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鬼朝圣,天下归我:解密道教神秘文化》
第49节作者:
天下归我 日期:2009-9-30 21:13:00
父亲请来的师父下身了,丁三爷让我扶父亲起来,他自己走到事主先人的牌位前,恭敬地捧起家仙牌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最后,丁三爷把目标定在牌位的底部,那里有一块看上去和周围颜色不一样的区域,那一小块区域跟牌位位的底座看下去一样平,但周围模糊的缝隙说明它们原来不是一个整体。丁三爷把家仙的牌位放回到原处,先掏出几道灵符贴在牌位之上,然后让事主赶快拿几柱长香过来。长香拿来后,丁三爷将香点燃,弯腰拜了几拜,口中开始叨念,我隐隐听到他说的都是事主有难求祖先保佑如有不敬多多原谅之类的内容。叨念完毕,丁三爷拿过一只小刀,把牌位的底座翻过来,顺着缝隙轻轻撬,不多时就把一块完整的木块儿撬了下来。木块的里边有一处小小的空处,丁三爷用小刀挑了几挑,从里边挑出一张阵旧的黄纸和一楼乌黑的头发。
盗葬者的名字和寄物终于显现在了我们面前。原来,这个盗葬者使用的是一种人们从来没用过的盗葬方式,他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并在名字的旁边画了辟邪的符。丁三爷说,这个盗葬的人也是个法术高强的法师,当初盗葬时,他就想到了被识破后可能会有人来破解,他的避邪符能巧妙地消解破解的咒语,让破解者找不到寄物的地方。另外,这位盗葬者寻找的寄物之地也太过巧妙,他把它放在了事主家仙的牌位下,家仙本身的灵气也在无意中保护了它不被其他的法术靠近。这也正是丁三爷做足了文章,却仍然不能发现寄物位置的原因所在。至于附身父亲的师父的指认成功,多亏了事主递给他的那份写了名字的名单,名单上的一个名字和家仙牌位上的字相符,附身的师父才得以直接搜索成功。
父亲清醒过来后,丁三爷把撬出来的寄物给父亲看。父亲展开黄纸,我也凑了下去,我清楚地看到了黄纸上的名字:黄三太。
日期:2009-10-5 10:47:00
这是我在六•九事故档案中见过的一个名字,因为与古书上黄天霸父亲的名字读音一样,当时我就记住了它。那名字后边附着的籍贯就是浑源,一九七一年,他从浑源来到白窑子矿,做了一名开采煤的矿工,六•九事故时,他的工作面离爆炸点只隔一条巷道,他们班上二十几个人无一幸免,全都窒息而死。我向大家说出了我的猜疑,事主和他的父亲一点点补充着他们对这个黄三太的记忆,把所有的叙述都综合起来,我们构划出了黄三太的大构轮廓:这个人就是被事主父亲,也就是那干瘦老头儿打断腿的年轻后生,他的叔叔也曾经是一个有名的阴阳先生。黄三太和事主家打架的事情发生后,两家人在别人的撮合下讲了和,后来相互往来,竟然相处得越来越亲热,比同村的一些远房亲戚还亲。一九七0年,大同煤矿来浑源招工,黄三太找了县里一个亲戚的门路,上矿当了工人。
接下来的情况由父亲补充完整:黄三太从小就跟他叔叔学过阴阳之术,对风水盗葬之类的事情都略知一二。那次跟事主父亲打个架,黄三太便怀恨在心,一直伺机报复。当事主选定了新的宅基地后,黄三太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块风水宝地,后人将来可借此享受财运福运。当时,黄三太便起了盗葬的心思,想用这样的方式报复事主一家,同时给自己的后人带来福运。为了把事情做好,黄三太专门请教了叔叔,然后想办法偷去了事主家的家仙牌位,在牌位上做了手脚,把一缕头发和一张写了自己名字生辰及咒语的黄裱纸嵌入到里边。做了盗葬手脚不久,黄三太就上了白窑子矿,事主家仙的牌位则在新房盖好后移进了新居。一九七二年夏天,黄三太意外地在瓦斯爆炸事故中死去,事主家的厄运就此开始,一直延续至今。
尽管过程曲折,事情总算得到彻底解决,事主一家放下了一个重重的包袱。丁三爷和父亲的心情也由最初的沉重转而变得轻松,一世英名差点毁在这次的盗葬之战上,的确够让人惊心的,好在后来峰回路转,没有在这儿栽了跟头。轻松之余,父亲的心里也有些内疚,他想起当年在井口食堂里和文虎叔喝酒的经历,那次文虎叔的身边有两个人,一个是给我家带来很多祸害的内蒙汉子,一个就是这个叫黄三太的高个子男人。比起换班的内蒙汉子,黄三太的死事实上与父亲没有一点相干,但毕竟父亲没有当时阻止他入井,现在想想心里总是有些不忍。想到这些时,父亲的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一些杂乱的不可捕捉的东西在脑子里冲撞,萦绕成一团乱麻,仿佛要告诉他什么,却怎么也梳理不清。父亲想努力梳理那些感觉,这样想时,他的脸一下涨得通红,脑门上像压了一个火罐,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往外吸气。丁三爷发现了父亲的异常,问道:“咋了呀?你的脸色有点不对。”父亲定了定神,决定不再想它。父亲说:“没啥,兴许病了吧,明天回家了,到医院去看看。”
父亲的明天的记忆在这一天就要截止了,那场发生在多年前的爆炸,有意无意地把他的命运紧紧地与一些魂魄缠在一起,历经多年,逃脱不得。这是父亲的宿命,就像多年前他无法阻止内定蒙汉子与黄三太走入死亡一样,他阻止不了命运对自己的安排。他的那些看上去神奇的本领,只能对人的生命过程做一些细节的修补,根本无助于摆脱世间的困境。
第二天一早,事主就安排好了早饭,吃过早饭,拉了一会儿闲话,送我们走的汽车停在了院子门口。车还是那辆面包车,司机还是那个司机,都可以算作是熟人了,上车后话也就多了。车子顺原路一路急驰,连绵的山峰忽而跑到脚下,忽而又罩在头顶,离开几天的家在不断的上上下下中越来越近。车子驶到了一处缓坡前,这坡一边靠崖,一边临沟,沟底杨树柳树的树冠在脚下铺成一片片浓郁的绿色,透露出无边的凝重。这里的路看上去很熟,我忽然这样想了一下。这样的念头刚刚浮上我的脑海,汽车前边靠右的地方就出现了一大片茂密的桃林,桃林中桃花盛开,放眼望去一片灿烂的粉红,粉红中几个穿中式服装的少丨妇丨穿梭其中,婀娜的身姿让看得心惊。这是一个粉红的陷阱,其实用心去想一下,马上就可以想透其中的问题,现在已经是八月,早过了桃花盛开的季节。但当时没人产生那样的思想,车上的人都被眼前的美景吸引,连丁三爷那样年纪的老者,脸上都放出了温柔的光泽。在粉红的灿烂中,一个年轻的女子转过身子,朝我们所在方向微笑,那笑像将要出水的芙蓉,洁净优雅,清香怡人,让人看着不由生出伸手去摘的欲望。我不由跟着那女子笑了,我看到司机也笑了,但笑容里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司机笑着转动了汽车的方向盘,往右,朝着那片桃林,那里也正是我现在想要去的地方。车子向桃林驶出的瞬间,我看到了桃林边一个黑黑的男人的背影,听到丁三爷忽然发出一声绝望的喊声:“黄三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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