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战争开始时,芬兰空军的最新式的战斗机是福克D-XXI,这是一种荷兰生产的单座单翼飞机。芬兰共有31架这种飞机。高大强壮的芬兰空军指挥官伦德奎斯特(Lundquist)将军把它们编成第24战斗机中队,驻扎在卡累利阿地峡的伊莫拉。芬兰还有5架布鲁斯特B-239(Brewster B-239)单座截击机和战斗轰炸机。这些飞机本来是要被送到美国海军萨拉托加航母上的战斗机中队的,但是在1939年12月,这些还未交付美国海军的布鲁斯特飞机被宣布为剩余下来,因此它们转而被送往芬兰作为一种同情的表示。这些飞机被立即运往瑞典的托罗哈坦(Trollhattan)。在布鲁斯特公司代表的监督下,它们被来自挪威的志愿机械师组装起来。虽然布鲁斯特B-239在其他地方的表现并不好,在芬兰空军里,它们却很成功。
在空战中,芬兰人面临着跟地面上相反的情况。在地面上,俄国人被冻得要死,而芬兰人舒舒服服地躲在温暖的地下掩蔽部里或者至少因为衣服和活动而能够忍受寒冷的气候。俄国的飞行员从爱沙尼亚或俄罗斯的舒服的基地起飞,然后再回到加热过的基地设施,不用担心安全。对芬兰人来说,机械师夜晚要做维护工作。他们用手电筒在帆布的遮盖下工作以免被敌人发现。要照看好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下飞行的飞机需要极高的技术和完全的献身精神。飞行员只是依靠精神力量在飞行,机械师则担心受怕地看着他们的飞机起飞去追逐敌人。除非水银柱标出的温度是正确的,否则就没有足够的动力来起飞。即使飞机起飞了,冰冷的引擎的磨损对飞机和飞行员来说都是灾难性的。通常机械师在早上飞机起飞之前,在冰冻的天气中工作两个小时以上。他们工作时使用吹管灯、引擎盖和灭火器。他们在帆布盖下吹火以使得热量能穿过发电机组,使发动机的所有部分都能够获得有效工作所需的正常的金属延展。灭火器随时放在手边。他们知道火焰会随时碰到机油或汽油,或引燃帆布盖。
在零下20,30,40度的温度下,油会像水一样冻住,因此芬兰人通常在前一天晚上把飞机的油箱抽干,将油储藏在一个暖和的地方。第二天早上再把油倒回去。
有一些福克飞机装备了滑雪杆以便在靠近前线需要在冰上降落的地方使用。其他飞机在仍然使用常规的不能收缩的降落架,这使得降落在大雪里很危险。
空战(三)
芬兰飞行员很少有机会回到一个温暖舒适的空军基地。他们的基地跟地面部队的营地一样是移动的,并且在需要的时候马上可以使用。一个“空军基地”可能意味着湖边的一座废弃的房子 - 飞机可以在那儿被伪装起来直到起飞的那一刻,或者是一所小学,或者是匆忙搭建起来的帐篷或地下掩蔽部 – 它们被不无夸张地标为 “待命室”。在瓦特西拉(Vartsila),飞行员和机组人员没有房子,没有电话,没有帐篷。他们在积雪很深的地上打下了一根电线杆,草草装配了一部野外电话。由于不可能建立起任何可用的掩蔽物,他们暴露在冰冷的天空下度过待命时间,站在随风飘起的雪花中,或坐在福克飞机的机翼上。在他们待命起飞的时间里,他们始终靠近飞机。他们很少有热食,靠三明治和热水瓶里的咖啡来填肚子。
伦德奎斯特将军很清楚他那支弱小的空军所面临的问题。他有时候被那些试图记录下他手下飞行员功绩的新闻记者给逗乐了。一位热心的作家得知塔图.胡哈南蒂中尉(Lieutenant Tatu Huhanantti)仅在一场空战中就击落了三架俄国飞机,便设法搞到了一次采访这个飞行员的机会。采访的结果却没什么指望能赢得一项新闻大奖。
问:您能否告诉我这场战斗是如何发生的?发生了什么事?
答:呃,首先我打下了敌人的一架飞机。
问:后来呢?
答:后来我又打下了一架飞机。
问:在那以后又发生了什么?
