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村干部说:“王会计,你娃发了财可别忘了我们哟。”
王会计心想:屁还记得你们。
一个个都是干看着不动手的。
老子找好了门路想拉着你们一起干都不愿意。
李福民道:“我觉得文亮(王会计的名字)可以先试一试。”
王会计:“老表,你觉得我这个想法可行?”
王会计自己也是摸着石头过河,还有点拿不定主意,总想拉点人入伙,就算亏了也有人分担减少损失嘛。
“老表,要不咱们一起搞?”
李福民说:“我倒是也想挣钱,可家里猪呀鸡鸭还有地里的活都要你嫂子一个人,她哪还有精力跟着去摆摊摊。”
李福明家里五口人。五口人的地基本上都落在李妈妈身上。
李阿公最多帮忙看一下鸭子,而李福民自己当着支书,平时要跑这跑那,管着管那的,只有农忙时节才下地帮忙。
所以李福明说的也是实话。
“总不可能让我老爹,你姑爷跟你家媳妇去摆摊摊吧!
再说打伙的生意不能做,没得为一点蝇头小利闹矛盾伤和气。”
这也说得有道理。
王会计也认同。
李福民:“你也不要再去找别人了,就自己家先干着,忙的时候让娃娃去帮忙,好赖都是自己家的,如果赚了钱就继续搞下去,不赚钱收了摊摊回来就是,家里有地有粮,饿不死。”
“我也是这样想的,那就先试一试。”
“试。”
李福民一锤定音。
“那老表先借点钱给我,要去县城进货,钱少了可不行。”
“喊你老婆去找娃她妈借,我们家的财政大权都掌握在她手里呢。”
“嘿嘿彼此彼此,大哥莫说二哥。”
刘建国听着他们在那里说说笑笑,他也插不上嘴。
他觉得农村的生活有趣,但是跟他关系不大,他现在还是一个学生,要说生活经验并没有多少,他也没有为钱犯过愁,将来也不会为钱犯愁。
比业后就是老师,教书育人,月月有工资领,哪用得着考虑这些。对于做生意,他也说不出什么建议。好在也没有问他,他就吃着花生静静地听。
期间刘建国去厨房看了几次,李强在烧火,李英在切菜,李妈妈在转灶。没有他插得上手的。
杀猪匠李福贵在井边洗猪蹄猪下水,准备明天的材料。
刘建国帮忙打了两桶水倒进外面的大铁锅里,又往灶坑里塞了一回柴火,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很快中午就到了。
满满一桌子的菜外加一大盆刨汤,很是丰盛。
李妈妈和李英姐弟没有上桌,在厨房里吃。
其余的人坐满了一桌。
李福民:“今天借花献佛先把老表拿来的两瓶酒喝了,然后再喝我们自己家的。”
很快两瓶酒就被分到各人碗里了。
他们不用酒杯直接用的是小土碗。
刘建国看着面前的一碗酒,面露难色。
他可没喝过这么多。
昨晚喝两杯酒就有点晕晕乎乎的。
阿公开口道:“建国还是学生娃,就这一碗,慢慢喝,其他人不管,敞开了喝就是。”
阿公已经发话了,还是很维护自己的,刘建国硬着头皮也只能把眼前这碗酒喝下去。
王会计:“李姑爷,你是老辈子,我先敬你…”
刘建国想:不会一碗干了吧?
却见阿公端起酒碗道:“莫慌,大家先一起喝一个,今天你们都是客,我作为主人家先敬大家,感谢这一年到头大家的关照,我们才有刨汤喝…”
“嘿嘿,我们也是沾你老人家的光才有泡汤喝。来,喝。”
众人端起了碗,刘建国小心地看着大家,见大家只是呡一口酒于是就放心了,不用一口干。
他也学着呡了一口,然后把碗放下。
阿公喊:“先吃点菜。”
于是众人拿起筷子开始奔向自己喜欢的菜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开始捉对厮杀,相互敬酒。
他们碗里的酒早就喝光了,李福民自家一塑料桶五斤装的散酒也没了,已经在喝第二桶了。
哇塞,这阵仗……
刘建国脑子晕乎乎的了。
之前别人来敬他酒,他喝一口。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就这一碗。
所以他也不敢主动去招惹这些酒精考验的人。
就是这一碗酒就已经让他醉了。
当他被李强扶进屋里去休息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他们还在喊喝呀,干呀的。
他倒在床上一觉睡醒,有一刹那间不知道自己在那里,想了半天才想起是在李英家。
唉,这酒劲有点大哟。
头倒是不晕了,就是渴得厉害。
刘建国爬起来找水喝,见堂屋里一个人都没有了,而隔壁阿公的房间和李福民的房间里却传来呼噜声。
心想:也喝醉了?
桌上有一壶茶,温温的正好,赶紧倒了一杯干了。
连着喝了三杯才好过一点。
听见响动,李英从厨房里进来:“建国,你醒了,还难受不?”
刘建国:“好多了。”
李英:“走,我们出去走走醒醒酒。”
李英跑进屋里去拿了两个红桔塞进刘建国手里。
“吃点水果,心头好受些。阿公老爸也是,都不照顾着你一点,晓得你喝不得还端碗整。”
刘建国:“他们很照顾我了。是我自己酒量不行。”
李英:“你不知道这些村干部个个酒量都大的很,每个人都有一两斤的酒量,你那点酒量确实不够他们看的。”
刘建国跟着李英出了院子往堰塘边走去。
刘建国把红桔剥了,给李英一半,自己吃了一半。
李英:“桔子皮皮不要扔了,晒干可以熬水喝,止咳的。”
“嘿,你还懂这些。”
“农村人舍不得花钱看病,有个痛脑热感冒咳嗽小病小痛的都是自己采草药解决。除非万不得已才去请先生。”
(这边农村尊称老师和医生为先生)
“到了春天这个堰塘边都要长很多草药出来,什么鱼腥草,客蚂草,赖子草,过路黄,蒲公英,薄荷,紫苏……
还有上坡上也多,有蕨根,首乌,刺梨子……就连茅草根根都可以入药。”
听见李英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刘建国夸奖道:“你懂得真多。”
李英:“但凡农村长大的,都晓得,我们割猪草的时候就认识这些了,这不仅是草药,也是喂猪的猪草。”
两人说着话走过了堰塘的堤坝,来到了村委会旁边的大黄果树下。
刘建国抬头看着如一把巨伞的黄果树,见上面挂着的一些红布条在迎风招展。
树下面有一座石头垒起来的小庙,庙里有石头雕的一座像,只有一个雏形,也分不清是哪个菩萨。
树下有烧过的香蜡和纸灰。
李英:“这是土地庙,村里人会到这里来祈福挂红,祈求一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自家诸事顺利。”
刘建国:“这算不算封建迷信。”
李英:“应该不算吧。”
刘建国:“我总觉得求神保佑不如求自己。”
刘建国正在积极申请向组织靠拢,所以觉得村民的觉悟低,才这样说话。
李英:“话是这么说,可一方水土一方习俗,村里人有自己的想法和寄托,跟我们受过教育的人不一样,不能用我们的思维方式来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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