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杜小丫的情形。那是七年前的暑假,马青山因为父亲病重带着一家去老家探望,那时马青山还是一普通大学老师,一家人长途跋涉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到了马青山那片大青山里的老家。有天傍晚全家正在晒谷坪里乘凉,就见一个黑瘦的男子带着一个小姑娘来串门。山野的酷暑都很凉爽,凌晨只顾闭眼躺在躺椅上享受难得的清爽,对来人并不在意,只是后来听到要去学校读书,而且拜托之类才睁开眼认真瞧了一眼小姑娘。小姑娘很大方地坐着,脸扬得高高的,黑瘦的小脸绷得紧紧的,细长的眼睛在长长睫毛的映衬下很是妩媚,最让凌晨印象深刻心惊胆跳的是小姑娘发育得很好,瘦小的身躯却有一对触目惊心的浑圆。凌晨当时只是惊讶杜小丫的野性美,并不往心里去。只听马青山满口应承了男子的请求,男子满心欢喜带着小姑娘走了才了解到这男子还是马青山的发小,所以是不答应也要答应的事情了。
后来到开学的时候,杜小丫的父母果然就带着她上门了。杜小丫的父亲是很典型的老实巴交的农民,她母亲却是不同寻常农妇,因为是大白天,凌晨正好下班回来,就见沙发上坐了三位客人,马青山在陪着他们闲聊,只等着凌晨回来做饭了。凌晨礼貌性地打个招呼就进厨房了,正忙乎着,杜小丫的母亲就挤到厨房来帮忙了,那时候她家还是单位分的小房子,厨房简直就是够一个人的位置,所以杜小丫的母亲进来就显得异常拥挤,拥挤到很亲近的状态,以至凌晨不得不近距离地看到她那白花花的脸,大概是因为脸上的粉也过于拥挤,凌晨感觉那粉末随时有可能挤掉落到灶台的危险,于是只好客气地把她劝回客厅。到吃饭的时候,因为天气的闷热或者是菜的辛辣,大家都吃得流汗了,凌晨就特意留意到杜小丫的母亲的脸,被汗水一冲洗,白的黑的相间着简直就是一斑马了。在乡村喜欢涂抹的女人那是少而又少,凌晨记得马青山的大嫂有次到他们这来,凌晨要把自己买走眼的一个包要送给她,嫂子硬是不接受,说是一辈子就没背过包,背上会别扭,就更别说化妆了。杜小丫的母亲不仅收拾打扮,而且特别能说,仿佛那粉给了她莫大的自信,她说得眉飞色舞,津津乐道,把马青山夸得都要上宇宙了。马青山一高兴,几乎就把杜小丫所有的事情都揽下来了,后来杜小丫几乎就成了她家的一份子,高兴就来,尽兴才走,因为杜小丫也有和她母亲同意的甜嘴,凌晨倒也乐意被她夸得屁颠颠地为她操劳,第一个学期,凌晨就把一个黑黑瘦瘦的农村小姑娘养成了一个白白净净小有风韵的大姑娘了。
按理说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呀,不过现在又流行近水楼台先得月,凌晨想来想去理不清头绪,突然想到自己不是有杜小丫的电话吗?找出来对照一下不就可以吗?怎么突然就变得无比笨蛋了?凌晨从手机里翻出杜小丫的电话,果然不是她的号码,难道这小丫头因为考上了博士把号码换了?凌晨很欣赏杜小丫的勤奋好学,本科一毕业就考上了马青山的硕士研究生,现在又考上了隔壁重点大学的博士研究生。凌晨决定给杜小丫打个电话,这小丫头自从考上研究生后就难得到她家来一次了,而且也没那么随意了,好像越大越生疏了。凌晨以为小丫头是谈恋爱或者是打工了,也没那么在意,毕竟是老公的学生,她这个做师母的不好过分关心。凌晨把电话打过去,还好,电话还是通的,杜小丫过了好一会才接电话,而且好像没睡醒的样,说话含含糊糊的,凌晨只好说好久没见到她了,要她有时间来家里玩就把电话挂了。
果然晚上杜小丫就过来了,一段时间不见,小丫头越发地俏丽妩媚了,黑瘦的脸庞现在是白净圆润,配上那俏生生的丹凤眼,那真是具有风含情水含笑的意境了。更让凌晨羡慕的是那滚圆的胸和翘臀,更是展示着青春无敌的魅力。而且好像经过硕士研究生的学习,小姑娘也不再那么叽叽喳喳了,优雅地沉静了,偶尔地微微一笑,焕发出一种内在的妙曼,已经完全具有了让人迷醉的张力了。当吃了晚饭,和杜小丫坐在沙发上闲聊时,凌晨作为一个女性,都忍不住要多看她几眼,于是心里就肯定,这样的一个妙龄女子,怎么可能看上马青山那样一个已经过四十的中年糟粕男呢?即便马青山刚换了一奥迪,但是这个城市宝马奔驰还少吗?
