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明天有空了在四处重新贴个符,我就不信她还能进来。
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可以开始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了。
我今晚不打算回家,明天要办法事,今晚就在棺材铺做一下准备,明早再回家沐浴更衣就行了。
在我拿出陈道长留给我的道袍的时候,那个纸人忽然停下了脚步。
“我之前跟着你去那个宅子了。”她忽然说道。
原来一直跟着我的是你?
我顿时又觉得有些头疼:“你……是不是在后院被我发现了,然后就逃了?”
她又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跟着我?你……很害怕我?”我想起最初那天,她好像也是在被我发现的时候逃走的。
她又沉默了很久,最终又没头没脑说了一句:“我认识这件道袍,我也认识这些符咒。”
我心头一惊。
“你认识这件道袍?你认识陈道长?”
她点了点头。
我心里更加惊讶,认识陈道长,那怎么会变成这幅凄惨的样子,附身到一个一看就是路边上捡来的纸人身上。
为了验证心中的疑惑,我拿起刚才画的符咒到他面前:“那你说,这是个啥?”
她瞥了一眼:“辟邪符,火属,基础符咒,绘制人道行不足,在这几个部位需要精进。”
说完她抬起僵硬的手对着符咒指了几个位置。
我拿回来一看,确实,这里面甚至还有几个我都没注意到的问题。
“嘶……你还挺厉害。”
听到我这么说,她立刻说道:“让我留下,我教你画符,让我留下……”
之后,她又开始一边重复这句话一边在屋里打转。
仔细想想,陈道长常年在外,除妖捉魔那么多年,说不准什么时候救了这么个小东西,我又是他徒弟,她现在是来找我报恩的呢?
而且,我总有种如果我拒绝她就会良心受到谴责的感觉……
“行,那你留下吧,但是说好,没有我的允许你只能待在这件铺子里,不要再跟着我到处跑了。”
那纸人听完,“唰”地一声扭头看向了我,纸人脸上那双无神的大眼睛,盯得我心头发毛。
而后她发出了一阵听起来很开心的笑声:“咯咯咯,我留下来了,咯咯咯……”
场面有些诡异,我连忙让她打住。
“对了,你叫什么?”
“咯咯咯……”她没有回话,只是盯着我笑,吓得我鸡皮疙瘩又掉了一地。
“好了好了,为了方便,你就叫小纸吧,你别笑了。”
她点了点头,没说话。
后半夜我准备好了明天要用的东西之后,又在小纸的帮助下写了几张符咒,我叮嘱了几句让她不要乱碰东西就去楼上的休息室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我才睁眼就被吓了一跳:“妈呀!什么鬼东西!”
我一睁眼,那张惨白无神的脸和墨水画的眼睛就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连忙坐起身。
小纸则很安静地在一边等着我。
“你起来得太晚了。”
她这么一说,我连忙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嘿,这小东西,怎么不讲道理!
“现在才六点钟,已经很早了,再早些我怕是要猝死。”
我抓了抓后脑勺,原本还没睡够,这一吓更是让我头疼。
小纸却丝毫不近人情,继续在一边持续喊道:“没时间没时间没时间……”
我这下更是被迫打起精神。
“好了好了,别吵了,头疼。”
这么一闹,我动作都麻溜了很多,立刻起身,收拾好东西就连忙出了门。
“你就在铺子里好好藏着,千万别离开,也别吓到爹。”
小纸点点头。
我起身收拾了一下就回了家,在午时之前再次到了卢家。
才推开门,就看见卢家的几兄弟乖乖跪在灵堂面前。
门外还有不少人。
卢常建看见我来了,连忙起身,恭恭敬敬说道:“大师,您总算来了。”
一边的卢常业也黑着脸迎了上来,他现在眼睛已经恢复了,但是表情很差,估计是还在记恨我直接把他打晕的事情。
卢常福则一脸的疲倦,但是却没有再像之前那么不稳重。
三人和我一起上了楼,现在桂玲正躺在老爷子生前住过的房间的隔壁。
这间屋子显然比起隔壁要装修精致得多。
我向他们几人抬了抬手,他们马上就明白过来,有的递给我一张银行卡,有的直接给了现金。
“大师,常福说你在后院用的那张符挺贵,咱就给你算成了十万,所以你看这儿,总共是六十多万……应该够了吧?”
我点了点头,心里暗喜,这次可算是赚大发了,也不枉我昧着良心帮这几个家伙。
收钱办事儿。
我走到桂玲床前,开始拿出朱砂和毛笔在四处画上阵法。
“你们去背后的槐树上拿个树枝过来,树叶也行,最好是还长在树上的那种。”
卢常福一听立马就动身了,卢常业则依旧待在原地看着我。
“你留下来干嘛?之前不是那么担心你媳妇儿吗?”
他狠狠地说道:“我不信你,必须留在这儿防止你捣鬼。”
我耸了耸肩,这人实在是太过固执,我也没必要和他多说。
我画好阵法的时候,卢常建刚好也准备好了。
接过树枝放到阵法一边,再用金刚杵压住它。
按照记忆中重复了无数次的阵法开始运作步法和手决。
这还是我第一次实践招魂,感觉非常奇妙。
我能清楚看见眼前的树枝随着我念咒开始不断颤抖,窗外也传来了树枝晃动的声音。
“魂归!”
一声低喝,门外飘回五道微弱的光,飘进了桂玲身上。片刻之后,桂玲便睁开了眼。
“老爹!不要杀我,我……”她挣扎着爬起来,脸上的表情极其惊恐。
卢常业见状很是激动,上前抱住了她:“你活过来了,你总算活过来了,感谢老天……”
感谢什么老天,你该感谢我!
我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好了,接下来就去超度你们老爹吧,完了之后就万事大吉了。”
我实在是懒得看这两人的苦情戏,直接扭头下了楼。
下楼时,一边的卢常福在旁边说道:“大师,你别介意,二哥他打小不信邪,而且他是老师,对你们这些小孩不信任也是正常的。”
我摆了摆手,表示我并不在意。
钱到手了就行了,反正以后也遇不到他这么膈应人的家伙了。
门外侯着的人已经围了过来。
除了被请来帮忙抬棺材下葬的人,其他有的是卢家三兄弟请来参加葬礼的客人,有的是听闻这家的怪事,想来凑个热闹的。
他们绝大部分都打扮得风风光光,看上去很有钱。
那群人见到我,一个小孩儿穿着件松松垮垮的道袍,先是走进了门,现在又手上拿着一堆符纸之类的东西走出来,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不是说卢老师不信邪嘛,怎么这次居然请人来办法事了?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孩儿?”
“听他们说还花了大价钱,还真是有钱找不到地方花。”
只不过我也发现了在不显眼的地方有些不一样的人,他们从看见我进门就一直紧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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