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目前公司是只出不进,总之,诸事并不顺遂。
萦良听他这般说法,心里很有些为他着急,反倒是飞君,感受到萦良的担忧之后,笑着安慰她说,没事儿,谁也不是天生做生意的料,万事开头难,慢慢总会好的。萦良听飞君说得轩爽乐观,心里的阴云便也如同被和风拂过一般,散了开去。
阿恒吃了药之后,精神很快好起来了,又还原为那个精力无穷、整天上窜下跳的小子,但他咳嗽没有好转,似乎还咳得厉害了些。萦良又带他去看了一次医生,医生说不要紧,再吃点药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萦良恨不得阿恒今天吃药,明天疾病就完全去无踪,听了医生的话,知道这事儿急不得,只好耐着性子,按医嘱给阿恒服药,注意饮食穿衣,免得雪上加霜,影响阿恒的恢复。
所幸,阿恒体质到底不错,慢慢地,咳得很少了,再过几天,就完全不咳了,萦良这才放下心来。
Y市的天气渐渐热起来,萦良变得有点烦躁,大概是经过婆婆重病之事的奔波,又被阿恒生病的事劳了心,累了身,心理上的倦怠和身体上的疲劳一起作用所致。
不止萦良,阿莲好象也变得有些烦躁。
难道是天气导致女人们集体内分泌失调?
敏感的萦良察觉到阿莲近来那种不同寻常的烦躁,她从自己的办公台上望过去,阿莲坐在那里呼呼拉拉地扇着扇子,似乎要把某种令她烦躁的东西,如苍蝇蚊子般赶走。
萦良心里暗暗好笑,空调已经开了,房间里很是凉快适意,阿莲又不是才从外面进来,还要扇风取凉么?可见不是身上热,而是心火旺啊!看来,上次喝咖啡时提到的“耕余凿旧”的事,不完全是萦良的空谈臆断啊!
恰在这时,阿莲的手机响了,她不耐烦地抓过手机,匆匆忙忙扫一眼屏幕,便飞快地站起来往办公室外面走。她转身太猛,办公桌上一本文件夹“噼啪”一声被带掉到地上,阿莲理都没理,“啪”一声带上办公室的门,出去了。
萦良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想,有门!阿莲接电话从来都不像自己那样刻意跑到外面走廊上去,这回却这样,这个电话很是耐人寻味啊!
萦良正在发挥自己的“八卦”想象力,乐乐进来叫她一起去吃午饭。两人往外走时,阿莲还在转角处对着话筒说着,看见她俩要走,便比了个“等我一下”的手势。萦良便停下脚步,和乐乐站在走廊里,边闲聊边等她。
日期:2011-02-12 17:59:14
(四)
萦良顺口问乐乐:“哎,我说阿莲这几天很有些不对劲啊?你有没有感觉到?”
乐乐不回答,只是含着笑,故作神秘的望着萦良。
萦良一看乐乐那样子,便知道她是个知情者,立刻很感兴趣地问她:“哎,说说看,阿莲到底是怎么了?”
乐乐笑着摇头:“这我不能乱讲,要讲,也得她自己来。等她打完电话,你问她本人吧!”
萦良听她这么一说,便奉上一个满不在乎的表情,说:“你不说算了!稀罕!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定是那个老来后悔莫及,跪地磕头,求阿莲让他回家。现在这个电话八九不离十也是老来打的。”
乐乐微露出一点吃惊的表情。
萦良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是对头的,便吊起眉毛瞥起眼,抬高下巴对着乐乐扬了几下,那样子分明是在得意地说:“哼,你不告诉我又怎样?我还不是知道了!”
乐乐正要打击一下她那不可一世的样子,阿莲走了过来,问:“你们是要去吃饭吧?我也一起去!”说完,看见萦良那一幅志得意满的表情和乐乐咬牙切齿的样子,奇怪地问道:“你俩这是打算干嘛呢?”
萦良收起得意的怪样,笑眯眯地说:“乐乐正跟我说你和你们家老来的事儿呢!”
