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0-08-11 20:13:33
　　第二十五章 孟二夫人讲述案情
　　1
　　司徒无霜拱手道：“狄大人辛苦。”
　　说毕，司徒无霜就独自走了。
　　狄仁杰没有立即回大理寺，他去了孟府。

　　在孟府，他见到了孟二夫人。孟二夫人的神智已经清醒了。
　　孟二夫人见到狄仁杰，就向他跪地行礼。狄仁杰叫她站起来，他仔细打量了孟二夫人一番，孟二夫人衣衫褴褛，脸上和身上都脏兮兮的，看上去实属挺可怜。
　　孟二夫人依然被关在屋中，孟大夫人害怕她乱跑，便安排两个家丁在门外把守。孟二夫人所住的房间，有床，有镜子，有橱柜.比一般丫鬟的房间要好一些了。
　　孟二夫人谢过狄仁杰，便站起来。狄仁杰问孟二夫人，厉鬼的长相。
　　清醒时候的孟二夫人对于厉鬼的描述，与吴、王二位夫人关于厉鬼的描述基本一致。
　　问话前，狄仁杰也知道孟二夫人会这样说，但他还是问了这个问题，其目的只是想确认一下他心中的判断。
　　随后，狄仁杰又问孟二夫人案发那天晚上的情况。
　　孟二夫人突然伤感起来，哭了：“我是.亲眼看见老爷被厉鬼用刀杀死的。”
　　狄仁杰来了兴致，忙道：“二夫人，你不要着急，慢慢说，把那晚的情况仔仔细细地告诉我。”
　　孟二夫人点点头，用手擦干眼泪，认真回忆着：“那晚，老爷早早睡熟了，可我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我很无聊地睁着眼，看着黑暗中发呆。.突然，屋子里的烛火亮了起来。我转头看见厉鬼.他.他站在桌案旁，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厉鬼，便问了一句：‘你是谁？’
　　“厉鬼没有回答。然后，我看见，他朝着床边走来。.我当时很害怕，我看见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大刀，这时我抬头仰视他，我看见了他的脸，—他的脸很可怕，他就是厉鬼！.我很害怕，我说，‘你.你别过来。’
　　“厉鬼走到了床边，我当时吓得语无伦次了，我说：‘你.你要干.什么？’接着，我看见厉鬼举起了大刀，一用力.就把大刀插进了老爷的胸口！接着，一股鲜血从老爷的胸口涌出。大刀上也沾满了鲜血。
　　“看到老爷被杀，我.我吓得失语了，我摊倒在床上。厉鬼转身，离开床边，他向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以为她要杀我。可他转头，继续向门外走。
　　“这时，我的脑子里晕晕沉沉的，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我把视线看向大门，我看见厉鬼慢慢走出大门。之后的事，我就完全记不得了。”
　　狄仁杰突然问：“你亲眼看见厉鬼走出了大门？”
　　孟二夫人点点头。
　　“据二夫人你刚才的描述，厉鬼身材高大，对吧？”
　　“对。”孟二夫人点点头。
　　“既然他的身材那么高大，那么他是怎么能出得门去的？”狄仁杰疑惑地看着房门。
　　“当时，我看见门框也是很高的，厉鬼比门框还矮一些。”孟二夫人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确定你没看错？”狄仁杰依然疑惑地问。
　　孟二夫人犹豫了一会儿，摇摇头：“我不敢确定，兴许是我当时看错了吧。”
　　狄仁杰也没多想。孟二夫人当时应该是没有什么意识的，她看错了，也是极其正常的。
　　狄仁杰想到，孟二夫人居然亲眼看着丈夫被杀死在她的眼前，她的心中自然是难过的。狄仁杰遂安慰道：“孟二夫人，孟老爷已死，你节哀顺变。”
　　孟二夫人哭着，感谢敌人击。
　　狄仁杰看看孟二夫人，他觉得她甚是可怜。但他也不能为她做点什么，便告辞离开了。
　　日期：2020-08-12 21:34:44
　　2
　　孟大夫人在操办孟老爷的丧事之余，亲自送狄仁杰出府。刚走到前院，狄仁杰突然站住脚步，问孟大夫人，她是否知道孟老爷十八年的一些旧事。
　　孟大夫人回答，她除了知道孟老爷十八年前当过兵，其余的事一概不知。
　　狄仁杰又问：“崔吴王孟齐，这五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吗？”

