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朝圣,天下归我:解密道教神秘文化》
第48节

作者: 天下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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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9-27 17:04:00

  第二十四章 最后的法事
  事主的父亲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儿,浑浊但倔强的眼神一看就是个谁都不服的主儿。老头儿随儿子进屋,坐下,丁三爷将茶水捧过去,说:“我们只是想让你说说以前有没有得罪过谁,你儿子宅地里的事有些麻烦,你的话也许能帮他。”老头儿手抚茶杯,看看丁三爷,又看看儿子,咪起眼睛做出认真回想的样子,想了一会儿,先说出了两件与人发生争执的事情,一件是五年前跟村里的一个光棍儿下棋时,因为争一个棋子儿发生争斗,老头儿把光棍儿的脑袋打出了血,光棍当时就发誓以后会让好看。另一件事发生在一年以前,老头儿在村子的井口挑水时,把水溅到了一个年轻人的裤腿上,两个人言语不合,又打将起来,老头儿一生气把对方的水桶丢进了井里,年轻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打捞上来。丁三爷和父亲分析了一下两件事的具体情况,认为都不会是引起盗葬的原因,理由有简单:第一个事件的当事人是光棍儿,没有为后人谋利的动机,第二件事发生在一年以前,盗葬的危害那时已经显现出来。在丁三爷的启发下,老头儿又想了很久,终于想出一件比较靠谱的往事。

  老头儿这次提到的事发生在十年前,那时老头儿还年轻。一天,老头儿家里的牛跑到了邻居的自留地里,把人家的庄稼糟蹋了个一蹋糊涂。邻居的儿子捉住牛后,没有告诉老头儿家人,而是悄悄藏了起来,想用这样的方式给老头儿家一个警告。老头儿一家人找牛找了三天,才在邻居家的后院找到,牛的身上当时还有邻居用棍子敲打过的伤痕。冲突于是不可避免地爆发了,冲突的结果是老头儿的一个哥哥被打出了鼻血,邻居的儿子则被老头儿打断了左腿。老头儿对丁三爷说:“可是,也不可能是他们,当时两家虽然打得够狠,可后来不久就和好了,几十年来再没发生过争执。”

  丁三爷却对这事感了兴趣,丁三爷说,再没发生争执不见得就没有记仇,要是对方有心眼的话,完全可能故意装出亲热的样子,然后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暗中害你。在丁三爷的诱发下,老头儿又详细回忆了那家人的所有情况,终于想出他家有个叔叔会下阴,是个看坟的好手。这个信息像一枚炸雷,把丁三爷一下炸得跳了起来。丁三爷说:“应该就是他了,条件都对得上来。”
  丁三爷和父亲决定去事主的祖坟上看看,如果判断属实,坟地应该是盗葬发生的地点。丁三爷说:“但愿我的判断不准,真的盗在坟地就麻烦了,就得捅尸口了。”
  丁三爷的话又让我暗自一阵兴奋,捅尸口是我们这个行当最顶端的一项技能,几十年都难得遇到一次,难得我这次有机会看到。据书上讲,捅尸口是破解墓地盗葬的最有效手段。与住宅寄物的盗葬不同,墓地盗葬是非常狠毒的作法,它对主家的伤害比住宅盗葬更甚,能使被盗人家永世不得翻身,没有深仇大恨,很少有人使用此法。墓地盗葬埋葬的是棺木,盗葬者如果看中了某一家人家的风水宝地,等自家先人死后,先在那家人墓穴的下方也挖一个墓穴,让人以为那里就是他们的墓地。等别人不注意时,这家人就悄悄在墓穴内打一个横洞,横洞直通到上方墓穴主人的棺木底下。等下葬时,就把自家先人的棺木塞进横洞,放到那家墓主棺木的底下。一般的风水先生根本解不了墓地盗葬的难局,法术高些的法师对这种盗葬的解除处理也是尽量避免参与,因为解除这样的盗葬对法师法术的要求极高,弄不好就会伤及自身。当然,也有一些道术高强的法师专门喜爱处理墓地盗葬,因为这是法师扬名立万的最好机会。

