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错,我大明的火炮无非就是那么几种,那如果我和你说用发射药将发射药发射出去会怎么样呢?”
“什么?用发射药打发射药,总旗大人我都快绕晕了,你就直说吧。”陶宗挠头道。
“你跟我来,带上两个圆盘。将铁桶也带上,我们先吃午饭,下午到城北的天门山那里去试炮。”
下午,刘毅吩咐刘金继续带领大家训练,自己和陶宗赶着一辆平板马车,板上放着一个无盖铁桶和一桶火药,还有一个大包裹和铲子锄头等一些工具,直奔城北的天门山而去。“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刘毅忍不住吟道。
此时的天门山和后世没有区别,天门山分成东梁山和西梁山,两座山隔长江相望,对江的那一面极为平整,如果你仔细看就会发现,两座山本来好似一体,然后仿佛被一道天雷从中劈开。像两个门柱一样伫立在长江两岸,所以得名天门山。
刘毅和陶宗二人来到山脚离江岸约一百多步的地方,刘毅跳下马车,对陶宗说道:“就在这里吧,来,陶宗你和我一起挖坑。”
“哎,来了。”二人在刘毅的指导下挖了一个约有大半个桶深,向下倾斜约四五十度的土坑。
“好,把铁桶放入其中。”两人动手将铁桶贴合土坑放了进去,无盖的桶口朝外,然后刘毅将铁桶顶端的土抛去,露出一部分桶身,拿出一个钻头慢慢的在筒身的后部钻出一个小孔。
陶宗道:“总旗大人,这个桶是做炮身用的吧?”
“你说的不错,好了,来,咱们一起做炮弹?”两人从包裹之中取出一张很大的未经裁剪的油纸,平铺在地上,用大勺舀出火药放在秤上称重再倒到油纸之上,放了十斤之后刘毅说道,“可以了,把火药包起来。”两人七手八脚用油纸包好火药,然后在外面包上一层牛皮,再包上一层粗麻布,用粗麻绳捆扎紧实。
刘毅用刀刺出一个小口,插入普通大炮用的引线。就做成了一个丨炸丨药包。刘毅吩咐陶宗向桶内填入五斤火药,将圆形木板放入桶中作为隔离板。然后用随手砍的一截圆木作为通条将木板和火药捣实,在铁桶上的孔中插入一节短引线。最后将丨炸丨药包放入桶中摆好。
刘毅拍拍手道:“可以了,这就叫飞雷炮,用来轰打固定目标,破坏力巨大。”陶宗作为一个炮手在包丨炸丨药的时候就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有时候发明家发明一样东西就是一瞬间的灵感,突破固有的思维定式就能将已经存在的东西组合成另一个新东西。解放军在解放战争中将火药作为弹药就是突破了固有的思维定式,创造出了用火药发射火药的飞雷炮。
刘毅先将丨炸丨药包的引线点燃,然后陶宗点燃了炮身引线,嗵的一声,丨炸丨药包被抛出了一百多步远,落在了江岸边。轰,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江岸边炸出一个直径十步的大坑。
陶宗望着大坑呆呆的道:“这是大杀器啊。”
“不错,效果挺好,十斤丨炸丨药,用到战场上,方圆十几步应该不会有活人了,要是在丨炸丨药包外面再蒙上一层牛皮麻布,里面填充一些铅子,铁子,石子之类的东西,恐怕杀伤半径能成倍增加。”刘毅对陶宗说道。
陶宗接口道:“但是这门飞雷炮无法在战场之上调节射角。”,刘毅说道:“确实,但是这只是简易的土制飞雷炮,如果想要调节射角,需要把铁桶焊接到炮车之上,然后将炮车固定死以抵挡后坐力,现在没有这个条件,以后吧,以后有条件我们要大规模装备这种大杀器。”
