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朝祖训:历代天子立储,只能在诸侯王世子中选定。
而齐王的世子姬缶,就是下一任天子。因此朝中大臣,大多数已经心向齐王。
但是姬缶登极之后,下一任立储,还没有选定。
其实是有的。
因为当今齐王是故皇景成帝的长子姬流。景成帝驾崩,按祖训,齐王献出封国,景成帝长子姬流封齐国。齐王世子姬望入京城洛阳继承大宝。
姬望与姬流一定有过交易。
那就是的姬望,指定齐王姬流世子姬缶为皇储。姬缶登极之后,再立姬望的孙子为皇储。
《泰景亨策》记载:景成帝至景宣帝皇族谱系:
开远元年:景成帝姬龙房登极。
开远二十七年:景成帝姬龙房立齐王世子姬望为皇储。
开远三十三年:齐王世子姬望入京,就太子位。
开远三十八年:景成帝姬龙房驾崩。太子姬望登极大宝。改元黄衡。
次年、黄衡元年:景成帝世子姬流就齐国,齐王献国,姬流封齐王。
黄衡九年:景宣帝姬望立齐王姬流世子姬缶为皇储。
黄衡十一年:景宣帝改元至阳。
至阳六年:飞星掠日,太子姬缶入京,在邯郸遇刺。
皇朝的传递,就如此交替循环,齐王与洛阳天子,世世不绝。
两代君王也是这么过来的,并且按照交换,当年的景成帝世子子孙姬缶即将重回洛阳,重登龙殿。
按照交换,姬缶登极之后,将立封的世子为齐王,齐王世子再入洛阳为君。
可是没有世子。
并不是没有,而是有两个世子姬不疑与姬不群。只是蜀王怨望洛阳与齐王之间的默契,在京城安插死士,对圣上世子不利,于是姬不疑与姬不群被郑茅私下迎接到府中。
姬不群不是长子,得不到姬姓的“不”名。
这件事情,连都不知道。只是郑茅与齐王姬流之间的暗中交易。为的就是躲避蜀王的谋害。
圣上一直以为自己无子嗣,因此在立了齐王世子姬缶为皇储后,而修仙炼丹。
张胡一直暗中观察郑茅,终于在周授的调查下,查出了两个殿下,在郑茅的府中隐藏,却被一个叫陈旸的人在两年前,将殿下拐走。
陈旸是听从了谁的指使,无论是郑茅,还是张胡都无法得知。
而太子姬缶在邯郸遇刺,现在张胡断定,极有可能是蜀王的所为。
这也是张胡要急于与郑茅结盟的原因。
因为周授发现了雍州乱民的首领是五雷派的黄化吉。
黄化吉的人头已经摆在了郑茅的眼前。
郑茅还有事情没有想明白,问张胡:“太傅是要我支持齐王?还是蜀王?”
张胡看了看周授。
周授向郑茅说:“五雷派,有冰术、火术、土术、金术、河术为本。”
“冰术!”郑茅恍然大悟,“太子姬缶死于冰术。”
张胡哼了一声,“这些妖术,本就是民间方士迷惑百姓的做法,没想到蜀王也深信不疑。”
“蜀王跟五雷派?”郑茅现在发现,原来张胡知道的事情,远比他要多。
“五雷派的总坛就在汉中羊郡。”周授回答郑茅,“二十年前,五雷派出了一个司掌,但是在做了七年司掌之后,突然消失,郑公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郑茅知道周授将会说一个让他震惊的名字出来,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周授说的来的是:
“滕歩熊。”
郑茅呆若木鸡。
“其实今天在安灵台见郑公,”周授恭敬的拜在郑茅的面前,“下官希望郑公能有一个请求。”
郑茅问:“难道不是太傅要在这里与我商议这些不能在南殿提起的政务吗?”
“如果有有一件事情,郑公不能说服太傅,”周授看了看安灵台上的浑天仪,“太傅就无法与郑公共同商议。”
“什么事情?”郑茅问周授。
“太傅不相信方士和术法。”周授苦笑,“太傅是习儒,师从王充的后人,这个郑公是知道的。”
郑茅明白周授的请求是什么,张胡坚信《论衡》,对世间的巫术方士都嗤之以鼻。可是现在道家五雷派术士已经控制了圣上。那么张胡也已经在开始动摇,或者他需要放下成见,真正的去了解滕歩熊这个方士。
郑茂转向张胡,“太傅可以不信方士的巫术,但是不可不信这些方士都有联合纵横,兵法阴谋的能力。”
“滕歩熊就是这样的人?”张胡问道。
“正是,”郑茅从怀里拿出了两卷书简,“这是《泰策》末卷和《景策》首卷。是太傅呈递给圣上。”
“你果然没有交给圣上。”张胡摇头。
“是我扣下了这两本书简。”郑茅平静的说,“否则现在这两本书简应该在滕歩熊的手中。太傅约我在安灵台求见,我就带在身边。”
“你知道多少?”张胡问郑茅。
“我已经仔细看过,”郑茅回答,“其实太傅应该自己看看。”
太傅摇头。周授对郑茅说,“安灵台的藏书,太傅与我都没有胆量翻阅。”
郑茅不知道周授说的是真是假。想了一下,告诉张胡,“滕歩熊,的确能在夜间,将杨贵妃的魂魄召回,与圣上相见。是真的。我亲眼所见。”
周授看了看张胡,告诉郑茅:“我在陈仓道,看见一个自称是中曲山清阳殿的传人。”
“这就是你说的在暗中保护两位殿下的高人?”郑茅知道,现在张胡开始信任自己,开始吐露他真正掌握的秘密。“
“高祖皇帝代泰,与泰殆帝征伐数十年。”郑茅说的很谨慎,“他身边的最大谋士是张道陵。但是张道陵的修为,比拼不过泰殆帝身边的泰朝国师篯铿。张道陵和篯铿,都是术士,如果太傅不信,我就不用再说下去了。”
“是《泰策》和《景策》里记载?”张胡问。
郑茅把《泰策》翻开,用手指在竹简上慢慢滑过,指着其中一个名字问张胡,“太傅只需要看这几个字就行,不算违背了景朝的法度。”
张胡比郑茅想的变通,低头看了,看见郑茅手指点着竹简上的一个名字:
“篯铿。”
张胡点头。郑茅继续用手指在竹简上寻找,又递给张胡查看。
“张道陵。”
郑茅把《泰策》卷上,翻开《景策》,嘴里慢慢的说:“但是高祖皇帝最终在沧海击败泰殆帝,是因为张道陵有四位贤人帮助。这四位贤人分别是…”
郑茅的手指停下来,张胡看了,向周授招手,“你也来看看。”
周授看见郑茅在竹简上指出的是:
“中曲山清阳殿龙武钗,号凤雏。”
周授脸色铁青,“就是一个小孩,说自己是中曲山清阳殿的门人,他似乎与我师从的门派有很深的渊源。”
郑茅疑惑的看着周授,又看看张胡。
周授独自在匪军中取了五雷派黄化吉的首级,本就让郑茅疑虑,现在周授已经堂而皇之的告诉郑茅,他是一个术士。
可是张胡偏偏信奉的是王充儒家一系的《论衡》无神论。
“下官也一直在劝说太傅。”周授已经看出来郑茅的疑问,“所以需要郑公告诉太傅曾经发生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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