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见她笑得古怪,狐疑地问:“那你说,有什么更好的处理办法?”
萦良不怀好意的笑更明显了,她痞痞地说:“你呀!一起住就一起住呗,干脆就趁机把老来重新拿下,然后两人把复婚手续一办,重新一起生活得了,妻子、儿子、房子都现成,多好!反正又不是没一起睡过,顶多也就是个‘耕余凿旧’,有什么抹不开的脸,过不了的坎?”
阿莲不高兴地说:“复婚?美得他!既然要复婚,我当初就不会走到离婚这一步!”
日期:2011-02-11 11:31:20
(五)
小竹好奇地问萦良:“耕余凿旧?什么意思?”
乐乐一幅老神在在的样子对小竹说:“我也不知道,但我就不会问她!劝你也不要问,从她那张嘴里出来的,准不是什么好话!”
这一来,小竹更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催着萦良解密:“来,萦良,解释一下!”
萦良故作严肃地说:“乐乐说了,这不是什么好话,你还要听?”
小竹兴趣盎然,把头连点直点。
萦良故意卖关子,逗她:“真要听?”
小竹赶紧又一点头。
萦良笑了,扫了乐乐和阿莲一眼:“这可是有人非要听,我才说的啊!”把头转向小竹:“这是一个典故,说的是唐朝时候,有位当官的娶了自己的表妹,两人在婚前就已经频频幽会,说白点儿,这两人儿不仅是近亲结婚,还是先上车后补的票。这件事那当官的同事们也都知道。举行婚礼的时候,娘家人向伴郎要《催妆诗》,结果其中一个伴郎就吟诵了这么两句——舜耕余草木,禹凿旧山川。”
萦良把两句诗念得是摇头晃脑、慢条斯理,念完又解释道:“舜,就是三皇五帝当中的舜帝,他接受尧帝的禅让之前,也就是一耕地打鱼的农民。禹,就是治水的大禹,他凿开山川,疏通了洪水。这个伴郎为什么吟诵这样两句诗,另一个伴郎怎么也没想明白,过了好久,才忽然感悟,说,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说洞房内虽是一对新人,其实不过耕余凿旧啊!”
萦良讲完,乐乐和小竹笑得前仰后合。
乐乐边笑边指着萦良说:“你这家伙,一天到晚也不知道看的是些什么书,典型的不务正业,要把你那点子聪明劲都用在工作上,你早不是这个样了。”
萦良横她一眼:“不是这个样是什么样?横竖不过两只眼睛一张嘴,两只胳膊两条腿,能有多大的不同?”
阿莲装出一幅生气的样子,瞪着萦良:“你这个人,跟你说正经事儿呢,你就知道拿我开涮!”
小竹眉开眼笑地说:“这古人还挺幽默的呵!”
萦良边笑边摇头:“做人,要厚道!这个吟诗的伴郎张仲素,失之刻薄,在人家新婚大喜的时候,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完,调头笑眯眯地对阿莲说:“我是真的劝你抓住机会旧店新开,考虑下复婚的事儿,一点没有玩笑的意思!我说耕余凿旧,可比张仲素说的时候厚道多了!”
几个人就又“咯咯”地笑成一团!
咖啡馆此时人不多,萦良她们挑的座位跟其他人都隔有一定距离,几个人也还算是收敛,饶是这样,不远处座椅上几个头发染得鲜艳夺目的年青男女还是被惊动了,很不屑地飞了她们几眼,大概觉得这一群没男人陪伴的老女人,凭什么也能乐成这样?
萦良回了一个白眼,心想,看什么看,一群老女人,难道就不兴笑一笑,乐一乐?
乐乐说:“萦良这家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讲起这种东西,居然也脸不红心不跳。”
萦良一笑:“这才是斯文人讲的呢,很斯文了!很不斯文的你们可能没听过!我可是被狠狠荼毒了一回。我回家不是抓了个空见了些初中同学么?这帮不长进的家伙,那荤段子是张口就来,一个比一个露骨。就初中时候,连男同学写的纸条看都不敢看,就红着脸交给班主任的那位大美女,讲的时候,一脸平静地盯着满桌子人,脸不红心不跳,真是惊得我眼珠子都快‘噼啪’一声掉桌上了!跟我同桌那大眼睛帅哥,当年我逗他说话他都脸红,现在讲起这些,脸皮厚得没法丈量,还振振有词地说他自己在区乡工作,不这样,没法跟老百姓打成一片!”
