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方那空空的棺椁,我的心里一阵的惆怅。似乎是因为我的出现,才造成了这一桩的惨案。
那些人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刘家儿子的死,也只是他们行凶的媒介而已,甚至于我到现在都在怀疑,这小子的死,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针对我而设下的陷阱。
吐了一口气,我再次跳入了墓坑之中。
再次回到这里,却是另一种别样的感觉,当初,我在这里差点身死,现在回到这里,难免有种重活一世的感觉。
棺椁依旧安安静静的放在那里,棺盖化作的碎片却是消失不见了,应该是那些当兵的杰作,不然的话,是根本没有人去动这些污秽之物的。
轻轻的走到棺椁的旁边,我朝着了里面看了进去。
墨黑色的血液,被凌乱的喷洒在棺壁的两侧,中间还隐隐的映衬着一两朵血色的梅花,那是被我喷上的黑狗血。
轻轻的伸出我的手指,在那墨黑色的血迹上沾了沾,然后放到自己的鼻头。
腥臭,恶心的味道,直让我差点作呕。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种变化,估计只有那种已经腐化了数年左右的尸体身上才会出现,怎的,才刚过头七,就发生了这种变化?这里面若是没有鬼的话,我是打死也不信的。
一把抓住那现如今还铺在棺内,已经被风干的如同硬纸板一般的躺尸布,丢在一旁,朝着棺底看了过去。
之所以如此的果断,那是因为我已经在周围丝毫看不到棺盖的碎片了,之前怀疑,一定是有人在棺盖上做了手脚,导致我的封棺出现了失误,现在没有办法,只能在棺底寻找原因了。
这不看还好,看过之后,差点让我体内鲜血倒流,脑瓜子都嗡嗡的直响。
世上竟然当真有人如此残忍?
在看到裹尸布下的情形之后,一切都水落石出了,有了这个物什,别说什么让尸体在头七的时候发生尸变了,就算是让其在死后的一天之内发生反应,都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沧北姬家,好狠的手段。小爷这辈子,算是跟你们杠上了,先不说杀父之仇,单是这等血腥的行径,都应该遭到所有人的抵制。"
微微的闭上了眼睛,我捡起了地上的那裹尸布,重新放在了其内,一时间心里有些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
本以为,是棺椁的本身出现了问题,但是却没想到,对方的方法更是直接。
取一女人皮,置于尸布之下,眉心两点公鸡血,端的是生怨的不二良方。再将之置于男尸身下,万怨缠身,不变也难。
事实上,这种事情说起来轻巧,做起来,却是几乎等同于不可能的事情。单是第一步,剥皮,就是耸人听闻的事件,世上少有人能够做到。
听闻,湘西处有一传承,名为剥皮匠人,取生人皮,施咒,下怨,裹于木架之上,辅助赶尸匠人赶尸,端的是邪恶无比。
除此之外,我从未听过有人还能做出如此血腥,有违天道的事情。
为了杀我,难道这姬家,就连剥皮匠人都请来了吗?
我说怎么那些当兵的没有把这棺椁带走或是焚烧,看来,他们一行之中也有懂行的存在,知道这动不得,才将之留在了这里。
这也正好,让我知道了姬家这丧心病狂的行径。
为了杀我,为何不正面而来,反而是在背后搞鬼,惹得这多凭白之人死于非命。值得吗?
也是在很久之后我才得知,之所以他们会如此行径,而是被当今政府所警告,封山十年。可是他们不甘寂寞,背后出手,这才有了发生在我身上的惨剧。
也是从这时开始,我在心里,对姬家下了最后通牒。
此生,或许,不死不休。不为家仇,单为,天下黎民苍生。
我之性命,如草芥,死之无惜。
姬家不灭,吾,亦不归田。
"什么!安苏没有回来!"
我的面前,站着的正是名义上的老丈人,虽然他的嘴上一直都不同意我跟安苏在一起,可是,因为他家行当的原因,安苏年近二十五,依旧没人上门提亲,因此,心里也就默认了我跟安苏的事情。
"我昨天晚上跟她出去的时候,走到半途,发现她根本就没有跟来,我以为是她提前回家了,怎么可能没有回来!"
我的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安苏从小家教极好,绝对不会是那种夜不归宿的人,那么,他会去了哪里?
话毕,一只大手就直接掐住了我的喉咙,将我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双脚离地,喉咙还被紧紧的卡住,一时间,我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
安苏的老爹是个络腮汉子,常年的打棺生涯,让他的身体变得极为的强壮,别说是我了,再来同样的五个人,都不够他一个人撂倒的。
"小子,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你身上的那档子破事,我们安家不参与,该找谁报仇,就去找谁报仇,别牵连我们安家。"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要是明天早上,还找不回来我女儿,看到那边那副棺材了吗?那就是你的。"
我挣扎着扭过了自己的脑袋,朝着墙壁那边看了过去。在靠近墙角的地方,摆放着一只漆黑如墨的棺椁,在棺头上,用血笔,写了一个大大的奠字,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种棺,似乎是用来,盛放零碎的尸骨的...想到这里,我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将来自己被大卸八块的场景,一幕幕的开始回荡在我的眼前。
安老爹走了,他提前去那刘家岗上了。我茫然的坐在地上缓了好久,这才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也朝着那边跑了过去。
从安家去那边还有些路程,为了节省时间,我一直都在小路上狂奔着,半途,却是被人给拦了下来。
"我说,无量,赶得投胎呢。"
对方一个熊抱,直接将我揽在了怀中,一股土腥味直冲我的鼻头。
"胖子,放开我,我有急事。"
来人是胖子,也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他从来不介意我的身份,也不介意我做的一些事情,我们两个,脾气多少也可以说得上是臭味相投。
听说前段时间去乡里面学习了,只是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切,你能有什么急事,我还是在乡里听说了你差点死了的消息,这才赶紧跑回来,哪知道你小子这是看不起我啊?"
说罢,他竟然一脸悲戚的样子,站在那里,像足了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我没跟你开玩笑,安苏不见了。"
"安大妹子啊,怎么说没就没了,都怪你,不好好看着人家姑娘,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我看你怎么跟安老头交代。"
刚上刘家岗,就听到这货大喊一声,差点被我气出心脏病来。什么叫说没就没了,这不是说丧门话嘛。
没有接他的话,心里越想越气,气急之下,直接照着这货狠狠的踹了一脚,将之掀翻在地上。
"闭上你的乌鸦嘴,赶紧帮忙找人。"
似乎是看到我真的生气了,这货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连身上的土都没有拍就朝前跑了去,留下了还在风中凌乱的我。
无奈之下,我只好也跑起来,跟上他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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