日期:2009-9-29 11:15:00

  法师们一旦接了处理墓地盗葬的法事,就要征求主家的意见,问他们要“文治”还是“武治”,文治的方法有两个,一个是找到盗葬者的后人,让他们把遗体挖出来自行安葬,并为被盗者做法事超度消灾。另一个是断了墓穴的龙脉,让盗葬者也遭受和被盗者一样的灾祸。文治虽然手段和缓,但主家失去的时运已经失去,最多也就是让盗葬者的家人也跟自己一样失去时运,不能挽回自家的损失,因此一般人家都愿意武治。这就要捅尸口了。

  捅尸口可以在白天做,也可以晚上完成,不过操作者的法力一定要非常高强。捅尸口时,要先准备一棵桃树,桃色的树龄要在十年以上。桃树砍回家后,要削去枝条,用雄黄酒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再用鸡血在上面写上咒语。接着,要打造一只青铜的枪头,枪头要磨得锋利,还要刻上镇尸符,然后安在桃树做成的柄上,做成一柄长枪。长枪备好后,法师就要让人掘开墓穴,在墓穴边摆开道场作法,计算出盗葬的具体方位和盗葬棺木的深度。方位和深度算好,法师就要请来主人,让主人亲自动手,只要照着法师的批示将长枪捅下,即可捅到盗葬者的颅骨,只要刺到下方的颅骨,主家的所有好运都会恢复,盗葬者则要随万劫不复之灾。

  由事主带领,我们一行人又上了村子背面的山上,去看事主的祖坟。事主的祖坟在山后一座土岭的半坡,背有靠,但前边少水,两侧也没有形成环抱的山岭,不像是块风水宝地。父亲就有些失望,只要懂些阴阳的,对这样的地都不会产生兴趣,父亲推测,盗葬的事不可能发生在这里。丁三爷拿出罗盘等物,四下测量推算,证实了父亲的猜测。只好再往回走。路上,丁三爷表现出一丝的释然,父亲看上去有些茫然,事主则面无血色,恐慌的心态在写在脸上,一览无余。

  回到家里的丁三爷再次陷入了疑惑当中,盗葬的事实已经确定,可是宅院里找不到,坟地里也没有,这盗究竟盗在了哪里。事主一如既往地殷勤,出出进进,端茶倒水,只是不说一句闲话。事情已经到了最要劲的时候,他不想打扰两位法师的思路。父亲从山上下来就一直沉默不语,沉默中他把这几天所做的事情在脑子里都过了一遍,想找出其中的破绽。后来,父亲跟事主要了一张纸,让他把把那家人的姓名写在上边。事主和他的父亲写写停停,在纸上写出了五个名字。父亲拿过那纸,扫了一遍,眼睛忽然亮了。父亲忽然抬起头来,对丁三爷,也对着事主,说:“我想再做一个道场,重问一个师父。”事主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丁三爷。丁三爷思考了一下,说:“已经做过了,没用的呀,找不到寄物的方位。”父亲说:“好歹再试一次,现在我们有了目标,把怀疑的人名都写上,问具体了,看行不行。”

  新宅里再次摆开道场,这回问事的法师变成了我父亲,丁三爷给他打下手。父亲穿起道袍,挥舞桃木剑在院中翩翩起舞,丁三爷在旁边开始烧引兵马的纸钱。一会儿的工夫,父亲开始打摆子,浑身颤抖,汗流满面,喉咙里发出呼呼噜噜的响声。丁三爷知道师父已经上身,便向事主使个眼色,事主伏在父亲身前,问他家里是不是有了盗葬。父亲回答的声音很含混,但也很肯定,他说:“有。”事主就问盗葬的人是谁。父亲一下没了声音,一直呼噜着的喉咙也没了动静。丁三爷把一张写了名字的黄裱纸递给事主,让他给父亲过目。父亲接过黄裱纸,凝视片刻,忽然站起身子,往屋里走去,我和丁三爷及事主紧紧跟在他后边。父亲一直走到屋里摆家仙牌位的前边,提起桃木剑,想挑开牌位,可抬了几次手,都没有抬起。我看到家仙的牌位上反射的光泽,那光阻挡了父亲的行动。父亲又努力了两次,仍然没能靠近,忽然吐了一口长气,倒在了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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