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帽子,绿帽子,我的绿帽子……》
第34节

作者: 敝帽自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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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10-10 10:3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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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兰还不到16岁。看到姐姐出门“打工”后,每次回家都穿得漂漂亮亮的,给父母和她买这买那,跟她讲城里的一些好吃的好玩的,香兰的心早就飞了。她几次要跟姐姐去,都被香红一口拒绝了。今年香兰的一个同学去了巴东,回来也跟香红一样阔气,并鼓动香兰一起去:“在旅社当服务员,又轻松又有钱!”
  香兰没想到这是个陷阱,一来就失去了自由。在她拒绝当小姐并骂同学不要脸的时候,同学的一句话让她彻底崩溃:你以为你姐姐跟王群她们在做什么?还不是和我一样在外面卖!
  香兰终于没能逃脱众人的威逼和利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都是这样一种习惯和心理,在巴东,街上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至少有一半是小姐。因为这个地方太穷——即使巴东这样的行情,香兰一个月挣的钱也抵得上家里两年的收入,而香兰的家境在当地还算不错的。刚开始香兰就想跑,但老板看得紧,后来还想跑,但已舍不得挣下的那些钱。
  香兰和香红是两种不同的性格。香红性格外向,心直口快,敢作敢为;香兰性格内敛,温柔可人,而且冰雪聪明:以她的年纪能够沉得住气顺利逃脱即可看出。很明显的区别是,香红在床上时会直言不讳:我还想要!香兰却在我晚上安顿她睡下准备离开时,拉住我的手说:哥哥,我要你帮我睡……看着她无限期待的眼神,我只能在事后痛恨自己的意志薄弱!
  在我知道香兰是香红的妹妹、迫切想离开这个地方后,我觉得心痛。我想做的,只是想帮她逃离,我不想和她发生关系。不,事实上我也想,在老婆怀孕期间,我每天都处于饥渴当中,但我觉得不应该。

  我不能确定香兰主动那样做是为什么,是她不相信我,觉得那样才放心?还是因为我付了钱应该给我服务?或者是感激?喜欢?我想最大的可能是,她清楚地知道女人身体的力量,即便我认识香红,她也要用自己的方式抓住这个能够帮助他的男人……
  有了第一次以后,第二次、第三次也就理所当然,滑向深渊,应该就是这样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第二天,我找到了最想找的经销商郭长健,谈妥了供货事宜。然后请他带我去附近的秋风亭去转了一下。
  秋风亭是北宋重臣寇准所建。公元980年,19岁的寇准进士及第后即任巴东知县。在这里他写下著名的《春日登楼怀归》一诗:“高楼聊引望,杳杳一川平。野水无人渡,孤舟尽日横。荒村生断霭,古寺语流莺。旧业遥清渭,沉思忽自惊。”诗中既有实施个人宏图的壮志,也有着眼现实随遇而安的心境,心态宁静而平淡,绝无一般青年官僚得意忘形的浮躁。寇准当宰相后,秋风亭名声大振。历届巴东县令认为此地乃吉祥之处,上任前必到秋风亭,祈求官运亨通。结果1000多年过去,也没听说有谁继承了寇准的清廉和才气。

  那个时候,巴东县群魔乱舞,一片乌烟瘴气。1年多之后,便发生了震惊全国的焦家湾大桥垮塌案:焦家湾大桥在其合拢当天垮塌,当场压死现场剪彩的县委领导等11人。不仅如此,在焦家湾大桥所在的209国道上13.7公里的移民复建工程中,全线20座桥梁有17座存在严重质量问题,修好即成为危桥。其中5座被完全推倒重建。据说13.7公里的路段,最终确定了27个施工队,在无法平衡的情况下,最后只得采取抓阄的办法决定哪个施工队修那一段。之后新华社记者前去采访,在桥上竟然用手就推倒了多处栏杆!

