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良一边揉着背,一边“自伤自怜”:我可是女人哪!却要干这些爷们儿才干的“翻墙越脊”的活!唉,谁叫自己命苦,自家爷们儿靠不上,只好指望那小爷们儿快快长大,可以让我依靠一下。
萦良一面揉背,一面用钥匙打开了天台铁门,进入室内,又从室内下楼去开入户的木门。
“小爷们儿”阿恒正紧张得不得了地站在门口,见妈妈从家门里出来,便笑得像朵花一样!
牵着儿子的小手进了屋,萦良让儿子赶紧去做作业,这才终于有空来检查一下“劫后”的自己,发现全身衣服蹭得到处是灰尘,此外的收获还有丝袜上的两个洞,腿上的红痕一条,估计很快会变乌青。
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安抚一下腿上的那道淤痕,萦良就发现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到六点半了。不行!再不开始做饭,儿子喊饿的时候就吃不着弄好的饭菜了。
萦良放下提着的裙子,飞快地换了一身家居服,火急地冲进厨房,一边抓紧时间做饭,一边就想起一句话:卿本佳人!
是啊,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是啊,卿本佳人,奈何薄命!
转念又想,在“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之外,好歹又有了可以往脸上贴金的优点,怎么说自己也算符合另一项时代女性的标准——翻得了围墙,是真的围墙!这样发展下去,不久的将来,自己也应该“打得过流氓”了。
唉,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越来越“彪悍”了呢?
陪着儿子慢慢用完晚餐,萦良以极快的速度洗刷了碗筷,回头又陪儿子玩了一下,看看近九点,便催儿子快快去洗澡睡觉。
阿恒把衣服全部脱光后,不忙着进卫生间洗澡,而是在那里左扭右扭的,小鸡鸡便也跟着左右摇晃,滑稽极了。
萦良一见之下,差点笑倒。
她连忙发挥家长的教育职责,板着脸说:“快点去洗!不穿衣服还扭来扭去,真难看!”
结果阿恒理直气壮地对她说:“我这是人体美啊。你不是说人体也是一种美嘛!”
萦良一愣,方想起这是下午在超市时,自己对儿子说过的话!萦良顿感哭笑不得,愣了一下,才对儿子说:“你现在还小,肌肉也没长起来,没有力量感,还显不出健美来。等以后吧!”
萦良本来还想说:“展示人体美的主要是女人,男的比较少。”但是儿子一直是个好奇宝宝,凡事爱打破砂锅问到底,萦良怕儿子会问:“那就是说女人身体才美,男人的身体就不美了?”自己不知如何回答,如果答“是”,以后怕他说自己有“性别歧视”;如果回答“不是”,那又不好解释为什么展示“人体美”的主要是女人,而欣赏人体美的主要是男人。
唉,真正是妈咪难做啊!
催着儿子洗完澡,又督促他爬上床,这时已经近九点半了,连萦良都觉得自己有些困倦,想是今天爬墙头累的。
此时,阿恒又大力邀请萦良到他的床上玩一会儿谜语游戏,萦良便爬了上去。阿恒很兴奋,没想到今晚妈妈会如此爽快地答应与他“同床共枕”,而没有反复教育他要一个人睡。他高高兴兴地把幼儿园学的谜语拿来让萦良猜。
萦良的头才刚到枕头,已觉得睡眼迷蒙,脑筋都不好用了,但是阿恒的谜语相当直白,有时,萦良因为迷迷糊糊没听清,儿子还很乐意再说一次,结果萦良当然全答对了。儿子发给她两张卡,吩咐她以后积多几张可以换奖品。
猜了一会儿谜语,萦良便起来把房间灯熄了,并催着儿子赶紧乖乖地睡。阿恒意犹未竟,要求萦良陪他来个睡前组词比赛。萦良只好又爬上床躺在阿恒身边,让阿恒找一个字,然后两人轮流用这个字来组词,一次组一个,不准重复,谁先组不出来就算输。
儿子问:“用哪个字来组词啊?”
