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着老头进了屋,见有个女子正在做饭。她听到了动静,转身向后看。小草看见我走进来,愣在那里。
我见小草换了一身衣服,这身衣服和她实在是不相配,像个男人的衣服。
过了好一会,她才高兴地说道:“周指导员,你怎么有空来这里。”
我心里有些愧疚,感觉欠她很多。想起那晚上的事,我心里一慌,有些语无伦次:“我来找你,看看你,好了没有,我还带来一棵白菜”。
看,我都说了些啥。小草有些害羞同时还带着一丝惊喜,她急忙给我搬来一个凳子,找了个布擦了又擦,让我做上面休息会。
我看了看屋子里,桌子上有一盏昏暗的油灯,看上去似乎是烧蓖麻油,有两个掉了角的破碗,一个碗里还有一些刚削好的榆树皮,此外在一个藤条编织的筐子里还有些榆树钱。
屋子里一面墙上有幅画,画中有个女子,栩栩如生,她穿着一身白衣,正对着我笑,就像一个活人一样。我有些诧异,起身过去伸手摸了摸,感觉很滑。我不由得赞叹这幅画的作者技艺精湛。我不知道这幅画是从哪里弄来的。
小草指着她旁边的老头说:“这是我爷爷。”
我心里有些难受。我的内心深处像是被什么重重地打了一棍子。这是一个贫困可怜的家庭。我本来想问问她的父母,但是到了嘴边的话我又咽了下去。我想万一她父母不在了,这会使小草伤心的。
我急忙从背包里拿出来那个白菜。小草爷爷在一旁剧烈的咳嗽起来,过了会,小草爷爷一个劲的感谢我。我像一个做了坏事的孩子耷拉着头,迟迟不敢抬头。
过了会,小草哽咽着说:“谢谢周指导员。”
我这才敢抬头看她,她脸色绯红,像是擦了胭脂。
我的一时邪念侵犯了她做人的尊严。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好在我没有进一步对她造成致命伤害。我需要对她一些补偿。
我回到林场宿舍,已经到了深夜。
余冰寒已经睡熟了,活像一头死猪。最近一段时间她胖了些。可能吃那些肉吃的。
我一想起那些肉,我心里就翻腾呕吐。我吐了一地,稍微休息后我用扫把打扫完,然后躺下睡觉。可是一直睡不着,我翻来覆去的想,如何安排小草的工作,同时还不被吕董彬欺负。这是个难题。
经过一夜的寻思,我决定请求余柔把小草调到伙房上班,再把那个王寡妇也调到伙房,这样既能解决伙房人手不够问题,也能避免受到吕董彬伤害。此事我和余柔一说,她马上答应了。我为此找到王寡妇,特地交代她一定要照顾好小草。王寡妇有点受宠若惊,她连连点头,拍着胸脯说:“小草的事,包在我身上。什么样的男人我没见过,没有人敢欺负她。”
小草很快从惊吓阴影中摆脱出来,高高兴兴的来伙房上班了。
最近几天余柔老是来我的办公室里教训我,她说她要教教我如何做人。
我想这一定是我打了我的老婆她的妹妹吕董彬的小姨子的缘故。想来有些后悔。我一时的冲动导致了现在的后果。我只好低着头忍受她对我的教导。我知道余柔口才极佳,我就是有十张嘴巴我也说不过她。她训斥我一顿之后,显然有些累了,坐在椅子上休息。
我的前面是余冰寒,她见我被她姐姐数落,低头认罪,她眉开眼笑的傻傻的看着我,不住的把放在桌子上的小零食扔到嘴里嚼的特别响。
余柔警告我如果我再打余冰寒,就开全场大会批斗我。
我彻底害怕了,慌忙起身赔礼道歉,并承诺以后再也不敢了。
余柔这才消了气,愤愤的走了。
我恶狠狠的瞪了一下眼前的余冰寒,她见我瞪她,迅速从椅子上跳起来,转眼之间跑出了办公室。
我以为她一定是怕我了,我正在得意之时,她却拿着一节没烧完的烧火棍走进来。
她把烧火棍放在桌子上,神色紧张的看着我。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怕我打她,拿来一根烧火棍防身。
自从去了小草家,我一直想着她家屋子里墙上那幅画,这幅画不知道小草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于是想着去问问小草。我起身准备去伙房问问。
余冰寒见我从椅子上起来了,她以为我要和她打架,急忙伸手把桌子上那个烧火棍抄起来。
我摇了摇头,这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打她的。佛祖说:因果报应。有因必有果。
我来到伙房,正看见小草和王寡妇切白菜。见我进来了,急忙和我打招呼:“周指导员,请多指教。”我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干。我来到小草身旁,问她家里房子是什么时间盖得。小草抬头看了看我,说是他爷爷那个时候盖得,算起来有些年份了,因该是清朝光绪年间吧。
我一听小草这么说,大吃一惊。算起来有七八十年了。我又问她屋子里那幅画像是从哪里弄来的。
小草直起身子,伸了伸细腰,然后说道:“那是一张兽皮或者是一张人皮画像,具体是什么皮子看不出来,那是我爷爷从山上一个破庙里捡来的。
我急忙问小草那个破庙可否知道在哪里。
小草说这个她不知道,听爷爷说很远。只有她爷爷知道。
闲来无事,我便去了一趟小草的家。我到她家的时候,她的爷爷正好坐在大门口旁的一块石头上吸烟。
他看见我来了,慌忙站起来,面带笑容的看着我。
我给他请了安,问了好。然后和他说我想看看他家里墙上那幅画。
小草爷爷脸色一下子显得有些凝重。他对我说:“那可是幅神画,她保佑我们全家平平安安。”
我随着他进了屋,见那幅画上的女子仍然冲着我笑。我上前仔细看,见这张皮子周围发黄,干燥,呈棕黄色,说明年代久远。但是这个画像女子却截然不同,她的皮肤用手触摸光滑细嫩柔软,富于弹性,苍白而有光泽,毛孔细小,纹路排列很整齐,皮沟纵横走向也很明显,像一个活人。
不看侧吧,看完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们来到院子里,小草爷爷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说是在小草六岁那年,她父母去山上拾柴,被一群野狼围攻,眼看就要被残忍野狼分食,正在他们绝望之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和现在画上这个一模一样,她把那群野狼打跑了。这个女子说她住在前面一个破庙里。事后我和小草父母一起去感谢那个救命女子,却发现庙里有幅画,画上那个女子长的和救他们的那个女子一样,想来一定是那个女子把自身画在了这张皮子上。他们找了会没见到那个救命恩人,于是就把这幅画拿了回来,朝夕跪拜。前几年她父母外出和一个在区里的亲戚做古董生意,一去不回,至今杳无音讯。
我感觉屋子里画面上那个女子非常古怪,说不定有冤魂附在上面。这从她和周边皮子的颜色上就能看出来。
我也不想过多的和小草爷爷说什么。我怕吓着他。自古冤魂附在皮子上事件很多。
据说民国年间有一家皮革制造厂,为了牟取暴利,竟私自和火化场勾结,把刚死去不久的人皮剥下来,制成大衣,对外说他们工厂的大衣是用珍贵的野生紫貂皮制成的,价格上万,这样一件大衣当时足够一个中产阶级一年的收入。人们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竞相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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