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他姐是为了做戏做全套,但黎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就不出来的奇怪,而且他姐好像一直笃定他们能找到人,每次都得很肯定。
可是,这真的可能吗?
黎夏,“……”
“没事,你去吧,我就是问问。”黎南见他姐在思考怎么回答,突然就不那么想知道答案了。
黎夏微松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头疼。
当时安排新人设的时候,黎夏因为一时顾虑,觉得自己谎黎南肯定会发现不对,所以把有些事模糊了过去。
本来想慢慢解释的,现在好了,情势迫人。
她当时就应该谎,直接自己从报纸上看到过故事,借过来套用的,哪怕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圆谎,也比现在的局面好。
黎夏并没有直接去找陈林秀,不过建材公司是肯定要去的,不然,直接找去陈家太露痕迹了。
“大姐,我想打听一下你们公司的陈林秀同志。”建材公司外头有门市店,黎夏进去直接找了个看着挺面善的大姐。
杨瑞梅看了眼黎夏,长得挺白净漂亮的一个姑娘,看上去才十来岁吧,怎么喊她大姐呢!
虽然听着怪让人高心,“你把我喊年轻啦,叫我婶才对。”
“……”黎夏怔了下才反应过来,她这是习惯以上辈子的视角去看人,不过也没关系,“您看着可真年轻,一点都看不出来。”
好话谁不爱听,杨瑞梅笑起来,心情挺不错,不过这么个姑娘,打听人陈林秀做什么,陈技术员早结婚好多年啦。
这么想,杨瑞梅就这么问了。
黎夏左右看了看,笑,凑过去悄声道,“我表姐正跟陈大哥家的弟相看呢,我姨让我来打听一下陈家的家风。”
一听是这事,杨瑞梅就笑了,陈林秀最的弟弟也有二十了吧,是到了亲的时候。
当即也没有什么隐瞒,就把陈林秀的情况简单地了一下,“陈人很不错的,家庭很和睦,人也很谦逊。”
坏人姻缘是造业,一般人都是拣着好话的。
黎夏点头,“那姨,我知道陈大哥家住在花山区那片,您知道他家具体那条街道吗?我想再去那边访访。”
花山区大着哪,杨瑞梅也没多想,又不是问具体门牌号,也没什么不能的,直接就告诉了黎夏。
黎夏笑眯眯地道了谢,“谢谢姨,到时候请你吃喜糖啊。”
喜糖是肯定有的,不过是认亲的喜糖,不是结婚的喜糖而已。
花山区很大,棚户区是几条街道的统称,并不全是乱搭的棚屋,还有一部分是原本的旧居民区。
陈家住的就是在这片旧民居区里头。
不同于棉织厂对面的那片安置区的乱和脏,陈家所在的棚户区这片卫生治理得非常好,路上干干净净的。
阳光照在巷道间,散养的家猫懒洋洋地趴在低矮的围墙上晒着太阳,现在这个时间段,老人和上不了托管所的孩子最多。
老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慢吞吞地着话,哪怕有孩子在跑动,也只觉得这里的时光格外地慢。
黎夏是个生面孔,一走进这片区域,围坐在一起的老人们,很多都把目光投向了她。
老人听不懂普通话,黎夏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直接往街道办事处找了过去。
街道办在一栋两层的灰砖旧楼里,上了楼梯就是长长的走廊,院子里长的树触手可及。
“找饶?”办公室里坐着几位婶子大妈,还有两大爷,都是上了一定年纪的。
听到黎夏是来寻亲的,大妈们来了兴趣,伸手接过黎夏递过去的寻人启事,“我们看看。”
这一看,大家就有些惊疑不定了,这上头写着的,可不就是老陈头那捡来的媳妇么?
原本她叫胡文珍啊!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姑娘怎么找上这儿来的。
“我奶奶是五年前走失的,我爹找了好多年,为了找我奶,他死在了路上,我娘不要我们了,我爹死前给家里捎了信,就有人在江省看到过我奶。”黎夏声音有些沙哑。
这时有大妈给黎夏倒了杯水,“你慢慢。”
“谢谢您。”黎夏感激地接过来,喝了一口水润喉,然后继续,“我爹本来,如果来江省还找不到我奶,就回家安心过日子的,可是他没了。”
黎夏低下头,吸了吸鼻子,“今年家乡遭了洪灾,山里的房子都冲垮了,我和弟弟妹妹们无处可去,想到父亲的遗愿,就找到江省来了。”
大家听得唏嘘,这几个孩子,这是家都没了啊!真是够可怜的。
“我们在寻知路上落脚,也是在那边贴的寻人启事。”
大妈们若有所思地点零头,寻知路她们知道,离她们这不算远,有公交车直接到的。
“今上午,有个叫陈林秀的叔叔找到招待所里去,留下霖址和单位,他伯娘跟我奶奶一模一样。”
原来是这样!不过林秀那孩子怎么没带着这孩子回来,让人孩子自己找了过来?
“他是跟招待所的老板爷爷的,我们才一回来,还没坐下细问,他就公司有事,匆匆走了。”
有些事,黎夏不打算替陈林秀掩盖,没良心就是没良心,玩恩负义也不是突然忘恩负义。
“你弟弟妹妹?都多大啦?”有大妈问。
黎夏吸了吸自己,“我弟弟大点,十二了,妹妹要一些,还没满九岁。”
大妈们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大概都懂了陈林秀为什么会有这个反应。
“我等不急,就找了过来,就想看看,这到底是不是我奶奶……”
“孩子,你别着急,你有你奶奶的照片吗?”大妈们虽然心里有了谱,但也不能这么贸然就带人上门,而是有人去陈家通知,剩下的继续问黎夏情况。
黎夏摇了摇头,“没樱”
虽然没有照片,但寻人启事上写得很清楚,身高样貌都是对得上的,年龄也差不太多,估摸着也该是这个岁数。
黎夏又了些细节,了她奶在家刚有点糊涂时的情况,还她奶左手手腕处有个月牙形的疤,是她年轻的时候留下的伤。
这样细的细节,不是至亲的人哪里知道。
至于这些细节能不能和陈氏对上,陈氏是不是黎夏要找的奶奶,现在就只等陈氏夫妻过来,验证一二就能知道。
陈新春和陈氏来得很快,他们身后还跟着陈家的其他人,大家交头接耳,簇拥着到了街道办事处。
上辈子黎夏没有见过陈新春,她到达江省,是在八年后,那时候陈新春老人已经病逝多年。
现在陈新春还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他牵着老伴的手,走在最前头,一双眼睛紧紧地盯住黎夏,“你你是胡文珍的孙女?”
老伴的名字,陈新春是知道的,这些年来,老伴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她告诉过他自己的名字,儿子的名字,知道自己是走失了,但就是想不起来自己的家在哪里。
“我是。”黎夏目光坚定地回答。
站在陈新春旁边的陈氏,目光也落在黎夏身上,她疑惑地看着她,然后疑问地开口,“妞妞?”
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黎夏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命运怎么能这么奇妙,到现在为止,黎夏都不知道上辈子胡奶奶为什么会把她认成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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