  10年过去,巴东又发生了同样震惊全国的邓玉娇案,能说明什么呢?
日期:2009-10-12 10:01:28

  71
  接下来,我让香兰再回旅社,继续找老板要钱。还是能要多少要多少,要了之后就和上次一样。如果老板不给,我就准备请郭长健出面了。有了前一次经历,香兰胆子大了许多,满口答应了。
  香兰的表现让我很吃惊,她竟然全部要回了自己的钱。原来,老板根本没怀疑香兰会撒谎。香兰回去后哭哭啼啼的,不仅说要自己的钱,而是恳求老板再借3000块钱,等父亲病好再慢慢还给他,而且保证一直在他这里干。老板当然不会借给她,但把香兰的钱全部给她了。
  “太好了香兰!你真聪明!”我忍不住抱起香兰转了起来。“不过你的东西怎么办?还得想办法。”
  “不要了,其他的什么都不想要了!我想要的都在这里了!”
  “我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香兰的包里没多少东西,几件从家里穿出来的衣服,洗漱用具,一个音乐盒,一个日记本。当我作势准备翻阅日记本的时候,香兰一把抢了过去不让我看。没想到香兰还有写日记的好习惯,只不知道这里面藏有什么秘密?一个多月的心酸往事?
  我不知道把香兰带到宜昌后怎么办,我想自己应该算是做了件好事吧,而且还很顺利,这主要得益于香兰的聪明,这么个机灵可爱的小姑娘,真是可惜了。无论如何,我、香兰都很高兴。当我提出第二天去神龙溪漂流时,香兰更是兴奋得跳了起来。

  神龙溪漂流是三峡著名景点,《龙船调》、《纤夫的爱》就发祥于此地。浓缩了三峡“雄、险、秀”的神龙溪风光奇美,峡谷中少有开阔地,最狭处两岸相距仅7米。船行峡中,如穿幽巷重门。一座座高达数百米的山峰劈面压来,几乎望不见前面的水道。
  神农溪发源于神农架南麓,因此而得名。全长60公里,自北向南流淌,注入西陵峡与巫峡之间的长江。神农溪紧连长江的20公里长峡段,共分3个小峡:绵峡以险著称,鹦鹉峡以秀见长,龙昌峡以雄为奇。游人坐一种形似“豌豆角”的人力驳船由上往下漂行。漂流的起点和中途休息处是两个具有土家民俗特色的村落:叶子坝和龙船河。在龙船河设有土家餐饮,可观赏到民间仍在使用的早期纺纱车、石碾、水磨、凤凰榨、搬甑子、水车轧机等机具。沿途还能看到悬棺、岩燕、猴子等等。当然最为刺激的还是漂流本身:从水流湍急的险滩急速漂流而下,经过紧张和尖叫的洗礼,然后在平坦的回水里欣赏风景,更是一种享受。和“无限风光在险峰”有异曲同工之妙。

  香兰以前从来没有出过门,更别说这么刺激的漂流了。到漂流即将结束时,船上的导游——一个漂亮的土家妹子教我们唱起了当地的民歌,很简单优美的旋律和歌词,以至到现在都还不时飘荡在耳边,不过,是香兰兴奋而羞怯的声音:
  一呀个凤凰一呀个头,
  一呀个尾巴伸在姐后头,
  姐往哪里走啊 我牵着姐的手
  姐往哪里行啊 我扯住姐的裙,
  叫声奴干哥你快松手呀,
  我要往那娘家走一走。
  ……
  一呀个黄牛一呀个头,
  一呀个尾巴伸在郎后头,
  郎往哪里走啊我牵着郎的手,
  郎往哪里行啊我扯住郎的心,
  叫声奴干哥你快松手呀,
  我要往那娘家走一走。
  一呀对哥妹一呀颗心,
  一呀个凤凰落在黄牛头,
  妹往哪里走啊永远不分手,
  妹往哪里行啊,
  俩人心连心,
  叫声奴干哥,你快松手呀,
  我要往那娘家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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