有意无意地凌晨问杜小丫:小丫,博士也考上了,谈朋友没?杜小丫微微一笑,反问道:怎么,师母担心小丫嫁不出去?凌晨赶紧否定:怎么可能,这么一个大美女还愁嫁,我只是担心你挑花眼呢。小丫下颚微微一翘,骄傲地告诉她:师母,小丫不是灭绝师太呢,心里有人了,是让小丫最着迷的人,师母放心。凌晨正想仔细问问是哪个幸运的小伙子能赢得小丫的芳心,就见马青山开门进来了。杜小丫见到导师,就起身说要回,凌晨只好安排马青山送她回去,其实杜小丫现在也还住宿舍,几步的路程,大概也不会让自己那么疲惫的导师送了,没想到杜小丫一言不吭就出门了,马青山只好紧随其后,凌晨在窗台前看着一前一后的两个人模模糊糊地走出门道,以为马青山会马上返回,没想到过了很久,凌晨都上床睡得迷糊了,才听到马青山开门回来的声音,这让凌晨在睡梦中都有种不祥的感觉,也是一种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的直觉。
凌晨的犹犹豫豫,马青山的忙忙碌碌,始终让凌晨没机会和他好好聊聊。那几条信息就像几颗小石子搁在了凌晨的心里,偶尔想起还是有点生疼。不过说实在的,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跟老公谈这样敏感的话题,而且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谈,她想找个机会和老朋友肖美华聊聊。肖美华也是几经风雨和她从那个山坳到了同一个城市,虽然现在已经是几个连锁店的老板,开着红色的沃尔沃,披金戴银的,但是两个人在山坳里积攒的友谊还是牢不可破,有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倾心见底的。
凌晨和肖美华是师范同界不同班的同学,在学校的时候只感觉她是美丽的白天鹅,经常在舞台上载歌载舞的,后来一起到了永田中学那即便不是一个班的也是同学的身份,而且因为学校房子紧张,那几年来了几批年轻老师,她们俩还分在了一个屋子里,这样也好,起码凌晨就没那么害怕了。不然到夜半时分如果突然醒来,听着窗外的风声虫鸣偶尔还有莫名的声音,不免要打摆子的。凌晨发现和美女同丨居丨一室,有二大好处,首先可以经常有零食吃,那些有心思的男同事总会有事没事地来串门,来的时候总要带些好吃的来,仿佛这样才可以名正言顺;其次总有好玩的事情,想要竞争美女的同事不好一个人来不好老呆在屋子里就想着法子带她出去玩,自然也会捎上凌晨,而且为了体现绅士风度,都照顾得特别好,凌晨最怀念的就是在那一大帮年轻人周末走南串北的郊游。那样偏远的山区,空气特别好,人也特别的淳朴,走到哪知道他们是老师都会热情地打招呼,如果是家长也是非常客气地尽情招待,那份发自内心的真诚和热烈,是凌晨在那教书最大的收获。可是这样的好时光太短暂了,很快肖美华的美丽就传到校外,很快肖美华就被那个乡长的儿子火车站一铁路职工缠上了,那追求的架势远不是那些老师的遮遮掩掩雾里看花,而是来势汹汹,不可抵挡,加上那叫宫诚的小伙子确实是长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又有点那么邪恶的坏,还没到放暑假,肖美华就彻底投降了,乖乖地成了小妇人,闪电般地结婚了。只是没想到那宫诚的激情来得快也去得快,让肖美华遭遇了人生巨变,当然这是后话了。
凌晨打电话给肖美华,肖美花没接,过一会才打过来。
“亲爱的,有什么事情才想起我呀?”到了这个城市后,肖美华就完全同化了,见谁都喊亲爱的。
“想你了呀,花花。什么时候我们聚聚?”凌晨问道。
“呵呵,老朋友要见,随时都可以呀。”肖美华对凌晨确实是不同的待遇,这么个大老板,还经常心甘情愿为凌晨做各种小事情,比如擦皮鞋,熨衣服什么的。
“那我周六晚上趁老马陪儿子的时间到你香巢喝咖啡,如何?”
“没问题,过来吃晚饭不?”
“哈,你那菜我就不敢恭维了,你的咖啡准备好就可以了。”
“讨厌,你自己来做给我吃呀,我好久没吃过你做的菜了。”
“呵呵,天天在外面山珍海味的,还想我的酸萝卜酸辣椒?”
“你知道,那是我的最爱,就象你一样。”
“又给我米汤喝了,好吧,我过来给你做饭。”
“好,太好了,还是小蜜最好。”凌晨一直喊她花花,她呢就一直叫凌晨小蜜,俩个人在一起就真的是花花靡靡的,最是自在舒展。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