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我们很受尊重。
看好电影回到所里,在钱法根的给养室坐了一会,他一个人办公兼寝室,也是所里的财务室。
聊了会家常,知道了他是常山县城的人,有个哥哥和妹妹,他把妹妹的照片压在台板玻璃下面。
我说我也有个妹妹,感觉有很多共同的话题。
这时徐干事也进来了,我们转了话题。
钱法根想脱开后勤搞业务。
“你是不是当过会计?”徐干事问我。
我点点头。
徐干事后来说了一句:“等黄所长来了再说”。
我估摸着接兵的人早就通报了情况,看来我要干后勤。
第二天上午,钱仓村书记的姐姐带着几个姑娘来帮我们洗衣服和被子,她们和所里的人都很熟,水井边的洗衣台上说说笑笑很是热闹。
下午村里治保主任戎一民也特会来所里看望新来的同志,根据大伙的提议,带了我们5个新兵去钱仓村里走了一下。
我们一直从村口沿着向东上坡的一条“石弹路”,穿过村子来到东边的山岗。路上陷入泥土的乱石,表面被碾磨得光滑如玉。
站在山岗上,能看到大半个村子。近2千人的村子被一个并不方正的十字分成四块,一色的瓦房排列显得有此杂乱。
中间十字路口的东北角有一户茅草房,房顶泥草的颜色接近瓦片的深黑,不仔细看并不明显。从整个村子的格局来分析,这可能是原有的房子被毁后,临时搭建的。
戎一明用手指着我们上行那条路的边上的水沟的尽头,给我们介绍说:“现在水池边车站、旅馆、小学和供销社的位置,原来是干户塞的正门,当时侧边还有个水门。”
然后指了指伸延在南北二个山岗上铺有石块的小路,告诉我们当年那里分别是南城门和北城门。
“我们站的位置是东城门。”
“这些石头是城墙倒蹋后的痕迹。”
沿着两边的山脊线确实有些乱石土堆散落在那里。
戎一明转身指向远处一个小岛:“这是东屿山,也是属于我们钱仓村的,那里有个茶场。”
他又用手指了一下我们所站山脚的沙滩,告诉我们明朝有个干户非常忠勇,带着手下拼死抗倭,战死在这里。
很多年以后我查阅了很多资料,了解到明时曾有一位叫姜昌周的作过一首诗:
登钱仓城怀古
朝度金鸡岭,
暮登钱仓城,
城中数干家,
冠盖相逢迎。
这个应该是钱仓的鼎盛时期。
我也有幸在明史中找到了对那位忠勇千户的记载:
易绍宗,攸人(湖南攸县),洪武时参军有功,授象山县钱仓所千户(正五品)。建文三年(1401),倭登岸剽掠。绍宗大书于壁曰:“设将御敌,设军为民,纵敌不忠,弃民不仁。不忠不仁,何以为臣!为臣不职,何以为人!”命妻李具牲酒奠之,诀而出。密令游兵间道燃贼舟。贼惊救,绍宗格战,追至海岸,陷淖中,手刃数十贼,遂被害。其妻携孤奏于朝,赐葬祭,勒碑以旌之。
易千户抗倭的故事,令人敬仰,尤其是他书于壁上的几句话,至今仍震耳发聩,值得每个公职人员对比和思忖。
对民仁,对国忠,这些做不到,何以为人!
下到所里快一星期才见到了黄所长。
黄所长是个二度入伍的老兵。
现年41岁的他青年时从邻近的珠溪乡应征入伍,退伍后安排在公丨安丨局,分别在大徐、西泽派出所工作多年,80年初随着边防体制改革,又由公丨安丨民警转为现役干部。
他老家就在我们所西对面汤岙村的山后背,他老婆和二个儿子还住在那里,老婆是个小学教师。
黄所长一回所,好象整个所都开始围着他转。
整个上午都在开着各种会,大家都没下乡。
我轮到值班和小值日,上午钱法根买来当天的菜,我用称复核各种菜的份量,在他写的一张字条的证明人一栏签上字。
临近中午,帮烧饭的张国兴洗菜做饭。
烧饭做菜用的是一种老虎灶,比家里的土灶要高大一些。
先得用柴火把煤引燃,利用柴火和煤下面架空部位与高大的烟窗的空气拉力,使煤不断燃烧。
在烧菜过程中还要适时添煤。
而煤也要用水拌湿,具体原因至今我也没弄明白。
大锅的饭烧的过程中也有很多讲究,第一轮烧得滚起来后,要把米和水拌匀一下,同时把控制火头的灶洞口的小铁门打开.,让灶火减弱一点,防止锅底的饭生焦碳。
下午,召开了全所人员会议。
黄所长传达了他刚从支队参加回来的会议精神。
前一段时间,公丨安丨部在黑龙江的牡丹江召开了全国边防工作现场会,交流了边防体制调整二年来的工作经验,规范有关边防边境管理的业务工作。
同时,对新同志加入以后责任区和管理力量作了进一步的明确。
全所分成4个责任组加一个船舶组,我接替钱法根担任给养员。
会后,我们都各自对接工作。
我跟着钱法根去他办公室,边走边想“我要拥有独自的办公室了”。
钱法根的办公室有一张小床,边上是与所长他们一样带着二排小抽屉的办公桌。不同于战士用的有点象学生课桌的简易办公桌。
办公桌外还连着一排橱子。
另一面墙边还有一只低的柜子和一只保险箱。
“明天我带你买一天菜,然后你去丹城和西泽,把你们几个的供给关系转好。”
接着他给我讲了很多后勤保障方面的知识,包括如何报发票、做凭据,如何向上报帐,如何按照伙食标准控制米油菜煤的采购数量,如何调剂好每天饭菜的搭配…
“我会帮着你!”
“慢慢来,不急,先去打篮球。”
我们就转到篮球场。
见我们在玩球,大家陆陆续续都来打球。
等人差不多齐了,邱士良自告奋勇当裁判,5个新兵和老兵组成的队打了一场比赛。
黄所长和徐干事在先在二楼看了一会,后来也下到球场边上,不时的指点一下。
看我们落后很多,徐干事还换下我打了下半场。
第二天一早,我和钱法根没有跟大家一起出早操,到钱仓菜场买菜。
早饭后,我乘车到丹城,安照钱法根告诉我的路线,比较顺利的找到县公丨安丨局院子里的边防大队丁助理的办公室。
丁助理就是负责我们派出所搞筹建的丁同志,奉化人,也和徐干事一样有过知青经历,人非常好。
他把需要开给粮食部门的单子都给我备好交待清楚,又从公丨安丨局食堂打来二个人的饭菜。
吃好饭我要付他饭钱。他说:“我把钱仓所的人都看作自己家里人一样,不要客气。”
我终于理解当地群众和老兵们谈到“丁国芳”或“丁同志”时的那份亲近感。
下午3点左右我坐车到了西泽派出所。西泽是当时坐船过象山港去宁波的渡口。派出所就在渡口附近。
我找到所里的给养员舒立夫,他是钱法根的老乡和高中同学,接过钱法根叫我给他的字条,他马上联系好了所里的三轮摩托车,陪我到贤痒镇上的大徐粮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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