乐乐问:“那你一定脸红了吧?”
萦良眼一瞪,一本正经地说:“那哪能啊!我怎么着也一高龄知识分子吧,怎么能在这帮家伙面前露怯呢?再说了,他们之所以讲这个,其实无非是试探下我还能不能跟他们坐在一起。况且,这种时候,你越不好意思,他们就越起劲。所以我啊,脸不红心不跳,笑眯眯地听他们讲。他们要我也讲一个的时候,俺就说,对不起,俺确实不会,这次努力学习,下次争取进步。他们也就算了。其实啊,我脸上不红,我只在心里替他们和我自己脸红!想不到哇,咱们老百姓可把男女之间那点子事,演绎到了极致。没有最露骨,只有更露骨呀!
小竹笑眯眯地说:“学一个,我们听听,怎么个露骨法!”
萦良装出一脸严肃的样子:“那怎么能毒害你们这些纯真善良的好孩子呢?我自己深受其害,可不能再来毒害你们了,否则,我岂不是从受害者变成害人者了吗?”
乐乐在一旁,听得掩嘴直笑!
阿莲也绷不住脸,笑着说:“哎,萦良,你不要讲别人讲得那么头头是道,倒是你自己,这次回家过年,跟你们家小原,小别胜新婚,那才是真正的……耕余凿旧!”
阿莲岁数虽然大点儿,到底脸嫩些,讲得还有那么点儿碍口。
萦良一听,在心里又脸红了一下,她其实从来都只是在这几个姐们儿面前嘴里逗逗趣,并不真正具备“晒隐私”的心理素质,她心想,我这可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转眼就引“祸”上身了啊!
萦良心下有些别扭,脸上神情不变,笑着说:“少来!我婆婆病着呢,有时深夜还隐约听见她忍痛时的呻吟声,哪来的那心情!”
日期:2011-02-11 12:53:04
(六)
小竹一听,郑重地对萦良说:“哎,你这就不对了,你们两地分居,这件事就更重要了,你怎么能说得那么无所谓呢?你要这么不经意,说不定男人就会攒了公粮救济别的女人,正所谓攒公肥私,可不就便宜了那些正安下香饵等鱼上钩的狐狸精?”
萦良就笑:“说什么呢!什么更重要,什么攒公肥私的,真难听!”
小竹不乐意了,眼一瞪:“什么叫难听啊?男人就是下半身动物,你就算满足了他的欲望,他说不定还会找别的女人来尝鲜,何况还不满足,他就更有理由和别的女人偷欢了。”
小竹说完,见几个人没有接话,便接着说:
“你们别不信!我说件事给你们听,看看我这么说男人,是不是有道理。
你们知道,我是护士出身,什么科室都呆过的。知道什么是备皮么?有一次,我们几个实习护士去泌尿科帮一个男病人备皮,男病人被女护士的手这么一碰啊,唰地一声就立起来了,我们那时候还小,又都是实习生,从来没经历过这种阵仗,当时都脸红耳热不敢看。
护士长嚷嚷了:干什么,干什么,悠着点,还要不要命根子了?这可是在备皮呢,再不自觉,伤着了,可是你的责任。说得那人脸一白,唰一声软了。
护士长教育我们:看见没?看见没?这男人全都一个样,都是下半身动物。不管该吃不该吃,能吃不能吃,只要可能有吃的,没有不起立站队的!以后可得牢记着要把你们家里的那些动物喂饱了,拴好了,省得拉出来丢人现眼!
所以,你们说,那个重要不重要?我可是话粗理不粗,你们这些知识女性还别小瞧这个道理。等到别的女人喂饱了自己的丈夫,那时候再后悔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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