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得几乎魂不附体,忙把手中剑胡乱地舞了起来。
他跟师父学过剑术,不过师父身老体衰,没什么精力与他过招,所以自己这剑术到底灵也不灵自己也不清楚。
但此刻已不容细想,只想着保命要紧,便把手中剑舞得叫个上下翻飞,一时间倒似乎把那寒芒隔在了外面。
他一路剑法舞完,间不容发接着舞起了第二套剑法,这是师父教的技击之法,是对战制胜的剑法。
可惜他也只是练过,没与人交过手。
但此刻面对似乎两个看不见的暗中之敌,他只得拼尽了力气,背靠着马车门,奋力把剑舞得是呼呼带风。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向前狂舞宝剑之时,那四点寒芒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上了马车顶,在他身后猛扑而下。
等公子非得知这情况,已经是那四道寒芒压住他肩头的一刻了。
他侧头一见寒光,顿时魂飞魄散,大叫一声:“想不到我公子非竟命丧于此!”
日期:2020-07-12 17:21:02
就在那利爪将要向他颈项挥下之前,已经闭眼等死的公子非突然听到了一阵极为残厉的哨声,听起来让人五内翻滚,几欲作呕。
但奇了怪了,这哨声一响,他却觉得那近若咫尺,侵入肌肤的寒气骤然消失无踪了。
他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侧目一看,哪里还有寒芒的影子?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正在离自己远去。
他正惊魂未定中,猛地一个声音就似在他耳边响起般:“你是公子?赵国的公子?”
那声音好似被卡住喉咙等死的公鸭发出般,又似寒风刮过破窗的呼号般,听着就挠心抓肝。
公子非略略定神朗声回道:“正是!吾乃赵国公子非,国君乃吾兄!”
这话说得是腰杆硬挺,仿似身后有赵国的千军万马在撑腰般。
不过那声音没停道:“既贵为公子,为何还要亲自驾车?”
这话倒是问到点子上了,他只有官车,但没有官派的车夫,虽然自己的月前也够用得起车夫但他的钱另有重要用途,所以一向自己驾车。
可他语速未变回道:“本公子体恤下人,出游一向自己驾车!”
话说得傲气似乎还有仁义,但毛病不少。
果然对方接着问:“这么晚一个人驾车出游吗?要去何方呢?”
这可是关键,不过公子非并不想透露真实行踪,只是故作镇定答道:“吾友重病,要急去武安看望!”
对方突然嘿嘿笑了,这如青鴍报丧般的笑声再次刺得他浑身寒栗。
一想到那袭击自己的有利芒的妖物似乎就听他指挥时,身上的寒意更甚,要不是他紧咬住牙关,牙齿打颤的声音都能耳闻。
就听对方缓缓道:“你……走不出去的!”
公子非吓得更是两股战战,心想这厮不会是在戏弄我吧?就像老猫抓到老鼠,必定戏弄一番玩腻了才将其杀死。
念及此处,他倒是豪气上涌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般戏弄,本公子恕不奉陪!”
语声铮铮处,倒透着绝望。
谁知对方却接着道:“你的方向错了!怎么走得出去?”
公子非一愣,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又道:“我给你指个路!”
说罢,只一瞬,右侧远处忽然一点火头亮起,这光亮虽若但不灭。
接着在中途又有一点火头亮起,那声音也跟着响起:“到了第二点火光向第一点光转向,就可回到去武安的大道了!”随即声音就突然止歇,周遭在此俱寂。
公子非虽心存疑惑,闪念甚多,但此刻却已无从选择,他只得咬咬牙,驾车就赶了过去。
黑暗中,一个人影正抱着一团黑乎乎毛茸茸的物事,他脚边也盘趴着一物,那物前隐隐露出几道寒光。
这人缓缓道:“别急,这个不要杀!等等,我再给你找新鲜的人血来补!”
那物似乎顺从地伸出舌头在此人的手上舔舔,看着倒是乖巧。
那人喃喃道:“一个贵胄,大夜里城外乱窜,也不怕死无全尸?……”
日期:2020-07-12 17:21:27
北城,一辆车架驶入一所大宅中刚刚停稳,立时就有两名家仆上前服侍。
一华服男子踩着放置好的木凳下车,雍致从容。
这时已老者迎上来拱手道:“公子回来了?事情办妥了?”
男子笑道:“祁老莫不是说笑?笑脸送礼还有不妥的?”
“卫国夫人收到‘蝉羽纱’,都兴奋地什么似的。其她几位也无不满意。”
“那葭玉夫人可曾送到了?”
“我到时她刚好被大王召过去了,只能留下东西。”
说到此处,年轻男子有些怪异道:“说来也奇了,你说葭玉夫人比我刚过世的娘亲都要长,大王怎么就……”
“这才叫‘嘉木沅水,各有所求’,公子不必以此为意。”
“依在下看,这倒是公子可另辟蹊径之处。”
“哦?”男子看了看他,忽而笑道:“祁老莫不是要我去亲近亲近……”
“那倒也不必!夫人久居深宫,眼见韶华已去,此时应早已看淡情愫。”
“而且此人深受大王不明宠爱,想必心中也是忐忑不安,恐怕该更喜欢些贵重物事吧?”
男子沉思点头:“此言有理!大王行事一向飘忽,而且哪个君王不是喜新厌旧?有今日之宠,应防来日寒宫。”
“是以公子正应趁此行所得甚丰,对其多加礼贿。也好趁其正得宠之际,在大王驾前替公子进言呐!”
男子不断点头:“甚是有理!甚是有理!”
他转而冲着老者又笑道:“我说祁老,没成想你一生未曾婚配之人,对男女之事还有如此见解?”
老者再施礼道:“公子言笑了!食肉何须亲操屠刀?书简中自有正解。”
“哦?这行贿后宫的计策也是祁老从书简中得来的?”
“然也。否则老夫怎敢随意妄言?”
“哦?”男子来了兴致,“难道古人还会将这办法记于书简之上?”
“古人诚不我欺,书中俱如实相告。公子有所不知,远的就不说了,就说说过世没多久的孟尝君。”
“此人当日赴秦为相,遭人猜忌,命悬一线。危在旦夕之际,他遣手下狗盗之徒于秦王处盗得白狐裘,以此赠与秦王宠姬。”
“后经其游说,才能让秦王下令放其回国。这就是枕边之能,远超三公九卿。”
男子道:“这段我也知大概。但那白狐裘好像就是孟尝君献予秦王的吧?又偷出来献给秦王爱妃,孟尝君此举难称君子啊。”
“可那位宠姬又不知道。”老者道:“成大事何必拘泥小节?一切但凡有利公子者皆可用!”
“公子再看看历来君侯将相,又有几个君子呢?”
“此言深得吾心!”男子抚掌笑道。
见男子心情甚是畅快,老者问道:“公子此行,还有什么新鲜事吗?”
“新鲜的倒没有,不过……”他略一思索道,“不过从宫里出来,倒正遇上一辆车风急火燎地冲了出来,差点把我撞到。”
“后来听下人说,那是公子非的车,整个城里的贵胄,只有他没有车夫自己驾,所以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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