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丧堪称雷达,拿起一尊小金童举到耳朵边,用手指头敲一敲,脸色有点难看。这是真的孩童做成的金童陪葬品,太残忍了!也许这个女人是祭司,崇拜鬼母的力量,也行是古格王的爱妃,特别喜欢小孩儿以至于死后用小孩儿陪葬。不管怎么样,这都令人难以接受。刘丧忍不住说:“太残忍了!”
胖子说:“古代残忍的事情多着呢,用现代人的眼光去看,那就不要干古董行了。人殉到明朝才被官方废除,民国时候地主老财还用童男童女陪葬呢。古代吐蕃风俗特别喜欢人脑壳碗人皮鼓,甚至还用女人的器官做肉莲呢。这特么的就是宗教,那个时候有特权的人就是这么晃点老百姓,老百姓就是得听。”
刘丧皱着眉头说:“这藏传佛教说不定吸收了东南亚的某些邪术,这小鬼金童和泰国的古曼童说不定是一种东西,若是这样就太邪了,不要带出去。”
胖子已经又举着探照灯对石棺仔细检查了一遍,女尸丑陋狰狞,身上有两件首饰不过是绿松石、红玛瑙,看不上眼,于是说:“胖爷我就是喜欢小孩儿。看这些小孩,生活在农奴制度下的古格王国,受着僧侣和领主的双重压迫,死后还要挤在这么狭窄黑暗的地方,胖爷我今天实在看不过去了!我要接他们去内地好好玩玩儿,让他们沐浴在新社会的阳光下,享受着新社会优越的物质条件。胖爷我要带他们上幼儿园,上公园,上博物馆;我要带他们看遍祖国大好河山!来吧小朋友们,拍拍屁股起床啦,忘记这个六道轮回幼儿园吧,胖叔接你们回家去!”
这人不听劝,不怕危险。自己都不要命了别人有什么办法?刘丧翻个大白眼儿,看着胖子装了两个真身小金童到自己包里。
正想着,外面响起了哒哒哒哒哒密集的·枪·声·,胖子说:“得嘞,出去帮忙吧。虽说殷法师一来就能收拾干净,胖爷现在出去不一定赶得上。”
两人刚一转身,便怼上一张放大的脸。擦!饿鬼爬进来了。一只进来说明后面还有一群!刚才光摸宝贝去了,没有人看住洞口呀!
胖子挥舞工兵铲来个当头棒喝,锋利的工兵铲将饿鬼脑袋砍成两半儿,饿鬼竟然没死,顶着开花馒头似的脑袋张着大嘴扑上来。
这进化,已经是丧尸了。
刘丧属于古文里的“假舟楫者”,这类人秉承“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的道理,不求把自己锻炼的多强大,而是利用各种工具和外部条件达到目的。
刘丧从背上摸出喷射器的液化燃气喷嘴,一手打火机一手喷嘴,点火。火苗一下子窜出10米远,烧到饿鬼之前先燎了胖子的屁股,高温把胖子烫的哎呦一声,跳开去。刘丧上前对着饿鬼一阵烧。
饿鬼,卒,但是果然马上又有一只爬了进来。
刘丧边烧边说:“这不是办法!用石棺把洞口堵上!”胖子以为然,这时候毫不废话去推石棺。可是石棺少说也接近上千斤了,刚才盖子都是两个人一起抬的,现在一个人怎么可能推动?
王胖纵横江湖几十年,靠得是胆大心细。硬推不动可以用滑轮呀。直接摸出一颗登山钉,用工兵铲敲到对面山壁里,身上有缠登山绳轱辘,正好安上,组成一个简易的滑轮组。用登山绳绑住石棺,绕过滑轮组,用力拉。
两分钟出了一身大汗,搞定,累得瘫在地上喘粗气。
洞口封闭了,刘丧赶紧关掉□□,否则密闭空间里氧气燃烧耗尽,变粽子的就是他们俩了。当然了,没有燃烧这里的氧气也不够两个大老爷们坚持半个小时。
刘丧捡起工兵铲,轻轻敲击洞壁,想找薄弱点打洞出去。胖子以为他在敲“敲敲话”,说道:“哎我说,你穿越了吧?殷法师黑瞎子都听不懂敲敲话,你瞎敲什么呢?”
刘丧正要怼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问:“刚才无人机第一次下去的时候,你说,扯淡,什么殷法师,这句话什么意思?你当时这么说好像从不认识殷法师。刚才殷法师说,找咱们花了好长时间,可是在地狱塔前你把铜钱给了殷法师,按理说她拿着铜钱找咱们不可能花很长时间。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你是不是假的王胖子?”
王胖子一愣,说:“嘿哟,你还看见我把铜钱给殷法师了,那我问你,你知道这铜钱是什么吗?”
古董圈儿混了这么多年,刘丧当然知道。有一种生活在水里的虫子叫青蚨,也叫桂花蝉。青蚨有护子的习性,母子分离后必会聚回一处。人用青蚨母子血各涂在铜钱上,涂母血的钱或涂子血的钱用出后必会飞回,所以有“青蚨还钱”之说,“青蚨”也成了钱的代称。
近些年古董圈流行的青蚨铜钱多是宣统年间的。宣统是前清最后一个朝代,发行过铜钱儿和银钱儿,存世量多,价值不高,且市面上有仿品,电商平台上也是一抓一大把。有心人加上“青蚨子母钱”这个噱头,倒是能让它有点收藏价值。胖子隔空抛给殷法师的就是这么一枚。子钱自己留着,母钱给了殷法师,殷法师找他们时催动法术让母钱去找子钱,寻人变得很简单。
刘丧翻个白眼:“90后就不能认识青蚨?”
王胖子说:“回答正确加一分。”
刘丧作为一个90后混在古董圈儿里,又长得如此出挑,确实有点不像。也因此,刘丧最介意别人瞧不起自己,最烦别人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刘丧生气地说:“不要转移话题,你刚才的表现有问题,不解释清楚我完全有理由认为你不是王胖子!”
胖爷岂是认怂的人?直接瞪眼:“我就不是了怎么着吧?死丧背儿!殷法师回来之前把你弄没了我还不好交代,现在办了你就说是粽子干的,胖爷我一点儿毛病没有!”
刘丧真的有点恼了,干脆把喷嘴对着胖子说:“你虽然能打,我也不怕你!”
胖子略带嘲笑地说:“你点火儿呀,这地儿一共这么大,烧光了氧气你自己也得死。”
刘丧把阀门切换到液氮,开了保险栓,说:“我把你变成一只冰冻胖子。”
胖子一看刘丧动真格了,也不敢含糊。两人相识之初就因为一些龌龊打了一架,今天在这封闭的墓室里再干一架也不是不可能。胖子手握工兵铲,也摆开了架势,说:“来呀,你出去扫听扫听,潘家园儿单挑第一人是不是你胖爷?告你,打架,咱不触!”
正僵持着,石棺里传来一阵指甲挠黑板似的声音。这声音极具穿透力,像尖利的锥子穿过耳机直接扎在耳膜上,对于耳音敏感的刘丧无异于酷刑。刘丧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事情,双手死死捂住耳朵。
起尸了!
如果你对一百个盗墓贼说,起尸了,那么九十九个的反应是跑,还有一个已经颠儿没影儿了。但是王月半同志恰巧是那一百零一个,嘿嘿一笑说:“看到了没?这就叫天助你胖爷。刘丧逼同志,建议你这趟回去以后好好学习一下,什么叫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不知道去哪里学没关系,胖爷我买本中学语文课本送你,还学不明白再给你买一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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