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的脚步》
第8节

作者: 刘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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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蒲耕”是指烧制葫芦的羹。
  随着季节变换,这些野草野果都成了我们的美食。
  春天和初夏是野草生长的季节。

  我和伙伴们去上学的路上都能拔一大把的毛针,边吃边去学校,成了我们的饭后“水果”。
  课间休息时我们还会用毛针玩游戏,各自拿出一部分撒开,只要不牵动别的毛针都可以拿出,比谁拿得多。
  山上还有零星的野山杨梅,所处的位置每个小孩都一清二楚,没红透就去摘了吃。夏至杨梅满山红的时光也就已经没了。
  6一7月份葛宫红了,那种象草莓的野果实在太多,我们就当零食随手采随手吃,也不清洗。
  有时看到有蛇爬过留下的液体泡沫,那还真不敢吃。
  我在摘葛宫的时候还真碰到过蛇,惊慌的跑得很远,吓得不行,当晚就发烧。

  母亲总会用一种祖传的办法,给我“请”回吓走的灵魂。
  不知是心理引导还是其他奥秘,每次都很灵光,一“请”就好。
  我很怕蛇这种动物。
  那时经常能看到蛇。
  有一次我在一个翻水站的石沟里看到一大群的蛇,好象在开会,齐齐的抬着头看我。

  我拼命跑回家。
  告知母亲后,她却平静的对我说:
  “不用怕,蛇怕人的。下次碰到不要跑,不去惊动它就没事。”
  确实,从小到大,没听到过村里的人被蛇伤害的事。
  母亲还说:“看到群蛇结队,是好兆头,这辈子会发的。”
  我将信将疑,到希望是真的。

  梦里经常梦到被蛇咬的情形。
  秋天的野果那就更多了,有毛粒、判查、野毛反薯…
  “野毛反薯”就是野生的柿子,摘来后要捂一星期再吃。
  “毛粒”是一种象月季花灌木的果子,取出里面的籽,洗去细细的毛,味道很甜。

  “判查”更象苟杞,开始是青的,慢慢变红,熟透了就成了黑色,很好吃。
  现在村里的山上柴草茂密,少有人上山。
  而且山地里都种了果树,没人再去采野果了。
  都说回不去的是故乡。
  我说回不去的更是野果香!
  一直以为杨梅是最好的水果。

  在家乡有一句口头禅:
  “桃饱李伤命,杨梅医百病。“
  对杨梅的喜好也就定格在成长的记忆里。
  人人皆知舟山有丰富的海鲜,但少有人晓得舟山有超好品种的杨梅一一晚稻杨梅。

  晚稻杨梅最集中的产地在我们定海的白泉一带。
  但岛上各山头都可散见。
  我老家小沙也有好多杨梅山,记得高中时去同学家采过杨梅。
  不过人多只是管个吃够,回带是不敢想的。
  老家的村里没有一户人家有杨梅树,不过山上还是有零星的野山杨梅。
  其中有一株最大的杨梅树,离山脚很近。
  就在靠东面我们称为“面山”的半山腰上。

  离我家那山脚下的自留地也就4一50米的距离。
  那杨梅树的下面紧挨着的是我母亲的爷爷的坟墓。
  再下面是一片曾经开垦过的山地,因为荒废长了些杂草和小树。
  但还是能看到规则整齐的边沿和曾经翻种过的痕迹。

  再下来就是我们家的自留地。
  我曾经思考过,祖辈刚来这里,劈山造地,何等不容易!
  再说那颗杨梅树在那会已有很长的树龄。
  树根有一人多高,有3一5个碗口粗。
  表皮上有很多“修理”过的痕迹,记载着它的岁月年轮。
  上面有三根大的支叉,撑起很大的村冠。

  远远的望去就可以看到隆起在一片杂树林中的茂密的绿色的叶子。
  “这是祖辈载种的杨梅树!”
  我时常这么想。
  但没有人能告诉我这个想法是对还是错,因为村里没有人的年龄比它的树龄长。
  那颗杨梅树年年结果,年年丰产。

  那怕是在所谓杨梅的小年,也都结满果实。
  至于那杨梅的味道,我确实说不上来。
  要说我嘴里尝过味道,那就是——青酸味。
  小时候会很掂记那颗杨梅。
  山上遍地杜鹃花开的时候,就会去树下那块荒废的山地拔毛针,还有我太太公的坟边上也长满这种毛草。
  那里的毛针里面可以吃的象棉花一样的肉蕊,要比田埂上长的肥壮。
  我和伙伴们会顺便去看看杨梅的果实有多大了。
  过不了几天还会去看。
  待到杨梅的果实有点象樟树的树籽那么大时,我们就会开始摘几颗尝一尝。
  开始是苦涩味。
  慢慢有点苦酸味。
  慢慢变成纯酸味。
  再过段时间吃起来就是青酸味。
  我也尝到过酸甜的味道。
  那是几颗留在高高的树尖上的“漏网之鱼”,我爬到树杆上,借用其他工具打下的“战利品”。

  待到“夏至杨梅满山红”季节,那颗树上的杨梅早就了成了其他“作物”的养料。
  10多年前我的小哥在屋后的山坡上种了一株杨梅树,现在每年能采百来斤,很大的。
  小的也有几珠,采不了多少。
  现在村里路边都是水果树,食“青“时代已经不再。
  上次回老家看到路边一株桃子长得好,顺手搞上一蓝,还不知是那家的呢!
  写到这突然想:
  “是人在改变着世界,还是世界在改变着你和我?”
  小时候特别爱玩。
  和小伙伴们随便找个地方就能玩各种游戏。

  实在无事可做就比力气摔跤。
  弄得身上东一块西一块都是伤疤。
  身上的衣服不是穿破的,而是磕破的。
  那时最爱去玩的是三个碉堡。

  那里最有实景感。
  村子周边有3个碉堡。
  一个位于村子西口外冲头的海边。
  一个位于东口外山头的半山山冲。
  还有一个在东边山头位置。
  有说是国民党部队从大陆退到舟山时造的,也有说是解放后部队造的。
  国民党最后撤退时,是从村子往东不到10里路的西码头坐船走的,顺便抓了很多壮丁补充兵力。
  我妈的一个堂叔被抓去就抵了一个湖南兵的名字。
  村里共有4个人被抓走,还有个女的是被军官当老婆带走。
  可见当时退守海岛的国民党部队在村子里的活动应该是比较频繁的,建几个碉堡计划长期固守也是可能的。
  在外冲头的碉堡里曾经看到过一排竖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字样,解放军为了防止台湾反攻大陆建造也说得过去。
  这几个碉堡成了我们小时候玩打仗游戏的重要地盘。
  东边的二个碉堡因为位置比较高,只有去山上摘野果时去玩一下。
  最高的那个位置非常显要,三个枪口,向东能望见小沙的下半部分和马岙的部分田野,向北能望见长长的山棱直至海边,向西能望见整个村子。
  朝南的小门则连着和远处整个山棱相通的壕沟。边上是个足球场大小的山顶平地,平地边沿有明显的石墙的痕迹。

  这块地叫“炮台岗墩”。
  小学初中有好几年的秋游是在这块地方搞的。有一次是比赛爬山,有一次是找“情报”。
  当时山上的柴草每年砍得光溜溜的,爬山比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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