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辈石油工作者的峥嵘岁月:不朽的忠魂》
第2节

作者: 马至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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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但阳光却格外灿烂,一大早老伴儿的手机和座机就接打个没完,我也没插几句嘴,也懒得惹闲事,凭她怎么安排吧!我不声不响的洗漱过后,匆匆往身上一件一件的套衣服,先是衬衣、领带、然后是毛衣、西装、最后是一件黑色羊绒大衣。穿戴妥当,我走到大镜子前,前后左右的照了照,嘴一咧,哼了两声:“的确不错!的确不错!”

  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打满算今年才五十五岁,然而头发却已经全白了,奇怪的是:除了下颚上,母亲当年用烧红的炉条给我留下的永久的疤痕外,竟然连一条皱纹也没有!”
  老伴儿一边打着手机,一边把一个大纸袋塞给我,这是她昨天去石油商场给母亲买的一件羽绒服,我也没说话,夹起羽绒服跟往常一样匆匆下了楼。
  我家跟二嫂家离得没多远,就隔了两栋楼,二哥去世后,母亲就由二嫂照顾,我每天都来一趟,帮着二嫂打理打理,比如给母亲喂饭、洗澡、换衣服什么的,或者出去买买药,请个医生什么的,因为就从二哥去世的当天,母亲就失去了自理能力,也不会说不会笑了,整个人都垮了,她以前可不这样。
  二嫂给我开了门,她也老多了,头发全白了,她笑着从我手上接过大纸袋,喜盈盈的冲我说道:“真想不到,咱娘笑了!”
  “什……什么?”我感到很吃惊。
  “咱娘笑了!”她又重复道。

  日期:2011-09-25 00:41:37
  第二章:丰硕的花蕾
  一听说母亲笑了,我三步两步就进了里屋,一眼瞅见坐在轮椅上满头稀疏白发的母亲,并在她饱经沧桑的脸上迅速一撇,而后赶紧把目光移开。说实话,只着一撇,我的心就有些颤栗,这不光是在我的记忆中,母亲从来就没有冲我笑过的缘故,而是母亲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我,抑或是慑于母亲与生俱来的威严与蔑视,我也从来就不敢正眼去看她。

  于是,我把头扭回来,冲厨房里的二嫂半开玩笑地嚷道:“嘿!我说二嫂,你知道咱娘从来就瞧不上我,看见我就憋气,咋还来挖苦我?这不是往我心口上捅刀子吗?咱娘哪儿笑了?骗人——!”
  “谁骗你了?我说的是真的,刚才咱娘还笑哪!不信你来……”二嫂说着,从厨房走出来,并把一块大毛巾扔给我,她自己端着一小碗热好的牛奶,抢先走进了里屋,弯腰站在母亲跟前,冲我使劲儿使眼色。
  我这才定了定神儿,怯生生的走了过去,把毛巾轻轻的围在母亲胸前。二嫂舀起一勺牛奶,用嘴试了试温度,给母亲喂进嘴里,然后象哄小孩子一样,冲母亲说道:“娘!今天是您八十岁生日,孙子们都要回来,还有您的小重孙子贝贝也不去托儿所了,全家一起吃个团圆饭,您高兴不——?”
  母亲听了这些话,果然点了点头,嘴角上流露出一丝难得的淡淡的微笑。
  这可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的,可是很快母亲的笑容便消失了,也许是她看见了我,抑或是她感觉到了我的存在也说不准儿,总之,她的目光的确在我的脸上一滑而过,表情立刻就变的冷峻和凝重了,当然也少不了那种我久已习惯了的轻蔑与鄙视。这使得我浑身的血液一下子流动加速,不由得也是习惯的打了个冷战。

