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一看二狗拿出来了三万块钱,犹豫了一下就把二狗给带上了。
原本是抱着赢钱的目的去的,可谁想出师不利,非但没赢钱反而还输了两万多,平均算到每个人的头上就是几千块钱,二狗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对这种出老千的方式他有点信不过了。
于是二狗不想再跟他们合伙,那两人就劝二狗,第一天他们是做戏,他们在这家赌档都是生脸,一来就赢钱那不是有鬼吗?
二狗一想倒也是这么个理,就又参与了进去,而第二天,又输了两三万……
接下来没几天的功夫,二狗那三万就都输了进去……
手上没钱,但二狗想赌的心依旧旺盛,于是就有了偷家里存折的事。
这一次二狗是一心想翻本,他觉得之前都是因为那两个人自己才会输,这回自己出千,绝对没问题!
而他一出千就被抓了个现行,抓他千的人,就是那两个拿着魔术扑克牌的人。
这时候二狗才知道,原来这俩人是这家赌档的人!
从二狗的经历不难看得出,他确实是被骗了。
还是那句话,十赌九输,唯一不输的那一次,就是赌档看你面生,在钓你的鱼。一样还是那句话,想套人者终被套,如果你不想着赌,人家赌档的人能套得着你吗?!
说来说去,一切都是二狗自找苦吃。
兵子虽然知道一切都是二狗自找的,但他已经这样了,他也不忍心在多打骂,把二狗救了便了事了。
他的想法是,左右现在也没钱了,还能出什么事。
可没几天的功夫,又出事了!
兵子这次不是偷存折,他直接把喜叔家里的房契都给偷卖了!
当被一群混混赶出家门的时候,喜叔一家都懵了,喜婶子更是直接气晕了过去,喜叔也气的血压飙升,喜叔的大闺女梨花带雨的把老两口送进了医院,再一看一家一共四口人,三个都躺在了医院里,一气之下就要去找二狗算账。
可她根本就找不到二狗的人,再加上老两口和妹妹都躺在医院里面,她也没那个空闲去找二狗,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当兵子知道了这些之后,石门大大小小的赌档都逛了一圈,足足找了半个多月,最后总算是在石门郊区别墅里面的一家赌档找到了二狗。
当天兵子就把二狗给打了一顿,说二狗要是还去赌,他就把他腿打折!并把二狗身上因为卖房的钱搜刮一空。
二狗卖房的钱不是卖给的什么正当商家,因此卖的钱并不是市场上的价,再加上他又输了不少,最后剩下的也就四五万块钱。
这房子卖出去的时候比市场价低了不知道多少,但赎回去的时候却又变成了市场价,等于这一来一回,得十好几万块钱,把兵子那个气,当时他杀了二狗的心都有了。
别说是他,就是听着这些事的我,也有杀了二狗的心了,这家伙,还算个人吗?!
兵子在石门的道上也不是吃素的,他跟对方理论,不还钱他就天天来,让他们生意统统做不下去。
对方也是混的,不怕兵子这一套,但真跟兵子闹起来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于是双方协商,只要兵子在他们收房子的价格上加五万,他们就把房子还给喜叔。
现在兵子还对这件事上心,已经不是为了二狗了,而是为的喜叔一家。
于是兵子把自己家底掏空了,凑了钱,把房子给赎了回来,这些钱兵子没打算让喜叔一家还,但他不打算放过二狗,这时候他知道还把二狗当朋友二狗永远都不会改,他拿出了他混的那一套,让二狗去打工赚钱,每个月还多少,还不上,一个月一根手指头。
也不知道二狗是知道兵子只是在吓唬他还是怎么着,反正他没去找工作,也没给喜叔帮忙,没东西可卖了,他就盯上了驴打滚的人。
驴打滚,那可是利滚利,一天还不上,光利息就得好些钱!
二狗借了驴打滚之后又去郊区别墅的那个场子里去赌,没几天的功夫,又输了个低掉,而且还被抓了千。
二狗还不上赌场的钱,也还不上驴打滚的钱,赌场的钱还好说,人扣在那里也就行了,但驴打滚的那帮人可比兵子这种混的人更狠!
还不上钱是吧,行,拿人抵。
二狗的两个堂妹,也就是喜叔的两个闺女,都被驴打滚的人带走了,是的,都被带走了,就连重病的二丫头都没放过。
还放话,三天之内还不上钱,这俩人就卖到唐萨汗煤窑子去。
唐山没窑子那是什么地方?!
一听这话,喜婶子彻底不堪重负,病倒了,喜叔也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好几岁。
第二天喜叔卖了房子,拿着钱去还债赎闺女。
喜叔卖房子,那卖的当然是正规商家,价钱也还算不错,把两个闺女赎回来之后,手头还剩下一些钱,但这些钱却又要交付高昂的医药费,喜婶子被气的心脏都出了问题,要做手术,二丫头因为受了这番惊吓,病上加病。
至此,喜叔一家,就因为一个二狗,完了……
兵子要给我打电话,不管二狗的死活,但不能不管喜婶子的死活,兵子已经没钱了,想着找我要钱给喜婶子做手术给二丫头看病。
不过这时候兵子给我打电话我没接,因为那时候我那边也出事了,我被刘兴邦抓千了,后来又被秦岚关进了小黑屋里面,别说我没带手机,就是带了,我能接的了电话吗?
幸好这时候陈雪回到了石门,兵子在陈雪那里拿了五万块钱,给喜婶子和二丫头交上了医药费,以及住院费之类的杂七杂八的,剩下的钱都给了喜叔,用作他们的日常开销。
等兵子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后,我仰头长叹,久久不语。
现在的二狗,他哪里还有一点人的样子?!
现在的他,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赌鬼!
事先我怎么也没想到,二狗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个时候,我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陈雪曾说过的话,以及刚才陈雪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个眼神似乎在说;‘或许有改邪归正的赌鬼,但那种赌鬼绝对不是二狗!’。
唉……
我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似乎是想连心口的烦闷跟复杂都吐出来似的。到现在我终于认同了陈雪的话,二狗已经无可救药,他已经把他的家给拆散了,下一步,如果我还想着在拉他一把,那已经不是在帮他了,而是在害喜叔一家!
兵子看看我,也跟着叹了口气,并说:“你说吧,现在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还能怎么办?”
我说:“就任他自身自灭去吧,我们已经管不了他的事了。”
兵子欲言又止,过了许久才说:“喜叔那边……”
我说:“喜叔那边以后咱俩孝敬。”
也就在我跟兵子决定不再管二狗的事情时,店外头火急火燎的冲进来一人,乍一看那人,我觉得眼熟,同时也有些陌生。那人看上去五十多岁快六十的样子,头发有一半都白了,一张忠厚老实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疲倦以及惧色。
瞧了半天我才瞧出来,这人不是喜叔吗?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以前只是听说过一夜白头,但那次我是真看见了,经历了。距我上一次见喜叔,不过才两个多月的功夫,上次见他时,他看上去四十五六的样子,头上还没有这么多的白发,而现在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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