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族(坟堆旁的酸枣树)》
第6节

作者: 鬼无言的痴言梦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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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生的?什么,带着血呢?
  娘的,这也止饿,这,也能救命。
  *

  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错了,是老天爷瞎了眼,没饿死周老虎。
  有了精神的周老虎悠闲地倚着树剔牙,跟刚才比已是天上地下。他在寻思事,别看周老虎没有良心,他还是有脑子的,要不怎么他的师傅兄弟都死了,他却活着呢?生存,哪怕是逃命,也是绝对需要脑子的。此时,周老虎的脑子里跟拉洋片似的闪过近期的一幕幕,最终,他把这一个月来的两次大难不死归功于这座巍巍的山和这片密密的林,他要在这里长住下去。

  周老虎真的把自己当老虎了。
  利落的对着山的深处磕了几个头,周老虎开始满山的转悠,这一转就是两个月。做什么事还是努力些好,就像周老虎,这两个月他走遍了南山的每一处角落,山沟,山岗,山峰,山谷,山洞,山泉一切都了如指掌,当然还有南山周围的山村。最终,周老虎选择了最深处,最高处的鹞子峰,峰顶处有一片十几丈方圆的平缓处,树木茂密。重要的是,离此百步之遥有一处山泉,长年不枯,更重要的是,此处四面俱是几十丈高的山崖,来路只有一条周老虎踩出的隐秘小道,而且不经过那眼山泉。周老虎果然有脑子。

  此时的周老虎正在砍树,准备建屋,希望有了,也就有了用不完的力气。什么?斧子,当然是趁夜里偷来的,不光斧子,水桶,铁锅等一般杂物都有了,木柜和棉被也找回来了,山里真好,扔什么东西都能找回来,只要是不迷路的话。虽说偷了些东西,但周老虎没做大恶,一户人家晒到窗台上的棉鞋夜里忘了收,让他顺来了,听见屋里两口子正在哼哧哼哧的造儿作女,周老虎心也砰砰乱跳,但他真的只拿走了棉鞋,不过是多听了一会儿。

  周老虎明白,自己要想结束漂泊,在此常住,绝对不能在附近的庄子里闹大动静,恶事,是要做的,不过,一定要远一些,再远一些。西北四十里外的大杨庄,周老虎连夜扛回了一百多斤小米;东南六十里外的大桥村的财主家,侯了两日没进得了粮仓,狗日的雇着看家的呢,周老虎索性在跨院里抱回一头大肥猪,娘的,偷不到粮食我吃你的猪肉。

  什么,累?
  活着,谁不累啊?
  砍去十几棵槐树建屋,留下了几棵松柏,周老虎还从山沟里挪上来一棵山桃,乍一看,风景还不错。就这样,三月三挑花开的时候,周老虎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南山上安下了家。
  日期:2011-12-01 10:08:11
  二月二的夜里,张长贵终是与二妮子圆了房。以前也是老想着这事的,年轻轻的谁不想啊?没有媳妇的时候还能忍得,有了媳妇不让弄可有点受不了,夜里硬得难受呢。可长贵他娘老是挡着他。
  “早晚是你的人,女人那里的事就是心里的伤,得慢慢调治的。就是好了你也得慢点”
  “心里?心离那远着呢,谁能捅到哪儿?”长贵想着自己的长短直纳闷。
  二月二早上起来,长贵娘搬出了里屋。这两个月的年关,可把二妮子养好了,白白胖胖,腚大腰圆,而她心里的伤也在婆婆的调治和教导下慢慢痊愈了。想起婆婆说过的话,心里甚至还有些期待。“你别怕啊,二妮,那倒是一件美事呢......”这一天,张长贵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老是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

  “这狗日的,怎地还不落山呢?”
  该来的终究会来,就像这夜。张长贵三下两下就脱光了自己的衣裳,爬进被窝,搂着只穿着肚兜的二妮子兹咋亲嘴,单手拢向二妮胸前的柔软,另一只手却拿过二妮子的手放在自己的那处。二妮子刚一触到,立马回手,心是一惊。“哎吆,娘啊,怎地像个镰把?还不如镰把光滑哩。”张长贵翻身上马,不得要领的胡戳。二妮子又想起婆婆的话,“湿了才快活呢”,忽觉得股间一片湿热,忘情的搂住长贵的腰肢,轻声说:“长贵哥,湿了呢,来吧......”