阿莲立刻望定乐乐,瞪着眼做出个恼火的表情,那眼光似乎在无声地控诉和责备着乐乐:“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不是跟你说了,千万不要说出去的么?”
乐乐赶紧说:“我没有说,是她自己这么猜的!”
萦良伸出拇指和食指,在阿莲和乐乐两个人对望着的眼光之间,虚空做了个拈住然后扯向自己的动作,等两个人向她望过来后,她假意气鼓鼓地对阿莲说:“来来来,让我量量阿莲的心,是不是长偏了,乐乐能知道,我为什么就不行?”
阿莲好笑地望着萦良“吃醋”的表情,皱起眉头,说:“唉,又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八字还没有一撇,我不想拿出来嚷嚷,也不是不告诉你,不是还没机会跟你讲么?乐乐住得近,闲聊的机会多些,也只是那么一提,并没有认真说起,所以嘱她保密。”
乐乐在一旁催:“边走边说吧,要不吃饭的人多了,三个人找位置都不容易。”
路上,阿莲对萦良详细说起,自从婆婆知道她和老来早已离婚的事情之后,就总是劝两人复婚,而且老来的大哥大嫂等至亲也都出动了,苦口婆心,煞是感人。老来呢,对自己当年的不忠行为也很是后悔,颇有复婚的诚意,这一段总是带着小不易一块儿玩,让阿莲看了既因儿子的开心而开心,也因自己曾经的伤痛而心酸,更因为生活又把一种可能推到自己面前让自己作出选择而烦恼不安。
萦良郑重地问阿莲:“那你打算怎么办?”
阿莲也很认真地回答道:“老实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过去的事,我不是不可以原谅,也不是放不开,可是……我这里还在痛,很痛!”阿莲把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在那一瞬间,眼睛都红了。
萦良从阿莲的语气和表情看得出来,阿莲遭遇挚爱之人背叛时留下的那个旧伤口,此时一定重新感觉到了那种彻骨的寒冷和剧烈的疼痛!
萦良在心里长叹一声,这世界有太多无可奈何的东西,不是简单的一句“对不起”和轻轻的“原谅”两个字就可以抹杀和忘却的。
阿莲平复了一下情绪,问萦良:“你怎么看?”
萦良被问得呆了一下,她怎么看?她怎么看重要吗?重要的还是阿莲自己怎么看啊!她很想老实地回答说自己也不知道,可是,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应该劝和不劝离啊!
所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鞋子合不合脚,你自己最清楚了。我们怎么说都只是外人,实在说不好。不过,老来既然真心悔过,不易也需要自己的亲生父亲,况且,你们一起走过那么多年的时光,很难得,不是吗?”
“是啊!”阿莲幽幽一叹:“他说过,我们是生死之交!”
男人用“生死之交”四个字来形容与老婆之间的感情,这令得萦良心里一颤,凭空生出一种感动!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沿着时间轴盛开的爱情之花,需要的是坚守,能克服平淡琐碎,化腐朽为神奇。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是在生活的磨难中绽放的爱情之花,需要的是勇气,能跨越风雨波折,变平庸为传奇。
老来对阿莲说过的“生死之交”与原飞君对自己说过的“此生不渝”一样,都是这世间最甜蜜美妙的情话,最动人心弦的誓言,却也是她与阿莲以及其他许许多多女子们的毒药!
这世上,一句誓言打动一颗真心,一句誓言毒倒一个女人的事,并不少啊!
日期:2011-02-12 23:07:13
(五)
饭后,萦良说:“不如我们去喝杯咖啡提提神,我下午还有不少费脑袋的工作呢。”
乐乐挤兑她:“你请吗?”
萦良眉一扬:“当然!难道我提出来要喝咖啡,就是要你们请么?几杯咖啡的钱,我还是有的。”
乐乐夸张地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看,看看!这人当了老板娘就是不一样,就连讲话的语气也不同了啊。过去还总说什么节约是美德,现在连中午提神都上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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