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帽子,绿帽子,我的绿帽子……》
第33节作者:
敝帽自珍 日期:2009-10-02 21: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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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相当公道的价格了。也不是公道,简直就是贱卖,在S市,快餐都得150。而且眼前的女孩楚楚动人——三峡的山水养人,出来做的几乎没有很丑的。我艰难地寻找着拒绝的理由,刚要以包里有现金来说服自己,女孩说话了:“这么晚了,就在这里住吧!”听她说话的口音,我的心里一动,仔细看了看她的脸,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没有拒绝,随女孩进了房间。房间很干净整洁,被褥上有一股淡淡的花露水的味道。
“你是兴山人吧?”
“你怎么知道?”
“你的口音一听就听出来了。你叫什么名字?”
“兰兰。”
“你叫香兰吧!”
女孩吃惊地望着我,像看到一头史前怪兽;而我,也瞬间证实了自己的判断,突然觉得一阵晕眩,心中仿佛有一个沙漏,不可阻止地向下流逝着心痛。
不错,她是香红的妹妹。
其实人在恍惚中会忘掉一些记住的事情,也会忽然记起一些本来忘掉的事情。我已经很长时间不想起香红,我不应该想起她。对于她,我其实有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恨她?谈不上,你既然去嫖了,你就该接受潜在的危险,我不恨她,还对她有一种莫名的感谢和怜悯,甚至佩服。如果不是她,让我第一次嫖就染上了淋病,我可能会更肆无忌惮,染上梅毒艾滋也未可知;年轻美貌的她不经意就走入了红尘,这是我的怜悯;在我得病后她没有推脱责任,甚至还给我“赔偿”,更显示了她的与众不同。我自知已永远无法忘记里程碑式的香红,一些固定的情景会不时闪现,给我一种莫名的兴奋或忧伤。
香红曾经告诉我,她有个妹妹。香红17岁,香兰应该是16岁,或者只有15岁?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认识你姐姐。”
“怎么认识的?在哪里认识的?”
“在S市。”
“她在做什么?”
“她在一个厂里上班。”
“你骗人,我知道她在做什么。”
我默然,一时不知所措。趁香兰去洗澡的功夫,我给香红打了个传呼,这么晚,她竟然很快就回了,是个陌生的手机号,估计被谁包着夜?
“哥哥,你回来了?你在哪?要我过来吗?”
“我没有回来。就是想起你了,问候一下。”我突然觉得不应该告诉她遇到香兰的事。
“哦,谢谢哥哥!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快睡吧,回来就给我打电话!”
挂掉电话,我赫然发现香兰就站在门口。
香兰和香红长得不是很像,香兰比香红高,身材更好——山里女孩大都发育得早。香兰的眼睛大而且明澈,丝毫没有香红那种偶尔溢出的放浪。
香兰同样是被她自己的同学带到巴东的,一个多月以前。我不能确定她是否也没逃过她小姨父的魔爪?那样的话,真是罪孽。
“谢谢你没有告诉姐姐。”
“你觉得在这里好吗?”
“不好。”
“那你怎么不回家?”
“老板不许走。再说回家做什么呢?等到年龄了嫁人?我们那到处都是山,几个月都看不到个生人,家里连电视都没有……我喜欢城市。”
是啊,一个山里孩子,有谁会不喜欢城市呢?我不就是这样吗?
“那你准备一下,我走时带你去宜昌吧,宜昌比这里好,城市更大。”
“真的吗?那太好了!可是老板不会答应的。”
“脚在你自己腿上啊!你要走有谁拦得住你?”
“我挣的钱都在他那里!”
“有多少?”
“还有5000多块。我说要走的话他肯定不会给我,这个老板坏得很。”
“5000多块?”我吃了一惊。“想想办法吧,会有办法的。我困了,先睡觉吧。”
我和衣而卧。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是觉得心痛。我也不知道把她带到宜昌后该怎么安置,我只是想——即使做小姐,以香兰的条件,也不该在巴东被这样贱卖吧!
日期:2009-10-09 11: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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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累了,我很快就睡着了,但又无法睡得很沉。迷迷糊糊中,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仍在“长风”号客轮三等舱的床铺上摇晃。似乎是老婆,又似乎是香红,睡在我的旁边,我们互相亲吻,抚摸,宽衣解带,然后,她爬到了我的身上……
我突然惊醒,跨在我身上的却是香兰。窗外的月光斜射进来,香兰白皙的身体隐隐发光,随着她缓慢而有节奏地摇晃,香兰结实的丨乳丨房微微颤动着,长发像瀑布一样散落在背上,散发出茉莉花的清香。我往后退了一下想离开她的身体,却发现香兰的身体将我紧紧裹住,有一种力量不停地向上吸拽,我深陷其中,温暖得无法自拔。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翻过来把香兰压在身下,香兰柔若无骨地缠住我,声音仿佛女妖的呼唤从无边的大海飘渺传来,有某种伤心,甚至有某种神秘。我们就像一条失去动力的船,在汹涌的海浪里被不停地抛起落下,最后终于沉了下去……
我没有对香兰说什么,除了一声叹息。
我问香兰家里知不知道旅馆的电话,她说知道。我让香兰告诉我电话号码,还有她自己的传呼。我交代她,我会让一个人从兴山给她打传呼,打电话,就说她爸爸病了,很严重,急需用钱,要香兰赶快回去。
“你要装得像一点,尽量多要一点。他肯定不会全部给你,要多少是多少,剩下的再想办法。”
“我知道了。我拿了钱以后呢?”
“先过河(长江),再折回来找我。”
“万一老板要陪我回去呢?我每次上街他们都跟着我!”
“不会吧?那就只能你自己想办法甩掉了。”
香兰使劲地点了点头。我感觉到她很紧张,就像一只无助的小羔羊,紧紧地依偎着我,身体也在微微抖动。
“那你手机一定要开着!要不要充电?别到时候没电了!”没想到香兰想得还挺周全,手机的确需要充电了。
天亮了以后,我退了房,换了一个招待所。然后给兴山的一个朋友打电话,让他冒充香兰的舅舅,按照和香兰约定的,先给香兰打传呼,然后给老板打电话,说香兰爸爸得了肾结石,急需手术,让她赶快带钱回去。香兰接到传呼以后会告诉老板,甚至可以让他看看号码,然后出去回电话,等她回完电话,老板会接到她“舅舅“的电话,向老板请假,“请老板预支点工资”。
我不知道香兰会怎样表现,也不知道她的老板会不会跟着她?如果有万一,她又该如果摆脱?如果被发现,香兰肯定会挨打。不管在什么地方,小姐都是老板的摇钱树,老板们对付小姐都是一套一套的,我见得多了。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因为这是巴东。要是在S市,我当晚就会带人铲平这个旅馆。
去见了几个经销商,心里却一直惴惴不安,干脆回到招待所。
到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我终于等到了香兰的电话,她已经到了新城黄土坡,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让她赶快到招待所来。
进了房间,香兰如同见到久违的亲人,扑到我怀里,哭了起来。原来老板真的跟着她到了对河,直到去兴山的车来了,等香兰上了车才把3000元钱给她。香兰在车走了好远后才敢下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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