  “湿什么湿,我......我来完了......歇着吧。”噗一声,长贵灭了灯。
  “唉......”外屋的长贵娘叹了口气,“这孩子啊,做什么都是急性子,还得教二妮子一些才是啊。”
  万事熟能生巧,再难的把式也耐不住一回回的反复演练,反正人都有一半的时间在炕上。张长贵慢慢的熟识了这档子事,可当他准备要在被窝里翻天覆地拼命操弄的时候,二妮子的肚皮却一天天的大了起来,害喜害得厉害。这孩子,在他娘肚子里就开始了折磨人。
  日期:2011-12-01 10:10:39
  八月三十的夜里,二妮子肚里的孩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尽快见见这个破烂的世间。鬼哭狼嚎的折腾了半夜,接生婆张大娘欣喜的大喊:“出来了,是个儿呢,呵呵。”她伸手在在婴儿的脚后跟上使劲掐了一把,孩子嗷的一声宣告自己在这个世上正式亮相,“呵呵,声嗓子够敞亮,指定好养活,哎,长贵啊,弄些土来垫垫这些脏水。呵呵,先叫孩子吃口奶啊。”忙活完,鸡叫头遍了,张大娘喝了口喜茶说:“长贵娘啊,恭喜了啊,这孩子算是初一生的呢,十五的娘娘初一的官,看来是个有出息的主,当不了大官啊,干什么也是个头子的。”

  长贵娘也笑出了声,笑声盈满了小院,却难掩张长贵心头的酸楚和愤恨。送走了接生婆,二妮子吃了鸡蛋也在极度疲倦中睡去,孩子也睡着了。长贵娘看见儿子张长贵斜躺在外屋的炕上,瞪着大眼盯着屋顶上的茅草,默不作声。
  “三小儿啊,不给俺孙子起个名儿?”
  “狗日的......”长贵翻了个身,面朝了土墙。
  “你这孩子啊,没正行,这算人名儿吗?要不叫狗子吧。”
  “先叫着吧,先叫个三五天再说......”张长贵拉过被子蒙上了脸。

  长贵娘搬进里屋的炕上伺候月子,张长贵偶尔进屋看看孩子,有时会是夜里三人都睡着的时候。第五天夜里,人都睡了,张长贵蹑手蹑脚的进了里屋,脸带怒气的把双手伸向襁褓中熟睡的婴儿......
  长贵娘睡的很香,因为这半夜孙子没闹,哎,孙子怎地没闹呢?长贵娘醒了,二妮子也醒了,两人同时发现,原本躺在身边的孩子不见了。泪,立马就掉下来了,唉,女人啊,真是水做的,除了眼泪没别的。
  日期:2011-12-03 11:37:19
  外屋里竟然还亮着灯,长贵娘提着鞋跑出里屋,却看见张长贵正在炕沿上喝酒,好像喝得已经不少了,两眼通红,目光呆滞。
  “俺孙子呢?长贵,狗子不见了?”
  “狗杂种不是你孙子,不是张家的人,不是,狗杂种。”长贵真喝多了,冲着他娘咆哮。

  “你把狗子怎地了?啊,孩子在哪?”长贵娘哭喊着撕打着长贵,酒坛子掉在地上,啪的一声碎了,格外刺耳。
  “狗杂种,哼,扔乱葬岗了......”长贵醉了,身子直直的向后一仰,脑袋嘭的碰在土炕上,疼?有地方比这儿还疼得厉害。
  “你才狗杂种呢,要是找不回来,你就给娘发丧吧......”长贵娘哭着喊了一嗓子,踮着小脚跑进了夜色。
  乱葬岗的野草总是长的特别的高。长贵娘一路小跑,跌跌撞撞,鞋丢了一只,手也跄破了,却全然不顾。大声喊着:“小儿啊,狗子啊......”心里默默地念叨,太上老君,观音菩萨,显显灵吧,保佑保佑啊;野狗啊野狗,我的祖宗,开开恩啊,明儿给你们买大肠头吃啊,可别照着俺孙子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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