若思,在大会上最好不要提私家恩怨比较好。认清了魏行忠之后,我们私下再去找他!”
听他这么说了,我也答应了。我们又说了会闲话,大概都已经是凌晨了,我们才散伙各自回房歇息了。
第二天一早,我正在熟睡当中,却听到一阵敲门声,我估摸着不是高天意就是陈稳,本来不想理,可没想到敲门声却越来越响,没奈何,只好披着衣服起来开门。
门一开,只见陈稳正笑嘻嘻地望着我说:“早上好啊,若思妹子!”
我顿时一股无名火上来,怒道:“你有病啊!这大清早的,干什么啊。”说着我就准备关门。
没想到陈稳早就抢先一步一脚跨进来了,然后讪讪地笑道:“赶紧洗漱好了,我们出去吃了饭,我带你们去我亲戚家坐坐,反正今天也没事。”
“你在凤凰城有亲戚?”
“是啊!不过不是在城里,而是在乡里。好些年我都没去过了。这次既然来凤凰了,不如去看看。”
“那你自己去呗,干嘛非得薅上我们啊。”
陈稳见我不愿意,当时就摇着我的手臂央求我,道:“你们是我的朋友嘛。一起咯。”
见他又是给我捶背揉肩,又是软言细语的,只好答应他,然后他又兴高采烈地去找高天意了。
不知道他是在怎么把高天意给说服的,当我们一起下楼吃饭的时候,高天意并没有什么不开心。
原来陈稳所说的亲戚,正是他的姑妈。她姑妈陈腊梅早些年就嫁在凤凰这边的村子,后来丈夫去世了,两人只有一个女儿,如今也应该有了十六七岁。由于陈稳的祖母过世以后,两家相隔有些远,所以他们两家就很少来往了。
不过当他说起陈腊梅所在的村子的时候,我着实感到几分熟悉,因为他所说的七里坪村,正是今天侯长发所要去的村子。
闲话不多说,当时我们在城里买了点礼品然后租了车,没过半个时辰就到了七里坪村。
陈稳轻车熟路地带着我们进村,来到一户人家前。这人家同样住的是土墙瓦屋,门前没有院子,一根木头电杆上拉着一根绳子接绑另一棵树上,晾晒着一些女人的衣服。
“姑妈!姑妈!”陈稳大叫着。
接着就有一个女孩子先跑了出来,那女孩子看起来真和我差不多大,不过脸上稍显有些稚气,穿的是一件旧的花布外套,前面梳着半半月牙状齐刘海,后面扎一条辫子,看起来还挺文静的。
当时他看了看我们,又着重盯着陈稳看了看,疑惑地道:“你是……二蛋哥?”
陈稳讪讪地笑道:“芊慧表妹,你还能认出我啊!是,我正是二蛋哥,只不过我如今不叫二蛋了,那都是小时候的名字了,我现在叫陈稳了,你就叫我稳哥吧。”
不知道为啥,每次听到“二蛋”这个名字,再看看陈稳那样子,我总忍不住想笑。
“稳哥,今天咋来了呢,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我们这次来凤凰有点事,所以来看看姑妈和你,姑妈呢?”
“在院子里忙活呢。我去叫!”
女孩说完便朝屋里跑去,没过多久,就出来了一个妇人。
只见那妇人身穿一件缝缝又补补的灰旧外套,头发自然蓬松且凌乱,像是很久都没有收拾过了,面色苍白,看起来有几分憔悴。虽然说她的样貌年纪只有四十来岁,但是看那行头打扮却像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
当时我一见,心里就不禁“咯噔”一下,心说,这妇人着装打扮也忒像白神婆了一些。总之她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她应该也是阴阳行当的人。
其实在我们阴阳行当,特别是罡仙神棍鬼婆这几类人,平常一般都不是很注重着装和打扮的。再者,从未见过哪个阴阳先生是西装革履或是旗袍长裙的,这也即是阴阳师们与普通人最为基本的区别。
“姑妈,我是二蛋啊,您还记得我吗?”陈稳上前激动地叫道。
听他叫人了,我就知道这妇人就是他口中的姑妈陈腊梅了。
只见陈腊梅将陈稳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也是充满疑惑地问道:“你是蛋娃子?”
“对对对!我是蛋娃子。不过我现在不叫小名了,我给自己改了个名字叫陈稳。因这个稳字是由禾、急二字组成,意为像禾苗生长一样,不知不觉,不急不躁,所以就用做我名了。”
陈稳一面解释他改名的含义,一面还朝我露出得意地微笑。
“哦,你倒是挺会改……咱们有七八年没见了吧,想不到你如今都长成个大小伙了。这都是你的朋友,进来坐吧。”
接着陈稳的表妹芊慧就帮忙来接过我们手中的礼物,将我们迎进屋,还给我们倒水喝。
当时陈稳对我们做了简单的介绍,我们也只是相互之间寒暄了几句。我们得知陈腊梅的丈夫名叫凌俊峰,在早些年出去打工,前几年还隔一二年回来次把,可后来就再也没回来过,也不知生死,所以陈腊梅独自将凌芊慧拉扯大,也没有改嫁过。
陈稳还偷偷地告诉我,他姑妈其实是个神婆,我一开始很是惊讶,不过很快就不觉得了,因为我心里本来就这么猜测过,没想到果不其然。
陈腊梅这个人好像并不很多话,所以更让我和高天意有些不自在起来。稍微坐了一会儿,陈腊梅就起身对陈稳说:“你先陪你的朋友坐一会,芊慧去做饭,我院子里还有人先不陪你们了。”
陈稳便问道:“什么人啊?”
陈腊梅默然道:“无非是看事的人。”
陈稳一听就是一个激灵站起来道:“哦看事的?那我们一起吧,正好我这两位朋友也是阴阳行当的人。”
听陈稳这么一说,陈腊梅倒是再次打量起我和高天意起来,朝我们问道:“你们是哪行哪派的?”
其实问我这个问题我还真有点难以回答,毕竟我本先是入赶尸门,后来又拜白神婆为师学了罡仙。
高天意说:“我是学奇门法的。”
陈腊梅听言默默点头,然后将目光又投向了我,我只好说:“我学……走脚移灵,顶仙通阴。”
陈腊梅听了我的回答,先是一怔,然后又默然不语。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压抑起来。
本来在人家家里,有人找看事,我们是不应该报自己名号,更不可以插手别人的事的,不过既然被陈稳口不遮拦说出来了,陈腊梅又饶有兴趣地问起,我们也只好如实回答了。
陈稳又朝陈腊梅笑道:“姑妈,我这两位朋友其实也是有些本事的,不瞒姑妈说,这次我们来凤凰其实正是要参加阴阳大会的。”
陈腊梅点了点头,说:“那你们跟我进来吧。芊慧,今儿你去准备做饭吧。”
陈稳又忍不住盯上问一句:“姑妈啊,来的是什么人啊,是有什么不顺的事找您啊?”
陈腊梅道:“是村子里的一对年轻夫妇,男的你可能还认识,我记得你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呢,叫褚名晨,女的是外村的,叫翟梦媛。他们两个才结婚一年多,好像是小孩不好了,所以请我看看。也是刚来不久,具体情况我还没了解。既然你们也都是阴阳门人,就一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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