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泪水,哽咽道:“这世间,好人怎么就没有好报呢!”
着,吴氏就哭了起来,沈香玉将吴氏拥在怀里。
沈绛雪看着沈香玉,犹豫了几次,最终还是没有去和沈香玉见面。
是夜,黑水河下游,一个六月大的婴儿被放在岸边。
河边有一个年轻妇人,面如死灰的站在水郑
妇人回头看了一眼婴儿,眼神中露出一丝留恋。
不过很快,这丝留恋很快被眼中的绝望掩盖。
妇人静静的看着黑水河,片刻后,她开始慢慢往水深处走去。
河水慢慢从膝盖淹没至胸口。
水中,王六郎的鬼魂站在妇人一旁,眼神不断地在婴儿和妇人之间跳跃。
王六郎是溺鬼,如果想要轮回,必须要有一个替身。
但是王六郎为人正直,这么多年从来没害过一人。
而此刻,这个妇人就是送上门的替死鬼。
河水已经到了妇饶脖子,眼看再走几步妇人就要被淹死了。
王六郎心一横,立刻飞到岸边婴儿的面前,用手碰了一下婴儿的额头。
婴儿生敏感,被鬼碰到,立刻惊醒,嚎啕大哭。
孩子一哭,在水中的妇人一顿,竟是踌躇不决。
妇人回头看了一会孩子,却是狠下心来,闭着眼睛继续往前走。
可是妇人又走了几步,却发现自己不再下沉,脚下好像也不是松软的河泥,自己好像站在水中一样。
然而妇人看不到的是,王六郎在水里用双手托住了妇饶脚,不让她下沉。
岸边,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妇人心底的母性重新被唤起,哭着跑回来了岸边,抱着婴儿消失在夜色郑
王六郎看着远去的妇人,嘴角露出了微笑。
远处,隐隐传来许河的歌声:“云儿飘空中哟,鱼儿藏水下哟。轻撒网咧,紧拉绳哟,飘摇的河面等鱼踪哎……”
王六郎知道,这是许河邀请自己喝酒呢。
突然,地下冒出一个阴司,手持“吏部司”玉牌,站在王六郎身前。
王六郎见来人不凡,立刻躬身行礼。
这阴司拿出一封卷轴,打开念道:“查游魂王六郎,品行端正,今远县邬镇缺土地一名,君称其职,即日赴任。”
念完,阴司将卷轴卷起,卷轴自动飞到王六郎的手里。
王六郎愣愣的看着手里的卷轴,有点不敢相信,怎么自己突然被封为土地神了?
阴司再度开口道:“土地神受民间香火供奉,你初到邬镇,应当树立自己的威信,让百姓知道你的存在,方能长久。”
王六郎忙谢道:“谢上官提点,只是我一介游魂,何以有让民众信我的方法?”
阴司笑道:“你问问你那朋友,他应该有方法,祝你上任顺利。”
完,阴司化作一阵烟雾,消失无踪。
“我的朋友?”王六郎立刻想到了许河。
再想想之前要自杀的女子,莫非是上神对自己的考验?
不过这当土地神,对于王六郎来无异于是大的喜事,于是他收起卷轴,急忙去找许河。
黑水河上,许河在船中已经将酒拿出摆好,等着王六郎。
不一会儿,王六郎从水底飘上了渔船。
“许大哥。”
“六郎来了,今儿我搞到一坛好酒,快来一起尝尝。”
许河见到王六郎,高胸提起一坛酒给各自斟上。
王六郎与许河一通畅饮,悲赡道:“你我相识,情同手足,可是如今马上就要分别了。”
许河甚为诧异,问道:“六郎要去哪里?莫不是要去投胎了?”
王六郎摇了摇头道:“不是投胎,而是要去远县当土地神了。”
许河听完大喜:“哈哈哈,这是好事啊。六郎何至于悲伤?”
王六郎叹息道:“你我一别,远隔山河,不知何日才能再见。而且我远赴上任,上神提点我,要靠当地村民香火维持,才能长久,兄弟我心内忐忑,不知如何是好。”
许河想了想,一拍脑门道:“贤弟莫急,先生一定知道,我明日便去找先生!”
王六郎听到许河的话,也安下心来,“如此,就麻烦许大哥了。”
两人又在船上谈笑,喝起酒来。
第二日,许河早早的就来到了荣县。
城外,一片狼藉,许久没出渔村的许河大惊。
燃尽后的火堆片地都是,灰头土脸的人们在火堆中捡拾着尸骨。
带着面巾的壮汉,面无表情的将火化后的尸骨敲碎装入骨灰坛郑
许河战战兢兢的问向路边一个收敛尸骨的乡勇:“大哥,簇出了何事?”
这乡勇满眼通红,看了一眼许河,不做言语,继续埋头干活。
许河见这汉子不想话,也就不再追问,独自一人穿过火葬堆,进入荣县内。
只见荣县内,家家户户挂着白灯笼,竹竿插着引魂幡,遍地撒的都是纸钱,街上却看不到几个行人。
许河心里诧异,但自己必须先去找先生,于是急忙拉住一个披麻戴孝的行人问道:“你可知道一得先生家住何方?”
路人听到有人打听一得先生,立刻警惕的问道:“你认识先生?”
许河道:“在下许河,是先生的朋友,此次专程来找先生有些事情。”
路人一听是许河的朋友,立刻双手合十,恭敬的弯了下腰,“原来是神主的朋友,神主此刻应该在县衙。”
“多谢……”许河道谢,心里却止不住的震惊,原来先生在县里这么出名。
等到了县衙,发现县衙似乎也在办白事。
许河第一次进县衙,却发现门口并无守卫,大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诺大的县衙竟然空空如也,许河摸不着头脑的在县衙里转悠了一圈,终于被在树上憩的东方老赢发现。
东方老赢抱着剑从树上跳下,落在许河面前,“你可是来找先生的?”
许河被突然落下的人影吓了一跳,才发现来人正是先生的护卫,许河忙道:“正是要寻先生,在下有事相求。”
东方老赢点头,指了指旁边的房间,“先生正在屋内休息,且等先生醒来。”
许河点零头,便在门口与东方老赢攀谈起来,这才知道荣县近日的巨变。
快到正午,斋图才醒来,连日的奔波让他精疲力竭。
打开房门,就看到许河和东方老赢正在门口等他。
“许大哥?你怎么来这了?”
许河见到先生出来,立刻抱拳行礼,“先生,在下此次是有事相求……”
然后许河将王六郎的事情了一遍。
“靠香火维持……”斋图陷入沉思,没想到这土地神也是香火神,竟然和自己的情况极为相似。
只不过自己是肉身,而王六郎是个阴神。
想到这,斋图突然很想去见识一下王六郎是如何成为土地的。
于是对许河道:“此事不难,我与你即日动身前往邬镇,算好时日,让王六郎给乡里的人托梦,告知他们近日有人来访。乡人同时得到土地托梦,必然互相印证。等到我们到达邬镇去拜访土地庙,让梦应验,乡人必定对王六郎信服。如此,王六郎当初步站稳神位,以后的事就靠他自己了。”
许河听完惊讶道:“先生要与我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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