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帽子,绿帽子,我的绿帽子……》
第40节作者:
敝帽自珍 日期:2009-10-26 11:4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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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满一岁后,我们把她送到我妈家,她从此开始了在婆婆、外婆家辗转迁徙,因为我们房子太小,不可能让她们到S市来照顾女儿。
女儿已经会爬了,不过和老婆家族的小孩一样,她不会用四肢爬,只会用两只手着地,拖着身子往前挪动,很怪异搞笑,教也教不会。仔细想来,女儿遗传的几乎全是我和老婆的缺点:我眼睛小,单眼皮,翘嘴巴,她也一样,我皮肤白,鼻子直,她又偏偏像她妈:肤色不白不说,蚊子一咬就是一个大包,搞不好就留下疤痕;鼻子也不大、不挺。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她的美丽,在父母眼里,自己的孩子总是那么漂亮可爱。我和老婆在一起逗她,她开心地笑,我们于是笑得更开心。
这就是幸福吧。但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
老婆回单位上班了,我们过了几天二人世界。老婆依然是那样,对*生活毫不热心,每次我都像个剃头挑子。有时候正在进行过程中,她会突然来一句:“门锁好了没有?”或者:“厨房里好像有老鼠?”一下就让人兴趣索然。仔细回想,自始至终,老婆好像从来没有主动过一次。而男人,往往希望老婆在外面是悍妇,在客厅是贵妇,在厨房是仆妇,在卧室是荡*。
每天早上刚一起来拿起水杯,就会听见:“牙膏要从后往前挤!”我战战兢兢刚刷完牙,“牙刷头必须朝上放杯里”就会从某个角落准时飘进我的耳朵;我走出去找塞在鞋里的袜子,她身手矫健地递来一双干净松软的袜子:“每天必须换袜子、丨内丨裤,穿过的袜子绝不能塞鞋里……”我崩溃地坐到沙发上,点烟,“烟灰不能抖落在烟缸外!”的训斥及时赶到,再加上一句:“你能不能把烟戒了?”
脸盆、洗下身的盆、脚盆要分开,内衣外衣不能放到一起洗;不许喝醉酒,晚上不许外出,不许熬夜看电视、打牌;要如期上交工资,不许乱花钱;在家要勤快,洗衣做饭洗完要自觉;不许睡懒觉,不许打呼噜流口水,睡觉时不许乱摸……
柴米油盐酱醋茶,吃喝拉撒睡,不许,不行,不能。只要在一起,老婆就会不停地唠叨。说的都没错,只是,必须一定非要只能这样吗?
婚姻就是这么琐碎,没有浪漫,只有烂漫。我明白。张爱玲们教给了我不少,我却还是心存侥幸。
从结婚起,从丈人拉着我的手说“燕子,我就把M交给你了”那一刻起,我从来没想过我和老婆之间会发生什么意外。我想我们会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把孩子拉扯大,老了以后一起在黄叶碎碎的公园散步,一起在长椅上苟延残喘,然后在一个阳光洒满餐桌的早晨,大笑三声,猝然死去。
可惜生活不是请客吃饭,可以量入为出丰俭由人从容自如;生活是一场盛宴——鸿门宴,宴会没结束,你就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些什么。生活就像一只无法驯服的野兽,在你以为已经跟它很熟很熟的时候突然狰狞,给你致命一击。
97年下半年,S集团疯狂扩张终于带来了严重的危机,资金状况日益艰难。药厂的经营捉襟见肘,市场形势更不容乐观,而就在此时,只在小时候丢失过一只钢笔的我竟然一下丢了5万现金。
日期:2009-10-27 12:3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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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是从郭长健那里收的货款。
因为银行卡还没有流行,从干采购开始,我就经常携带大笔现金,养成了小心翼翼但又不显山露水的习惯。不管多少钱,我都会把它一包装到箱包的底部,上面用衣服盖住,然后不再管它,只注意包不离身就行,从没出过事。
郭长健下午把钱结给我后,已没有了飞船,我想那时坐慢船到宜昌会是半夜,不安全,于是跟他们打麻将到11点,坐慢船到宜昌正好天亮,再坐车回S市,杨皮在集团等着这笔钱。
我乘坐的是江渝号客轮,二等舱,每个房间有4个铺位。其他几个铺位都已睡了人,我上船之后倒床就睡。清晨在宜昌下船后马上坐车回S市,到家后就给杨皮打电话让他来拿钱,结果打开包一看,5万元钱竟然不翼而飞!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包和事实就摆在那里。
那天恰好丈母娘来了,马上去叫回了老婆,杨皮见势不好,安慰了几句就走了。我一遍遍仔细回忆这一路的细节,丝毫没有觉得异样。唯一可能疏忽的环节是在船上,我睡着的时候钱被盗了。我理不出头绪,决定先去宜昌报案。老婆陪我一起去,一路上都默默无语。
码头派出所的丨警丨察用一种怀疑的目光审视着我。记录完后,没有任何行动就让我们回去等消息。这一等就等到了今天,没给我任何下文。后来我又去了几次,答复是没有同船的其他人报案,让我再想想是不是在其他地方丢的。
老婆也一再问我,是不是真丢了?是不是打牌输了或者怎么样了?这么多钱怎么可能会丢?我无言以对。
和老婆第一次爆发战争是在她把这事告诉我妈之后。我一再叮嘱她不要告诉任何人,其实主要是双方的父母。我不想让他们着急,结果她还是给他们打了电话,理由是她父母已经知道了,告诉我父母,大家好一起想办法。我妈来了之后在回去的路上,因为精神恍惚提前下了车,走了几十里路,加上伤心,到家就病了,从此落下了病根。
5万是个不小的数目,而且是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丢失,我的懊恼是可想而知的,这就好比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下回到了解放前”。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是老婆怀疑的眼光。
“钱到底是不是真丢了?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有什么难言之隐?你是什么意思?钱不是丢了难道是我吃了?钱就是不见了,没有了!”
“我怎么听说你在秭归跟一个发廊的小嫂子不明不白?”
“这是谁他妈跟你乱说的?就是认识,怎么就不明不白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是谁说的?你让他来和我对质!”我其实一听就知道是陈继勇告了密,心里更窝火。
“不管是谁说的,有就有,没有就算了,你不时接到女人的电话,你以为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好自为之吧!这5万块钱你自己想办法还,我不管!”
“……”我无语,摔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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