　　孟大夫人回答：“是的。五个人的感情一直非常好，比亲兄弟还好，谁有困难，其他四人都尽力帮助。前年，吴老爷做生意陪得血本无归，也是我们四家凑钱帮助他度过的难关。平时，我们这五家人也经常走动。”
　　狄仁杰笑笑，感慨道：“看来你们五家人的关系真是很好啊。”
　　孟大夫人也感慨道：“现在，吴、王、孟三人都已经死了，只希望齐、崔两人不要有事才好。”
　　孟大夫人突然跟狄仁杰跪下：“希望狄大人查出真凶，为我家老爷报仇。”

　　狄仁杰立即扶起孟大夫人：“放心吧，狄某一定会查清真凶的。”
　　“谢狄大人。”孟大夫人感激地说。
　　狄仁杰忽然想到孟二夫人，便道：“大夫人，我见孟二夫人甚是可怜，还望你以后高抬贵手，留她一条活路。”
　　“如果她以后不与我为敌，我肯定不会为难她。”孟大夫人顿了顿道，“昨日，我请郎中给她看过了，她已经怀有身孕，她怀的是老爷的孩子，我会把她留在府上，不会为难于她。”
　　狄仁杰拱手道：“大夫人心善。”
　　狄仁杰回到大理寺后，实在感到困，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入夜了，大理寺的一众衙役在大理寺门前集合。但司徒无霜还未来报道。
　　南宫霖有些气愤地道：“司徒大人，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不来了？”
　　“她还没来，我们就别等她了。”狄仁杰道。
　　这样的行动，狄仁杰也不愿意让司徒无霜再参加。
　　南宫霖看看漆黑如幕布的天空，道：“不等了。我们还是行动吧。”
　　狄仁杰站在队伍前，对一众衙役说道：“今天还是跟昨天一样，我带队在齐府门外监视，南宫大人和王大人，你们二人带队在崔府外监视。”
　　南宫霖突然道：“不。狄大人，还是我跟王景川二人去监视齐府吧。你去监视崔府。”
　　南宫霖猜测，如果凶手今晚要对崔、齐二人动手，那么他一定会选择先杀掉齐瑞祥。齐瑞祥胆小怕事，杀他比杀崔中天要容易得多。而崔中天武艺高强，凶手就算是个绝顶高手，他要杀掉崔中天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样，南宫霖抓到凶手的可能性就会更大一些。
　　狄仁杰自然明白南宫霖是贪功心切，所以才故意这样安排。狄仁杰是一个心胸大度之人，他不想因此事而跟南宫霖计较。
　　狄仁杰一心只想抓到凶手，至于凶手是不是他亲手抓到的，他觉得无所谓。

　　狄仁杰便向南宫霖拱手，笑道：“那好，就按南宫大人说的办。”
　　南宫霖便带着王景川和一对衙役离开了。
　　狄仁杰随后带着另一对人，前往崔府。
　　南宫霖在齐府外监视了一会儿，发现齐府并无异常。他突然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他倒并不是认为齐府中有什么不对，而是突然担心起狄仁杰来。
　　要是晚上凶手真的对崔中天下手，他担心狄仁杰没那个能力抓住凶手。如果司徒无霜在的话，他自然不必担心。但偏偏司徒无霜晚上不在。

　　如果因此而让凶手跑掉，那实在是个大遗憾啊。
　　他越想，就越担心狄仁杰。最后，他决定去崔府。于是，他便对王景川说：“景川，齐府这边，今晚还是你来监视吧。我去崔府那边帮狄仁杰。”
　　王景川作为南宫霖的得力部下，他很了解王景川的办事能力，齐府这边有王景川盯着，定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如果今晚王景川抓住了凶手，那么这是他的功劳。如果他在崔府抓到了凶手，那么这同样是他的功劳。不管今晚凶手来齐府还是崔府行凶，他都有可能立功。—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的心里感觉美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