  二嫂使劲儿用目光安慰我,同时用自己的身体把我挡在了母亲的目光之外。借着这一当口,我简单的把我的一生做了一下简单的梳理,我清楚地知道,母亲对我的这种态度,以及我对母亲发怵的心理,并不是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所形成的,而是与生俱来的。
  那是一九四九年初春的一天,天气乍暖还寒。初生的旭日,尽情地挥洒在河西走廊祁连山脚下,这片广袤无垠的大戈壁滩之上,无论是沙丘、砾石、还是一丛一丛迎风摇曳的骆驼草,都无一例外的被涂抹上了一层罕见而神奇的紫红色。
  也许是某种征兆,或者是预示也说不准儿,就在这绵延千里的大漠戈壁之上,注定要上演一出神奇而雄浑的大戏;注定要彪炳史册的伟大传奇,因为这里有一种黑色流体状物质,名曰:石油!
  纵观世界石油发展史,我国当之无愧是世界上最早发现和利用石油的国家之一。远在1700多年以前,石油就已被我国劳动人民用于取暖、照明。当时人们称之为“石漆”。
  西晋张华著的《博物志》上称:玉门县南有山石出泉,其水如煮肥肉洎,漾漾永永,如凝膏,燃之极明,不可食,县人谓之“石漆”这是我国最早有关石油的文字记载。

  到了11世纪,我国的石油钻井技术就有了相当的水平。据英国李约瑟著《中国科学技术史》一书介绍,中国古代深井钻掘机械技术是十一世纪前后传入西方的。直到1900年以前,世界上所有的油井,基本上是采用中国人创造的办法打成的。
  但是,在中国长期的封建社会里,社会生产力发展极其缓慢,石油工业的发展更是停滞不前。直到上个世纪30年代末,一阵驼铃声穿越了大漠戈壁的漫漫黄沙与祁连山凛冽的寒风,来到了西走廊西北端的甘肃省玉门县境内的石油河畔。
  他们是国民政府指派的地质专家严爽、孙健初、靳锡庚等人,及几名工人和20余峰骆驼,历尽千辛万苦,在祁连山脚下的西河坝老君庙处安营扎寨。在这里,他们发现了可开采的工业油流。
  消息一下子传到了南京地质调查所,时任行政院秘书长兼经济部长和资源委员会主任的翁文灏,连忙向蒋介石报告,并得到蒋的应允后,这年11月,孙健初带领考察队再次赴老君庙,并在冰天雪地里苦战了六个月,彻底查清了这一带的生油层地质情况,剩下的工序就是开钻打井了。可直到此时,他们手中连一台钻机也没有。
  这事也难住了南京地质调查所,所长黄汲清急忙向翁文灏求助,翁也无奈,时值全面抗战,就是老将也没办法,但黄汲清听说延安方面也在打油井,并向翁提议,不妨向共产党方面,先借一台钻机用一下!

  翁文灏点点头,几天后,翁前往十八集团军汉口办事处,专程拜访了周恩来。周恩来当即表示同意,并上报中共中央,延安立即指派八路军押送两台钻机,辗转到千里之外的玉门老君庙地区。
  钻机一到,无不欢天喜地,工人们日夜奋战,并于1939年8月26日打出了第一口冒油的井。
  这是国共两党携手结出的丰硕花蕾,也是中华民族优秀子孙回报给祖国母亲的一首赞歌。
  日期:2011-09-26 23:27:42
  第二章:丰硕的花蕾
  一听说母亲笑了,我三步两步就进了里屋,一眼瞅见坐在轮椅上满头稀疏白发的母亲,并在她饱经沧桑的脸上迅速一瞥,而后赶紧把目光移开。说实话,只这一瞥,我的心就有些颤栗,这不光是在我的记忆中,母亲从来就没有冲我笑过的缘故,而是母亲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我,抑或是慑于母亲与生俱来的威严与蔑视,我也从来就不敢正眼去看她。

  于是,我把头扭回来,冲厨房里的二嫂半开玩笑地嚷道:“嘿!我说二嫂,你知道咱娘从来就瞧不上我,看见我就憋气,咋还来挖苦我?这不是往我心口上捅刀子吗?咱娘哪儿笑了?骗人——!”
  “谁骗你了?我说的是真的,刚才咱娘还笑哪!不信你来……”二嫂说着,从厨房走出来,并把一块大毛巾扔给我,她自己端着一小碗热好的牛奶,抢先走进了里屋,弯腰站在母亲跟前,冲我使劲儿使眼色。
  我这才定了定神儿,怯生生的走了过去,把毛巾轻轻的围在母亲胸前。二嫂舀起一勺牛奶,用嘴试了试温度,给母亲喂进嘴里,然后象哄小孩子一样,冲母亲说道:“娘!今天是您八十岁生日,孙子们都要回来,还有您的小重孙子贝贝也不去托儿所了,全家一起吃个团圆饭,您高兴不——?”
  母亲听了这些话,果然点了点头,嘴角上流露出一丝难得的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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