答:我再次开火,又打下了一架飞机。
在这次采访后不久,胡哈南蒂中尉在一场敌人飞机占极大优势的空战中受了伤。他撞上了一架俄国飞机,在自己的飞机着火下落的时候也拖着敌人的飞机一起掉下来。这是他的第十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击落记录。他的兄弟厄斯科(Esko)是一架侦察机的飞行员,他被击落牺牲了。
尽管芬兰空军很弱小,但它在航空史上写下了令人难忘的一章:
萨文托中尉:用福克飞机取得了13次被证实的击落记录,及4次未被证实的击落记录。
胡哈南蒂中尉:6次被证实的击落记录,4次未被证实的击落记录
军士长约特西亚:7.5次被证实的击落记录,2次未被证实的击落记录
军士长维塔:5次被证实的击落记录,1次未被证实的击落记录
尼米宁中尉:5次被证实的击落记录,1次未被证实的击落记录
伏沃里玛中尉:4次被证实的击落记录,2.5次未被证实的击落记录
厄尔鲁斯上尉(保卫他姆佩里城的试飞员):7次被证实的击落记录,4次未被证实的击落记录。
上面仅仅是这个名单的开始部分。
1940年1月6日12时03分,当萨文托中尉(Lieutenant Sarvanto)在飞行中闯入一个有7架俄国DBs飞机组成的编队时,芬兰空军创下了一项世界纪录。到12时07分,萨文托中尉击落了6架敌机。所有的飞机都坠毁并被找到。他使用了2,000颗子丨弹丨取得了这项令人难以置信的战绩。仅两名俄国机组人员从轰炸机上跳伞。他们都被俘,其余的人都丧生了。另一名芬兰飞行员击落了这个俄国中队中的第七架飞机。
从冬季战争的最终结果来看,伦德奎斯特将军将会了解仅福克飞机就击落了120架俄国轰炸机,而自身的损失为12架飞机和8名人员。芬兰飞行员总共击落了240架俄国飞机(被证实的)。俄国飞机的总损失为684架,也可能有1000架之多,包括那些被防空火力击落的。芬兰空军的总损失为62架飞机。
第七部分 柴堆战术(一)
芬兰人利用苏军依赖道路的弱点,发展出着名的「柴堆(motti)战术」——所谓的motti是芬兰人伐木的习惯,他们先砍下树木堆成一堆,日后再来一一处理。他们对苏军也是比照办理,利用地形和天候把苏军的纵队挡住,再用不停的打跑战术刺探纵队中各部队的强度,然后选择弱点突穿,建立横过道路的封锁线,把苏军纵队切割成营、连级的小口袋,再一一地吃掉。
“人们在谈论柴堆战术时,仿佛芬兰人的主要目标是创造它们。其实不是的。仅有的一个战前计划好的柴堆是在吉特拉.科伊里诺亚地区(Kitela-Koirinoja)的所谓‘大柴堆’。较小的那些柴堆看起来像是木刻艺人在创作其主要的艺术作品时不时地掉下来的木片。”
—— J.W.阿格伦德少将,芬兰第4军指挥官。
苏军在拉特公路(Raate Road)被击败后,根据苏联最高统帅部的命令,第44师师长维诺格拉多夫(Vinogradov),第622团团长萨洛夫(Sarov),政委波德霍姆多夫(Podhomutov),第662团第3营营长柴科沃斯基上尉(Captain Tsaikowski)都被处决。第163师师长赛连多索夫(Selendosov)少将的命运不为人所知。
芬兰的胜利者希拉索夫沃上校被提升为少将,并被立即派往库莫取解决苏军第54师。
在希拉索夫沃少将到达库莫之前,由约玛基中校(Ilomaki)和沃尔科中校(Vuokko)分别领导的两支芬兰战斗分队一直在袭扰古谢夫少将指挥的第54师的侧翼使后者的前进停顿了下来。即使苏军从里尔斯卡(Lieska)调来部队加强第54师,但芬兰人套在苏军脖子上的绳套仍然牢固。苏军新近又派来了多林(Dolin)上校指挥的滑雪部队。这是苏军唯一受过良好训练的滑雪部队,苏军希望能够借此打破芬兰人对第54师的包围。但这支部队进入芬兰境内十公里以后,他们在维特科(Vetko)和科瑟里(Kesseli)被芬军滑雪部队包围歼灭了。第54师面临着惨淡的前景,特别是希拉索夫沃带来了增援的部队,大炮和大约20门迫击炮 —— 大多数是他在舒姆萨米-拉特战斗中缴获的。据说希拉索夫沃志骄意满,竟然命令在芬兰发起总攻之前发射了3,200发炮弹,这是在拉多加湖北面从未听说过的奢侈。
尽管面临着这样的压力,苏军第54师仍然坚守自己在桑拿湖(Lake Sauna)的位置。他们坚守在被芬军包围在一个“柴堆”里,一直到两国停战后才被救出来。
如果考虑到苏军的训练和思维方式,形势的发展是很符合逻辑的。沿北面的道路持续进行着激烈的战斗,芬兰人发现被他们的铁钳分割开来的苏军纵队像被踩到的蠕虫那样卷曲起来。这些带着装甲车和大炮的苏军部队停顿下来,挖壕据守,芬兰人除了包围他们外别无他法。不久西方的新闻记者向外界报道有关芬兰人的新的战术,但对芬兰人来说,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尽快消灭敌人,“柴堆”虽然是必要的,但也是让人讨厌的事情。
“柴堆”的组成成分取决于苏军纵队被切割的地方,还取决于被孤立起来的是什么样的部队和武器。有些部队只有一种武器,如大炮或装甲车;其他部队是步兵集团。或许这些部队还混杂着后勤部队和车辆。有时候甚至师级指挥部也被包围在里面。
多数坦克不久就没有燃料了,但还有大量的弹药。它们的炮可以作为环绕整个包围圈的防御武器。那些较大的“柴堆”力量非常强大,拥有足够的武器和弹药使得被围部队能够长久支撑下去。另外,被围的苏军部队不但挖沟,而且还建立起由铁丝网和战壕组成环形防御工事。在包围圈里的部队以令人惊讶的顽强精神保卫自己。虽然面临严寒和饥饿,但他们却很少试图逃走。与此同时,为数很少的芬兰士兵很快就对日常的细节感到厌倦了,他们定期地沿着包围圈的周围滑行以确保苏军没有人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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