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0-11-02 07:33:14
　　第四十三章 世上真有鬼
　　王景川不知道齐瑞祥究竟是如何被杀的？房门外的家丁又是怎么死的？狄仁杰等三人又是如何呆傻的？王景川心中很慌，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没有吩咐手下，立即追查凶手。
　　整个齐府的人知道齐老爷被杀，也都十分慌乱。
　　南宫霖突然清醒过来，叹口气道：“想不到这个世上真的有鬼。”

　　王景川见南宫霖清醒，立即问：“大人，这到底怎么回事？”
　　南宫霖突然看到王景川，他眼中的王景川极其高大，他顿时下了一跳：“你—“
　　王景川来到南宫霖身旁，问：“大人，你怎么了？“
　　南宫霖看了一会儿王景川的脸，视觉才恢复正常：“没事，没事。“

　　南宫霖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齐瑞祥，叹口气，十分无奈地说道：“景川啊，叫大理寺的衙役进来处理尸体吧。”
　　南宫霖试着站起来，但他一站起来，双腿一软，又坐回到椅子上了。他用手摸着额头，依然感觉头脑不是很清醒。
　　晚上，狄仁杰回到客栈，躺在床上，一直无法入睡。
　　他的脑海中出现的全是牛头厉鬼的画面。在亲眼见到这牛头厉鬼之前，狄仁杰从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可他现在是真不得不信了。

　　这给了他以沉重打击。厉鬼的出现，彻底颠覆了他一直以来对鬼神之说的认知观念。
　　虽然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但他已经无心去想案情了。
　　快到天明的时候，狄仁杰才彻底睡着。天明了，他仰躺在床上，却无心起床。
　　上午，司徒无霜在大理寺衙门见到南宫霖，便问：“狄仁杰呢？他还没来衙门吗？”
　　南宫霖道：“我早上来，就没看见他。兴许是被昨晚的牛头厉鬼吓怕了吧。”
　　司徒无霜感慨道：“是啊，狄仁杰从前一直不相信世上有鬼存在，可昨晚他亲自看见了厉鬼，想必这事对他的打击很大吧。”
　　“要是不是昨晚亲自见过厉鬼，我也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坦率的说，以前我跟狄仁杰一样，也不相信世上有真的鬼。”南宫霖惭愧地说道，“我以前也从不怕鬼，可我昨晚却被这鬼吓得居然连刀都拔不出来了。”

　　“南宫大人，你还算挺勇敢的。我被吓得那才叫狼狈呢，昨晚我被吓得居然都忘记拔刀了。”司徒无霜惭愧地说道。“这个齐瑞祥看似胆小，但我真想不到，昨晚面对厉鬼，他居然能亲自拔出我腰间的刀和厉鬼对抗。”
　　“兴许是他知道厉鬼要杀他，所以他这也是鼓足了勇气，拼死一搏吧。”
　　“兴许如此吧。”司徒无霜找了把椅子坐下。
　　南宫霖若有所思地说道：“南宫大人，我始终觉得昨晚的事有些奇怪。不知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哪里奇怪？”司徒无霜好奇地问。
　　“昨晚，面对厉鬼的时候，我感觉我的手僵硬，双腿也软弱无力，我也是用劲儿在拔刀，但手就是使不上力。虽然，我也是受了惊吓，但你知道，我们可都是练武之人，即便是受到了惊吓，我们也不至于连刀都拔不出来吧。”南宫霖仔细回想着，昨晚他面对厉鬼，无法拔出腰间佩刀的情景。

