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朝圣,天下归我:解密道教神秘文化》
第42节作者:
天下归我 日期:2009-9-9 12:40:00
李梅钻进被子,拉过我的胳膊,枕上。我把手伸向她的腹间,她轻轻地挡了一下,说,我的肚子疼得要命,像有人正用刀子割开一样,想这样躺一会儿,好吗?我点点头,揽过她的身子。她往前挪了挪,贴紧我的前胸,大大的眼睛慢慢闭了。
黎明之前,我在睡梦中听到一阵沉闷的鼓声,鼓声像是从远远的山坡上传出。我睁开眼,鼓声没了,只有李梅安静地睡在身边。我看看表,知道天快亮了,便悄悄出了外间。外间的火灭了,感觉有些阴冷,我掀开屋门窗上的布帘,见院外正落下丝丝的细雨。
李梅也醒了。她将长长的头发拢到脑后,揪起被角裹在胸前,说:“刚才有人敲门,问我听到了没?”我说:“没啊,我像是听到有人敲鼓。”李梅说:“那是我姐敲门找我的,她一个人住那样大的屋子,想让我去作伴。”我说:“尽瞎说,哪的事呀。”李梅叹口气,往窗子的地方看看,说:“下雨了。”
我说是的,你咋知道?李梅说:“我看到了,雨一点一点地飘,到处是它织成的雨线,我从火车涵洞里过,没留下一只脚印。”她缓缓说着,目光变得迷离。我知道她又想起了昨晚的车祸,便走进里屋,刚想安慰几句,一阵悠扬的琴声从远处传进屋子。李梅将手指竖在唇间,示意我住口,她认真竖起耳朵去听。我听了片刻,听出声音是从东头的剧社中传出,剧社的人开始练唱了。李梅说:“是晋剧,我听出来了,唱的是青衣。”我说是,像是《算粮》里的王宝钏。再往下听,果然没错,戏文隐隐约约地飘进来,有一种很凄美的味道。
我们都不再说话,屋里静了好一会儿,丝丝寒意袭来,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我低着头看着床上半裸的李梅。
后来,李梅说:“谢谢我陪了我一个晚上,你该走了,我也该走了。”
我确实该走了,一个晚上没回,我的的家人一定着急了。我安慰李梅几句,推门往屋外走。
出了小院回头再看,见李梅正穿衣起来,掏出化妆盒,仔细在脸上涂抹起来。看我回头在看,李梅朝外招了招手。我看到她的嘴角挂着苦涩而神秘的笑容,眼睛里有团迷朦的水雾。
我从白平房往家里赶,刚上了小西湾的坡上,就见父亲正站在我家门口,焦急地张望。
见我回来,父亲说:“你到哪儿了呀,一晚上让人心焦。”我说:“我去朋友家了,有啥事了?”父亲说:“火车桥洞夜里出了车祸,家里人都急死了。早晨听说死的是煤厂看门的老常和剧社一个姓李的演员,你妈和莲子才放下了心。”我大吃一惊,我说:“李梅?不会吧。她也死了?”
父亲说咋就不会,昨天抢救了一夜,结果没救过来,今天早晨死的。
日期:2009-9-10 12:38:00
父亲的话让我让我惊愕了好一阵,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昨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李梅是那么真实的存在着。
父亲看着我诧异的表情不明就里,问道:“你怎么啦?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昨晚干嘛了?”
我没理会父亲的问话,转身就朝回来时的那间白平房跑去,来到昨晚住过的那间屋子,见屋门紧锁,锁头上锈迹斑斑,窗里紧闭的窗帘落满尘土,根本不像有人动过的样子。我正疑惑间,见昨天遇到的那个老头儿正从旁边经过。我拉住那老头儿,问:“你昨天见过李梅吗?跟我一起进这个家的那个女人。”
老头儿奇怪地盯着我,说:“哪有李梅呀,我就看见你一个人,手里搭了件白裙子,样子真是滑稽。”
我彻底无语了,这样的结局无论如何也让我难以接受。
第二十一章 撞邪
李梅因车祸遇难的消息到中午时得到了最后的确认,我去单位上班时,看到车队的司机小马正往他的卡车车厢里铺沙子。沙子铺了薄薄的一层,上边再盖上一张大大的风筒布。我问小马:“折腾这些干啥?大热天的,自己找罪受。”小马气呼呼地说:“倒霉死了,让我拉死人呢。十几辆车,不知咋就看上了我这辆。”我仔细问过,得知小马要拉的死人正是昨天被汽车撞死的那个年轻女子。我想确认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是李梅,便对小马说:“别生气啦,我陪你去一趟,做不了别的,至少可以壮壮胆子。”
要拉的尸体停在矿医院的太平间里。医院的太平间离医院大院有两千多米,建在门诊楼后面山上半坡处的一块平地上。小马的汽车顺着山间一条碎石铺成的大路爬上山坡,停在太平间的门口。车停稳后,几个人从里边抬出一付白布盖着的担架,白布下显现出一个年轻女子娇小的身体的轮廓。一袭白色的裙子从白布的角上露出,裙子的下摆有一条被撕裂的痕迹。担架顺上汽车车厢,太平间旁边的门房里走出几个哭哭啼啼的家属,我和父亲去堡子湾拜访过的老郭也在其中。
那个死去的年轻女子确定无疑是李梅了,昨天车祸发生后,她的魂魄便脱离了身体,在生前最后一点意识的支配下,回到了她当时要去的地方。李梅要去的正是她很久没有回过的那个小家,因为偶然,我在那时出现了,便陪她度过了那样一个神奇的夜晚。车祸发生的那一刻,也许李梅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去,以为只被撞倒了,然后站了起来。这个从小就失去家的温暖的可怜女子,在生命终结的最后时刻,仍然靠着思维的惯性回到了她已经很久没回去过的小屋。现在,她又要回另一个曾经抛弃了她的家了,那里有她的父亲和母亲,还有过一个跟她一样漂亮苦命的姐姐。
我没有上前去认老郭,我看着小马的卡车拉了悲悲戚戚的一车人驶上山坡,顺着沟底的公路往堡子湾方向驶去。直到汽车在山脚拐弯的地方消失,我才收回目光,悲伤地往山下走。走到小西湾的沟底的排房时,我看到一座新搭起的灵堂,灵堂的架子是用粗大的圆木搭建而成的,有人正在架子正面的横额上挽一个巨大的黑色的绢花。这是老常的灵堂,他的尸体也刚刚由家领回,榆木的棺材已经停在了灵堂外边,就等着亡人入敛。
在灵堂外边,我看到了宗宗和一些孩子背着书包撒着欢儿地打闹,那个让莲子喜爱不已的小家伙,现在已经是白窑子小学四年级的学生,尽管岁数增长了不少,爱热闹的习性仍然不改,这个小小的山沟里发生的每一个变故,都能让他倍感新奇。老常是个恶死的鬼,这样的丧事孩子们应该尽量躲着才对。我担心宗宗在这儿会带上不好的东西,便隔着一群大吵大闹的孩子喊他过来,我说:“快回吧,别在这里玩了。”宗宗哎了一声。
宗宗是个听话的孩子,当我走上小西湾的坡上时,他也远远地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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