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无霜气愤地拍拍桌子：“齐老爷，你可要说实话。”

　　齐瑞祥吓得赶紧站起来，拱手道：“大人，我绝不敢欺瞒大人。”
　　“听说十八年前，齐老爷跟你的四个好朋友，可都是逃兵啊。”司徒无霜威胁道，“逃兵，按照大唐律令，也是重罪。”
　　齐瑞祥吓得赶紧跟司徒无霜跪下：“大人，十八年前，小人们五人的确是曾在军中服役过，但我们五人可真不是逃兵啊。我们都是经过上官同意，才离开军营的。我们五人真不是逃兵啊。”
　　“你还敢狡辩！”司徒无霜气得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门外的几个家丁听见声音，都转头向屋中看了一眼。
　　“小人没狡辩，小人说的都是实话。”齐瑞祥被吓着了，他额头上满是汗水。
　　司徒无霜道：“我刚才说的，也都是从吴夫人哪里听来的。吴夫人亲口说，你们五人当年都是逃兵。”
　　“当年的事，吴夫人并不清楚。她怕是随便猜测的吧。”齐瑞祥反问道，“大人觉得，当年的事，到底是小人清楚，还是吴夫人清楚？”
　　司徒无霜哑口无言了。
　　狄仁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站起来，气愤地说：“齐老爷，看不出，你真是牙尖嘴利啊，你很不简单啊。”
　　齐瑞祥吓得连连叩头，“大人，小人我说的都是——”
　　狄仁杰打断齐瑞祥的话，厉声道：“十八年前！你们五人是不是干了谋财害命的事，所以才逃至京城的！说——！”

　　司徒无霜看着狄仁杰，她没想到狄仁杰会发这么大的火。
　　“大人，你肯定是冤枉小人了。我们没有谋财害命，小人敢拿人头担保，我们绝对没有谋财害命。”即便是受到狄仁杰突如其来的厉声询问，齐瑞祥也都还是保持着缜密的头脑。
　　“如果你们没有谋财害命，你们在来到京城之后，为什么都立即置办了府邸。”狄仁杰厉声道，“你们哪来的那么多钱？”
　　“大人，我们在来到京城之后，是都置办了府邸这不假。但当时我和吴、孟二人都没什么钱，我们置办府邸的钱都是向王贤弟借的啊。王贤弟家，当时是大户，家中很有一些财产。崔兄，当兵多年，他在军中当兵的时候，就攒下了一份丰厚的家底。”
　　日期：2020-08-03 19:42:32

　　“这么说，当年你们的钱都是向王员外借的？”狄仁杰反问。
　　“正是。”
　　“那你们几个人的兄弟情义，真是情比金坚啊。”狄仁杰觉得这个齐瑞祥真是很不简单啊。
　　“大人，我们五个人的情义是在战场上建立的生死情义，我们的情义自然很深。”

　　狄仁杰知道，接下来，他也无需问齐瑞祥什么问题了，因为无论他问什么，齐瑞祥都能沉着应对。
　　狄仁杰向齐瑞祥拱手道：“齐老爷，打扰了。本官衙门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狄仁杰对司徒无霜使了个眼色，司徒无霜马上站起来。
　　齐瑞祥跪在地上：“二位大人慢走。”
　　两人走出房间大门。

　　见两人走出房间，齐瑞祥才从地上站起来，他用手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喃喃道：“可算是把两人对付过去了。”
　　狄仁杰和司徒无霜两人匆匆走出齐府大门。
　　在齐府大门前，狄仁杰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了齐府大门一眼。他的脸上一半是忧虑，一半是怒气。
　　司徒无霜问狄仁杰：“狄大人，刚才你为什么不再问下去了，为何匆匆离开？”

　　“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狄仁杰皱着眉头道，“刚才你难道没看出来吗？无论我们问什么，齐瑞祥都能沉着应答，这说明他早就想好了该怎么接受我们的询问。”
　　“既然从齐瑞祥口中问不出什么，那我们去问崔中天吧。”司徒无霜道。
　　“没用的。”狄仁杰叹口气道，“我们从崔中天口中听到的一定会是跟齐瑞祥一样的话。早晨，崔中天特意来齐府找齐瑞祥，两人应该早就想好了应对官府询问的一套说辞。”
　　“他们两人串供了。”
　　狄仁杰点点头：“对。”
　　“这么说，两人知道凶手是谁？”
　　“这倒未必。”狄仁杰若有所思地说。
　　南宫霖和王景川走在大街上，迎面看见骑着马儿、快马加鞭的崔中天。

　　南宫霖突然想向崔中天询问案情。昨晚，南宫霖在崔府门外白白守候了一夜，心中甚是烦闷。
　　南宫霖也掌握了一些关于厉鬼杀人案的线索，便决定当面审问崔中天一番。
　　于是，南宫霖故意走到街道中央。
　　崔中天骑着马儿迎面向他袭来。马儿差点伤到南宫霖，幸好崔中天及时拉住缰绳。崔中天让马儿停下来后，立即下了马，惊慌地来到南宫霖的面前，向南宫霖道歉：“大人，刚才马儿是否伤到了大人？”
　　王景川慌慌张张跑到南宫霖面前，也关切地问南宫霖是否受伤。
　　南宫霖避而不答，却向崔中天说道：“崔老爷，我有些事要问你。”

　　“什么事？”崔中天拱手道。
　　“关于厉鬼杀人案的事。”
　　“大人，有什么话你就问吧。”崔中天拱手道。
　　“崔老爷，清晨是否去见了齐瑞祥？”南宫霖忙问。
　　“是的，大人。”
　　“齐瑞祥可还活着？”南宫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当然活着。”崔中天郑重地道。
　　崔中天的回答，是让南宫霖满意的。既然齐瑞祥还活着，这说明昨晚厉鬼也未曾在齐府行凶。这说明，昨晚狄仁杰跟他一样，也是白白熬了一夜。
　　南宫霖笑笑，问：“崔老爷，你是不是认识凶手？”
　　“大人为何觉得我认识凶手呢？”
　　“昨夜，你把府中的房门大开，房中燃着烛火，你坐在房中的椅子上，手里还拿着长刀，你这是在等鬼，对吧？”南宫霖严肃地说。
　　“大人，你们监视我。”崔中天很反感官府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