　　“你这话还真是提醒我了，昨晚，我的情况跟你差不多，面对厉鬼的时候，我也感觉身体四肢软弱无力。”司徒无霜挑挑眉毛，道，“昨晚，这厉鬼杀人的画面，一直在我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出现。现在，厉鬼杀人的画面就像是刻在我的脑子里一样，但我现在反而觉得昨晚我眼睛看到的东西有点不真实。”
　　“不真实？”南宫霖沉吟道，“难道昨晚我们的眼睛出现幻觉了？”
　　“像是这种感觉。我们去问问狄仁杰吧，听听他怎么说。”
　　“嗯。”南宫霖点点头。
　　正当二人走到衙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大理寺卿张文瓘大人来找狄仁杰。张大人很气愤：“狄仁杰不在大理寺吗？“
　　“他不在，大人。“南宫霖恭敬地说道。
　　“听说昨晚厉鬼又杀人了，你们到底是怎么查案的？“
　　面对张大人的质问，南宫霖无言以对。
　　“狄仁杰，他究竟还想不想干了？“张大人怒道，“快去把狄仁杰找回来，让他给我查案去。要是他真没把握破获此案，叫他亲自去跟陛下和天后解释。“
　　“是，大人。“南宫霖拱手道。
　　南宫霖和司徒无霜在客栈中，找到了狄仁杰。狄仁杰穿着睡衣，正坐在床边喝酒。
　　南宫霖见狄仁杰一副懒散的样子，心中气愤：“狄仁杰，上午你不来大理寺办案，却独自躲在家中喝酒！”
　　狄仁杰瞥了南宫霖一眼，叹口气：“还办什么案啊，都是厉鬼杀的人。”
　　南宫霖走到狄仁杰面前：“狄仁杰，关于这厉鬼案，我们有一些疑点要跟你说说。”
　　狄仁杰不耐烦地盯了南宫霖一眼，喝了一口酒，道：“这个案子，还是不要查了吧，都是白费功夫。昨天晚上，厉鬼亲自在我们眼前杀人，你们也都是看见的。凶手很明显，就是牛头厉鬼。南宫大人，司徒大人，你们俩要是有时间，就想想这案子应该怎么向朝廷汇报吧。”
　　狄仁杰突然一声冷笑，自言自语道，“厉鬼杀人，我们怕是要受到朝廷的责罚了！.厉鬼杀人，这居然是真的！这居然是真的！”
　　南宫霖转头，和司徒无霜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明白，昨晚的事对狄仁杰的打击很大。
　　狄仁杰拿起酒瓶，又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我狄仁杰从入仕以来，也破获了几起鬼案，那些鬼案的真凶可都是人。唯独这一起案件，真凶居然是真的鬼。”
　　说毕，狄仁杰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狄仁杰，你—”南宫霖气愤地从狄仁杰手中抢过酒瓶，“啪”地一下扔在地上，“狄仁杰，你别自暴自弃。你给我振作起来！你不是破获过多起鬼案吗？这起鬼案，你还没有破？真凶不一定就是鬼！狄仁杰，你那么聪明，你比我南宫霖聪明十倍、百倍。你振作起来，你一定能够破获此案！”
　　狄仁杰看着南宫霖，愣愣地说道：“你干嘛砸我的酒瓶？”
　　司徒无霜大声道：“狄仁杰！此案的真凶不一定是鬼！昨晚，我们所看到的厉鬼极有可能是幻觉！”
　　“你刚才说什么？”狄仁杰看着司徒无霜，问。
　　“我说是，幻觉。”司徒无霜大声重复了一遍。
　　狄仁杰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突然问：“昨晚，你们是不是都感觉身体乏力，然后头脑晕晕乎乎的，没有精神？”
　　“对，我有这种感觉。”南宫霖见狄仁杰在思考案情了，心中惊喜。

　　司徒无霜道：“昨晚，我们都感觉脑子晕乎乎的，我们的眼睛所看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实的。”
　　“你们还记得崔中天死前的情况吧。”狄仁杰认真回忆着当天晚上勘验崔中天尸体的情景，“崔中天仰躺在椅子上，他胸口中刀，他的长刀落在他的脚前，他死前没有与人发生打斗。—就此看来，他死前的情况，应该跟我们昨晚一致。”
　　“对啊。昨晚，我在面对厉鬼的时候，都没法拔刀，崔中天也应该没有力气反抗厉鬼。所以，崔中天才会轻而易举的被凶手一刀毙命。”南宫霖道。
　　“难道昨晚我们都中毒了？”狄仁杰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可凶手是什么时候，又是通过什么方式对我们下毒的呢？”

　　“茶？”司徒无霜突然道。
　　狄仁杰沉吟片刻，摇头：“不对。”
　　南宫霖摇头：“不是茶。昨晚我根本一口茶也没喝。“
　　“那会是什么？”司徒无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