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文绍的生死之谜在我刚见他的时候就没搞清楚。
那时候他说自己是诈死,难道是他骗我的?
可是他的身体为什么会继续腐烂?连死亡都不能够阻拦?
我生生打了干寒颤。
把这个消息发给文景,文景也是惊呼连连。说他见过一次张文绍,没看出对方不妥。
“小心点,以后不要单独去找他了。”文景回复。“等我恢复了跟你过去看看,我也挺好奇。”
我深吸口气,自然也知道利害。
酒壮怂人胆。喝完两大杯啤酒,我全身发热,酒劲上头,也不那么怕了。
站起来朝曾春成家里走。
在古城外拦了辆车到曾春成家的小区门口。有了钱,打车也不心疼了。
其实阴阳先生也蛮挣钱的。我想。
下了车,我走进小区里。
小区有些年头了,打扫地很干净,绿化也很好。在青峰县中心位置。
我问小区保安九号楼333在哪里。
“从这边走第四栋楼就是九号楼。”说着保安看了我一眼,“你要去应该是三单元三楼三号。你去哪干什么?”
保安是个小年轻,比我大不了几岁,提起曾春成家里的时候,表情很古怪。
“哥们,怎么了?”
“你说的那家……不太平。你去干什么呀?晚上他们那层居民都不敢出门。你看,这是又搬走的。”
保安指着一从出来的搬家车说。
我从兜里掏出烟递过去,“怎么回事啊,我还准备去看他房子呢!”
保安接过烟,看我一眼却没说话。
我把剩下的大半包全塞他手里。
他揣兜后说:“前段时间家里老头不是走了吗?他老婆被女儿接到外地去散心,房子就空了下来。但是他邻居每天都听到打麻将的声音。开始的时候不知道来源,投诉到物业,我们自己去蹲守,奇了怪了又没人打了。”
“前两天中考那天,又有人听到打麻将声音,一直到夜里十二点多还是哗哗哗的不停。你想学生家长肯定不乐意呀,一家一家的挨个敲门,最后发现声音是由老曾家传出来的。”
“那家人过去敲门,门里的麻将声又停了。家长气不过,第二天一大早报警,说是怀疑聚众赌博。我们跟警方叫来了小曾,打开房门一看,你猜怎么着,房间里连个半个麻将都找不出来。”
“我跟着队长蹲他家,蹲了好久。什么也没查着。”
我听着有点蒙。
打麻将是几个意思?
难道还呼朋唤友,找来牌友一起玩?
我正和保安聊着,从小区外开进来一辆车,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的探头问我是文景助手不是。
“是我,我叫杨冬。”
他应该就是曾春成了。
车里还坐着个女的,浓妆艳抹的,嫌弃地看我一眼,“这就是你找来的大师?一点儿气场都没有,你该不会被骗了吧?”
我听得都气乐了。虽然我是义务工,至于被这样看不起吗?
“几个意思?还看不看了?”
曾春成说看,他先去停个车,叫我去他家楼下等着。
说完扬尘而去。
保安在我们身后侧着耳朵听,“哎呦,大师,你是来驱邪的?看着不太像啊。”
保安看我的眼神像在看骗子。
我才懒得管他怎么想,找到九号楼,没多久曾春成就带着美女过来了。
我以为他们是给我送个钥匙就走,没想到曾春成说要和女朋友住一晚。
美女姓高,让我叫她高小姐,说她才不相信有鬼,非要过来看看。
曾春成一脸无奈地看着她,自己是不想在这边住的。
“反正我半吊子水平,要是出事可别赖我。”我说。
曾春成有些犹豫不爽,“文景是看不起我么?搪塞个助手给我。”
“不是吧,你还真信有鬼呀。再说是你家老头还能害你么?总怎么推三阻四的,是怕我赖上你家?”高小姐不高兴地道。曾春成急忙哄她。
我不管他俩说啥,反正我过来是办正事。丑话已经说了,他们两人要是不信也没办法,出事也怪不到我头上。
我们走上三楼,楼道的声控灯坏了。曾春成咳嗽了半天灯也没亮,小声骂了两句。
进房间曾春成和高小姐都看我,看的我怪怪的。
“怎么了这是?”
“开始呀?你不是来驱邪的么?要不要跳个大神什么的?”
我心里把她问候一顿,“才几点啊,还早呢。有没有休息的地方?”
这种事我就是撞运气,曾国栋出现了我超度他。要是不出现,还得找文景。
曾春成一脸便秘地让我去客房休息,自己跟女朋友在客厅里打情骂俏。
高小姐一面跟他说话,一面四处看房子,看得比我认真多了。
我听见高小姐一直在说这个房子能卖多少钱,然后他们去云城发展。
两人你侬我侬的,腻歪地不得了。
我心里发愁,不知道这俩人闹着他爹还会不会出现。
他俩实在太吵,我拿出耳机看剧,顺便把这边的情况给文景发过去,问他如果人真不出来怎么办?
大概文景也没想到会有人跟着过去,给我说如果晚上没动静的话,用柳树叶的汁水涂在额头上,能够暂时遮蔽住人的阳气,免得鬼不敢上门。
“别让他们运动,会犯了忌讳的。”文景给我了一句。
我摘下耳机瞅了瞅,发现两人虽然凑一块腻味着,但都规规矩矩,总不能当我面就开始做运动吧?
我毕竟年轻,对着他们也说不出口,想着一会儿给曾春成单独交代一下,只要他忍住就没问题。
小区里有柳树,我下楼去摘了几串枝条上来,放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我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一睁眼竟然天都亮了。
我急忙起来,四处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发现。
曾春成和高小姐也都起床出来。高小姐很无所谓地说:“什么嘛,白浪费一天的时间,都说了这世上是没有鬼的。你还不相信。唉,你怎么把我的拖鞋穿了?”
揉着眼睛出来的曾春成看着自己脚下的女式拖鞋,“不对呀,你拖鞋不是在你那边放着吗?”
“还有我的包怎么放在这儿了?”高小姐皱眉看着自己的手提包,本来是放在餐桌上的。却被人移动到了沙发茶几上。“没少东西吧?”她看了我一眼,嘀嘀咕咕地去翻包。
餐桌上整整齐齐地放着四个茶杯。
我倒吸一口气,问他们昨晚听到什么咩有?
曾春成和高小姐对望一眼,目光中都是冷笑。曾春成道:“房间就咱们三个,我们一万上什么也没听到。你说会是谁放的?”
就是在怀疑我了。
高小姐坐到沙发上,把拖鞋换过来。对我说:“你年纪也不大,什么不好做这行。我们也不想麻烦,你赶紧走吧。”
曾春成也板着脸,显然是觉得我耽误了他的事。
“回头我把顾老板带来,让他看看这房子。他想给儿子买学区房。”高小姐已经缠着曾春成说买房的事了。
曾春成有些为难,“这房还有我妈和我姐一份的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哎呀你到底还想不想结婚了?没房子可别指望我嫁给你。”高小姐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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