萦良想起有一回教儿子 “一”、“二”和“三”的写法,要儿子各组一个词,儿子组的“一人”、“二人”和“三人”。萦良要求他改一下,组成“一个”、“二人”、“三天”,这样也有个变化,不会那么单调,结果儿子非不同意。
所以萦良说:“不如我们用个‘天’字来组吧。”她想看看儿子有没有进步,会不会仍然不动脑筋,只组“一天”、“二天”、“三天”直到无数天。
儿子先说了一个“天气”,萦良说了一个“天空”,他说“白天”,萦良说“夏天”,四季都组完后,萦良又说“晴天”,接下来是阴天、雨天和雪天,两人把“天花板”、“天蓬”都说了,又说了些什么“天上”、“天下”、“天地”、“天台”等词。后来,儿子先词穷了,他犹豫了好一会儿,好像突然恍然大悟了,得意洋洋、高兴万分地说了一句:“天啦!”
萦良没听清,问他:“天什么?”,而阿恒已经开始笑起来了,一边笑一边说:“我组的词是‘天啦’。”
萦良终于听清楚了,心里暗叫一声:天啦!我儿子也组出可以上笑话版的词来了。
但是好笑归好笑,教育还是不能废的,萦良赶紧说:“这样组词不可以的,‘啦’字只是个语气词,放在‘天’后面帮助加强语气的。”其实她自己也记不清是不是这样了,估计也差不多,只要让阿恒明白这样组词不行就好了。
阿恒根本没听萦良那一套说法,自个儿笑得不行了,在床上直翻滚。
萦良问:“有这么好笑吗?”
阿恒说:“是很好笑啊。我想老师听见我这样组词,肯定会说‘天啦,我晕’,我想到老师‘晕’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啊!哈哈哈哈……”
阿恒一直都是外向型、很爱笑的孩子,这种自己想象出来的情境也可以让他笑半天。
萦良看见儿子笑成那样,也觉得很好笑,便逗他,大声说:“天啦,现在是我先晕!”
然后便紧闭了眼睛装“晕”。
不料,却就此睡着了!
朦胧中萦良似乎听见家里电话响了,响到不响的时候,手机又叫起来,一遍一遍的,但是她实在是睁不开眼,身子很沉,想动动不了,于是翻了个身,嘀咕了一句:“谁啊?讨厌!”就又睡过去了。
日期:2011-02-07 08:17:36
第三章好了伤疤忘了痛
(一)
“铃铃铃”、“铃铃铃”,一串接一串的闹钟声催命似地响起来。
萦良一激灵,醒了,有些茫然地睁开眼,半天反应不过来。她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看不清长相的女人和原飞君手牵着手,一齐望着她冷笑,她使劲揉眼,拼命瞪大眼想看清那女人的长相,眼睛都瞪痛了,忽然天空一串奇怪的响雷把她惊得一哆嗦,醒了。
乍一醒,她兀自不能从梦境里的恐慌与心痛中抽离出来,脸上似乎有点湿意,一摸,竟然真是两滴泪,她盯着手指,怔怔地,有些不知所措。
闹钟又响了。
她惊觉一般一转头,看见在一旁熟睡着的儿子阿恒,忽然明白了今昔何昔,自己又是身在何地。
她一下子掀开被子坐起来,止不住心里埋怨自己:昨晚上怎么就这样在儿子的床上睡了一夜呢?外面客厅的灯也没有熄,白白亮了一晚;那些要做的工作,也完全没有开始,接下来又要赶工,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落在时间后面的人了呢?唉!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给儿子做西红柿鸡蛋面吧。
萦良顶着乱蓬蓬的“爆炸头”——儿子阿恒取的名——奔进厨房,接水,点火,切番茄、打鸡蛋,下锅。
然后开始冲着房间喊:“阿恒,阿恒,快起床了。”
儿子似乎嘟囔了一声什么,萦良没听清。但她完全可以想象此时的儿子,一定是翻了一个身,嘴里说着:“妈妈,别吵,我还想睡。”
萦良等了一分钟,又喊:“阿恒,阿恒,快起床了,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然后萦良开始搅动锅里的面条,放进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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