时间进入了十二月份,天启五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太平府虽然还没有下雪,但是江风阵阵夹杂着逼人的寒意。
守城的两个兵丁缩在城门洞里,一边搓手,一边聊天:“他妈的,这个鬼天气,真是冷,阴沉沉的也没有阳光,今年这个光景跟往年不同,我听江北的亲戚说,江北发生了雪灾,死了不少人哩。”“是啊,也不出太阳,我这老寒腿又犯了,一到冬天骨头里都酸。”
“驾!驾!”三人三马飞奔过来,“前方何人,停下!”一个兵丁喊道。
啪一声,一鞭子挥来打掉了这个兵丁手中的红缨枪,“瞎了你的狗眼,敢挡百户大人的道。”一个马上的总旗大声呵斥到。兵丁这才看清楚,来人正是赵林,此人和吴斌吴大人关系不好,平时进城都是不急不忙,今天怎么火急火燎的。
原来今天周之翰和吴斌召集议事,要谋划剿匪事宜。赵林心中有别的打算,虽然平时他不买吴斌的面子,议事从不早到,但是今天他来的格外的早,还将手下两个心腹总旗带了过来。
来到县衙,进入议事堂,陆陆续续有县城的文武官员进来,众人按品级落座,吴斌进来坐在右边第一把交椅,周之翰坐在正堂,他在芜湖县城已经担任了六年知县,因属于清流被东林和阉党所排挤,多年不得升迁,也快年近五十了,两鬓都有些发白。赵林坐在吴斌下首的位置,繁昌县的驻守百户闫海也过来参加议事,介绍马仁积匪的情况。他坐在赵林旁边再往下坐着刘毅等几个总旗。
周之翰清了清嗓子对大家道:“咳咳,想必诸位都应该明白今天召集大家来所为何事。马仁积匪屡次扰乱我太平府治安,苦于繁昌县城兵力单薄,上次剿匪失利也损失了一些兵马。当涂那边知府大人和龙千总要求我等和繁昌县的同僚齐心协力,围剿韩真积匪。下面请闫百户说说那边的情况吧。”
闫海站起身走到一副太平府图前对众人拱手道:“诸位,某惭愧,数月前剿匪失利,手下兵丁折损数十人。”
吴斌摆摆手:“非战之罪也,繁昌仅有一个百户所,兵力单薄,还要分兵守城,闫百户不用自责了。”
“多谢将军,其实韩真这支人马并不是今年才出现,早些年马仁山就有盗匪啸聚山林,但是当时他们人少,而且战斗力不强,对官军也没有太大威胁,更别说威胁繁昌县城,我们打过几次,打一阵就会老实数月时间,事情起变化还要从今年说起,这个韩真其实是白莲余孽,宿州府人氏,两年前徐鸿儒被扑灭之后白莲教余孽被打散,在山东,南直隶都有活动,这个韩真隐性埋名和一部分宿州籍贯的白莲教徒回到老家,年初杨从儒造反之后又跟着他,杨从儒败亡之后,他带着剩余的马贼步贼约一百余人在荻港渡口悄悄过江,来到了马仁山一带,兼并了马仁山的盗匪,又有一些活不下去的苦哈哈前去投奔,结果他自称小汉王,拉起了一支近三百人的人马,打家劫舍血洗商队。”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竟能和官军抗衡,原来是白莲余孽。”众人恍然大悟道。
吴斌点点头:“闫百户请继续说。”
“是。上次作战,我带了八九十个兄弟直奔马仁山,他们竟然敢在山脚下列阵和我对战,他们的步队倒是不足为虑,关键是他们竟然拥有三十多人的马队,咱们的兵马正将他们的步队杀散,没想到韩真亲率马队冲击咱们的侧翼,我这才败下阵来,好在他们没有衔尾追击,也许是怕咱们城里有援兵。我还是死了十几个兄弟,伤了二十多个。被他们抢去不少兵器棉甲。哎!”听完闫海介绍了马仁积匪的情况,众人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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