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听到了,为什么不能站在我的角度为我想一想呢?有的事也根本不是你听到的那么简单,我和他的关系比你听到的要复杂得多。现在我不想解释,我只想告诉你,你错了!我不会让你当什么第三者,我不需要第三者。如果你觉得我很享受那种快乐,并且让你感到很丢人,那我无话可说,总之,我没有对不起你!”
没有人明白我当时在想什么,我只很肯定她根本就不懂我,她甚至不愿多花一秒来试着了解我的言不由衷。我不想怪她,她也没错,怎么看我都不像一个软绵绵可怜虫。
看,我是如此宽容,在我冰冷的身躯里这样的体会一直在加温。让人惭愧的是:我的宽容全给了自己。就像我看着她推门而出,一个人在雨中狂奔,我都没有半点的怜悯之心。
天已经黑了,我没有离开,一直坐在车里。我终于想起我需要抽一根烟。燃烧的香烟,在我面前有明显的火焰,而燃烧的纠结,在心里燋成一片。白色的香烟,右手指的弧线,停在眼前,我想试着勾勒她的脸,幻想她能回到我身边,被烟熏红的双眼,模糊了视线。
日期:2011-12-31 18:16:45
16.
一整夜未熄的灯,陪着我心灰意冷。
早上,窗外仍是细雨绵绵,今天我只有两节课,排在上午的1、2节,纵然此时再疲惫不堪都好,我不想在这个非常时候缺席。
和往常一样,早餐我给自己煮了一只鸡蛋,青苹果我却没法下咽,只好装在包里,准备留到下课再吃。
人在不顺心的时候,麻烦的问题也会接踵而至。因为雨天路况不好,车子在快进校门时,被一辆的士蹭到了,对方若无其事的问我要不要报车险理赔,我看了下时间,只有5分钟就敲钟了,只好作罢。接着我在上次那间便利店门外看到魏琪和陈佳,还有另外一个不是我们班里的女生跟她们一起,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牛奶和吐司面包。
陈佳的眼神停在我那被撞的左边车头灯上,我很肯定她们目睹了我刚才的“糟”遇。
“陈佳,到时间上课了,你们上车吧!”从这里走到教学楼,至少也要10分钟,我按下车窗,打算带她们一程。
“谢谢老师。”三个人都有对我道谢。
等她们坐好,我情不自禁的看了看后示镜,我看到魏琪也正好看着我。那一刻,我真想跟她说,你还好吗?
“老师,您昨天有练习吗?”陈佳的发问冲散了我的柔情目光,也让我想起昨天被我丢弃的谱子。
我笑着的回应道:“什么练习?”
“魏琪,丽娜不是说老师会替她吗?而且你昨天还让我把谱子给老师,你们到底有没有讲好呀?”陈佳没有回答我,直接问着身边的魏琪。
“老师,我到了,麻烦您在这里放下我吧!谢谢!”另一个女生突然说到。
我停下车,转过头对魏琪问道:“张丽娜今天还不能来吗?”
“嗯,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找到伴奏的带子了。”
“呀?不是吧!那怎么行呀!”我不明白陈佳为何如此紧张,但我可以感受到魏琪满不在乎的决心。
“有什么不行的,大家是看她跳舞,又不会管有没有人弹琴,好了,到了,你们先上去吧!”
还有3分钟就是上课时间,我却没有和她们一起上去教室。而是飞奔着往办公室跑去找那个垃圾桶,生怕早上的清洁工会将谱子收走。嗯,两张A4纸好像在等着我改变主意似的完好的趟在那里。不管怎样,我答应过的,就不该反悔。之所以刚才会说那样的话,不过是想制造一个惊喜给她。
没错,现在我要用一个聪明的方式让魏琪明白我是那么的在乎她。就好像:她总是在我神思恍惚的时候找话题打断我,在我觉得全世界都对我冷漠的时候,向我展露她可爱的小酒窝。我不相信那些都是偶然。还记得那天她约我画画也是在我泪如雨下的情形下提出的:母亲在电话里责骂我,说我像父亲一样讨厌她才把她一个人丢在武汉不闻不问。我委屈的坐在校园一个长椅上流泪,她来到我身边,用那个请求让我停止了哭泣。
回到课堂,我迟到了5分种。或许是因为这样,我对学生的态度比以往更为亲切,两节课全情投入。甚至不再像从前那样每隔一段时间必须与魏琪的眼神来一个完美的交集。如果说我从前的举动是自然的条件反射,那今天我是刻意的在回避。在那个惊喜成功传递之前,我得保持镇定。
日期:2011-12-31 21:16:14
17.
那两节课一结束,我便迅速的离开了学校,必须抓紧时间为晚上的惊喜做足准备。
首先,我回家挑选晚上要穿的服装。嗯,要黑色,穿上黑色的晚礼服坐在琴架旁,既不喧宾夺主,又不失庄重。说起来这条全裸背的长裙,是上回去香港参加一个作品展特别选购的,当天也招了不少狂蜂浪蝶呢!
接着,我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关于这个曲子的视频。在看艺术大师坂本龙一先生的演奏之前,我还发现,原来这首曲子背后有着一个那么特别的同性爱情故事,“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这个意味深长的祝福鼓舞了劳伦斯先生曲折的一生。因此,再去看坂本龙一先生的钢琴演奏,我的心瞬间被那种凄怆感动到不能自己。或许,我和魏琪今晚的演出,也将是命运的注定。
紧接着,我得找到一个可以让我全神贯注去练琴的地点。周二真是个好时间,我现在选的这间琴行恐怕也只有我一位客人。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没有摸过琴键了,真不敢保证我的九级的水平还留那里,不过我相信这首曲子的灵魂可以助我一臂一力。
三个小时的练习,我已将谱子完整的拷贝在脑中,十根手指根本不需要在琴键上再做任何的调节,它们跟着我的心跳有条不紊的活动着。只要我闭上眼睛,我就能感觉到魏琪的小酒窝正温柔的贴在我胸口,然而,我无法欢乐,那悲怆的曲调让我想起昨晚她流着泪在雨中奔跑的情景,她是那么的无助。是啊!我现在才真正感受到:那一幕,我心疼了。
最后,我去做了个面部护理,并请美容师帮我化了一个还算精致的晚妆。我没有特别去做头发,长发披肩很适合我现在的妆扮。
时间已飞快的转向晚上6点,在赶往学校的途中,我特别给陈佳打了电话,告诉她我会代替张丽娜帮魏琪弹奏。理由是不想看到那个曲子最后给班里的节目扯后腿。她的欣喜若狂让我有些不能接受。可是,在这个节骨眼,我也吃不了那么多的闲醋。
再次看见魏琪,是在节目后台的化妆间,当然,是我特地去找她的。她正在坐在那里补妆,虽看不到她白色长裙的全貌,但我非常确定,眼前穿上它的这个女孩如天使般美丽。唯一让我感到遗憾的是这个天使有点冷,她给我的笑容有些僵硬。
她重复的转动着手里的那支睫毛刷,我不认为这是专业的做法,如果这样抽出来刷睫毛,那她一定会变成一个丑丑的熊猫眼天使。想到这,我便笑了出来,她怎么可能那么笨呢?她不过是在转动它,转动多少次都好,只要抽出来时在径口刮一刮,并不会影响它涂出来的效果。
“你还好吗?”我终于有机会送出早上的问候。
“老师,她有点紧张。” 陈佳的抢答提醒了我:她也在这里,她不是透明人。
“紧张什么呀!我不是来了吗?今晚看你的咯!加油!加油!”希望她能听懂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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