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一会儿,伙计来问要不要下楼吃晚饭。刘丧在房间闷一天了,看向老狐狸。老狐狸说:“正好,看看谁能看见我。”
二叔和家里伙计无一例外看不见老狐狸。吃完饭老狐狸高兴地跳上刘丧的肩膀,说:“二叔家人运势还是很旺的,本座可以放心啦。”
他们放心,二叔和伙计们可不放心。在他们看来,刘丧一边吃饭一边对着空气傻笑,走路的时候怀抱一团空气。这人已经魔怔了,深陷幻觉不能自拔,和彻底发疯只有一步之遥。法师再不回来,估计这人就废了。
两人关上门开开心心玩起来。老狐狸的法力在线,弄出一个失重场,是一个巨大的泡泡,里面完全失重。两个傻子把饮料泼进去,然后钻进去像太空人一样追着吸饮料。
终于到了睡觉的时候,刘丧洗完澡穿着睡衣,掀开被子大刺刺往床上一躺,拍拍身边的位置说:“来呀老狐狸。”
老狐狸一愣,一瞬间惊到了。什么?让我睡你床上?是我想多了还是你想太少?虽然我是一只狐狸,但也不是一只随便的狐狸呀。
老狐狸眨着圆圆的大眼睛说:“主人,我是只道行高深的老狐狸,你不考虑给我做个窝?”
刘丧把被子重新盖上,蒙住头,后脑勺对着老狐狸。“不来算了。”
一秒,两秒,三秒。
“哎呀,地上好凉腿好痛呀。哥,你旁边那个枕头可以睡吗。”
刘丧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我可是茶艺十级,难道对付不了一只狐狸?
老狐狸把自己蜷成一小团,厚厚的大尾巴盖住腿脚。刘丧忍不住伸手揉揉狐狸耳朵,狐狸马上打个喷嚏,摇摇头。“别动,痒!”
刘丧问:“老狐狸,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狐狸摇头。
刘丧笑道:“你知道。”
狐狸:“不,我不知道。”
“你知道。”
“丧哥,聊斋故事里都是骗人的。我不知道。”
刘丧才不管这嘴硬脸皮薄的狐狸知不知道,凑过来对着狐狸的尖嘴亲了下去。虽然亲的是虚空,但是我觉得亲到了就是亲到了。
老狐狸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回味了五秒,说:“脱衣服。”
既然你都说了那还客气啥?
老狐狸跳上漂亮的肩膀,看了一眼跳下来,说:“好了。”
什么?这就好了?
老狐狸故作认真地说:“本座刚才看了下你的脖子,确实有祭品的漩涡印记。但由于鬼洞封闭及时,印记很小不影响美观,洗纹身的就能洗掉。怎么?还有事吗?”
老狐狸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歪着头看着刘丧,看得他全身发热却无可奈何。老狐狸,这账我先记一笔,等你拿回肉身一起算!
胖子终于带着小梅回来了,刘丧等了一个世纪,当然要立即出发去博物馆。小梅说什么也要跟着,胖子无奈,只得带上。谁让咱最宠宝贝女儿呢?
出了吴公馆殷法师变回人形走在刘丧旁边。胖子反正看不见,根本没当回事儿。胖子开车小梅坐副驾,刘丧法师后座。刘丧拿出手机录视频,对殷法师说:“你来讲两句呗。”
殷法师说:“我叫殷小元,今天和胖子刘丧一起去博物馆取回我的肉身。”
刘丧松开录制键,说:“不行,重说。”
殷法师又说一遍,刘丧那儿还是通不过。殷法师问:“怎么了?”
刘丧说:“你跟胖子叫胖子,跟我叫什么?”
殷法师懵逼:“刘丧呀。”
前排小梅回头插嘴说:“阿姨好,我觉得叔叔意思是应该叫老公。”
殷法师惊道:“你能看见我?”
胖子早就听说刘丧已经魔怔了,一路上没理会他自言自语,但是现在小梅也对着空气说话,胖子有点紧张。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不照顾好哪行?胖子一脚刹车,问:“小梅,跟谁说话呢?”
小梅:“跟阿姨呀。”
“阿姨长什么样?”
小梅狐疑地看看殷法师又看看胖爸,不明白为什么胖爸问这个问题。长什么样自己看不见吗?一起同行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吗?
小梅说:“阿姨眼睛大大的,脸型特别好看,梳个马尾辫,戴眼镜,穿运动服和夹克。”
今天殷法师确实是这幅打扮。小梅又接着说:“阿姨的头发黑黑的,没染。运动服是李宁的,夹克没牌子,运动鞋是年初爆款,现在有点过时但还挺好看。”
有阴阳眼就阴阳眼吧,还能看到这么多细节! 殷法师仔细观察这个孩子,面相不错,有慧根。
殷法师问:“小朋友,你想不想学法术呀?阿姨可以教你哦。”
小梅摇摇头。“不了,谢谢阿姨。我的梦想是长大当一个记者。”
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小姑娘,可以。
计划特别简单。闭馆后三人穿墙进入,一分钟内到达保安室干翻保安断掉监控。胖子刘丧开棺,把殷法师的肉身请出来,殷法师归位,齐活走人。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以至于胖子都有点儿得意忘形,到了展厅嘚瑟着从包里掏出一根蜡烛,到西南角点上,三叩九拜。
刘丧说:“我们这是在博物馆,又不是斗里。”
胖爷意味深长地说:“年轻人不懂了吧。棺在,斗在。”
胖子和刘丧分别把撬棍插入窨子棺缝里。这窨子棺确实质量好,被撬开一次仍密封得不错。咔嚓,棺材盖子掀起来一点点儿。殷法师和小梅原本站在一旁看着蜡烛,突然殷法师叫道:“别开!”
两人瞬间紧张起来。精绝女王本来就邪性,被三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连人带棺拎到杭州,还转着圈儿地展览,不出点儿事儿都对不起观众。两人紧张地看向殷法师。
这次情况不同。危险没来,但是殷法师面露难色。刘丧见状弃了撬棍来到身边,低声问:“怎么了?”
殷法师有特殊的洁癖,一想到自己和粽子一起关了这么多天,走了这么多地方,还泡了黑水,就恶心得全身鸡皮疙瘩。来的路上已经反复做了心理建设,事到临头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殷法师纠结再三终于艰难开口说:“算了,肉身不要了。我法力高强,现形没有问题。你也说过肉身不过皮囊,要不要无所谓。”
殷法师说完就要走,被刘丧一把拉住。开玩笑,这肉身关系到我下半生幸福,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刘丧讲道理说:“肉身虽然只是皮囊,但也不能不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爸妈的东西难道扔大街上?”
殷法师也不想。“可是太恶心了。我一想到自己和粽子一起泡了黑水,就没法面对自己。”
刘丧不喜欢轻言放弃。“还没开棺,你怎么知道里面什么样子?说不定你有结界保护,肉身没泡水呢。”
“那不也很恶心吗?我在棺材里待了那么久。”
刘丧正要进一步劝说,胖子受不了了,说:“别磨叽了,胖爷一个人扛着撬棍半天了。这个肉身法师您不要了不打紧儿,丧背儿要呀。一会儿开了棺让丧背儿抱回去,洗干净放床上,然后他干什么您就甭管了。反正他就是个盗墓贼,最喜欢女尸什么的了,以前他和女尸那些不可描述您都不知道。您还真别不信,这事儿丧背儿干得轻车熟路,是吧丧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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