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长身边的女秘书》
第33节

作者: 蓝海琼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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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02-22 11:27:55

  早年在家里的时候,公与乘还爱与丁海霞打逗,甚至揪过她的小辫子,那是在他与姐姐制造了一种玩笑气氛的情况下,那时候丁海霞总要追着公与乘捶他几拳头。一家人便开心地哈哈大笑。此时,公与乘亲吻了丁海霞的手,显而易见另有深意。因为他们之间已经多年不开这种玩笑了。尤其在公与乘听了神秘女人的所作所为以后对丁海霞表示亲昵,那便是特定情况下的特定表现。可以说,连傻子都明白公与乘此时的心思。

  丁海霞不动声色。她接过文件一看,就是那份关于拆桥的请示,公与乘已经在上面批了“同意”。在“同意”的两个字下面,是两段项未来的话,一段是丁海霞看到过的,另一段则是项未来新签上的:“关于蓝海市拆掉高架桥问题,蓝海两会都有提案,看起来势在必行,而且迫在眉睫。本人力主拆除。项未来。”
  丁海霞现在已经知道了一个事实,即从蓝海市长吕深高,到高参罗盘,再到蓝海建设局长,再到项未来,几乎众口一词,都是说拆桥应该。已经到了众口铄金的程度,她还说什么呢?她把文件还给公与乘,说:“既然势在必行,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公与乘道:“你的最终意见呢?”
  丁海霞道:“我保留意见。”
  公与乘道:“敢于反潮流?”
  丁海霞道:“公省长过奖了,我属于我行我素一类。”
  公与乘还想说什么,但终于没说。她便转身走出屋子。公与乘也没再叫她。
  在楼道里,她碰上了马齿苋,马齿苋拘谨地止住脚,和她保持着一尺的距离,弓着身子把嘴凑到她耳边小声问:“你和罗盘见面了吗?”
  丁海霞闻到了马齿苋嘴里的烟臭,那绝对是有二十年以上烟龄的人特有的气味,是从胃里翻上来的,与口腔里的混在一起的令人恶心的一种臭味,丁海霞皱了一下眉头,也小声回答:“见过了。”说完,她拔脚就走,想立即闪开那股臭味。她倒不是腻歪马齿苋其人,而是腻歪其味。

  马齿苋便看着她的背影说:“回头咱俩坐坐,我有话对你说。”
  丁海霞嘴里“嗯”了一声,头也没回地走了。她想,反正马齿苋也知道她与公与乘的关系,有公与乘在前面顶着,她得罪不了马齿苋。也就是说,在马齿苋跟前拿一点“省长小姨子”的架子,马齿苋是能够理解的。按照哲学上的术语来讲,就是“人是对象化的人”,既人与对方互为因果。连丁海霞这么纯净的女子也未能免俗。可见,哲学的概括力何其精湛。
  这时,她又收到罗盘发来的短信,说:“几时见面?我想你想得厉害!”才见过一面就会产生这样的感情吗?丁海霞不太相信,她回短信道:“太忙,沉沉再说吧。”便随意推诿了一下子。李大民连房子都给她准备了,她就没有一点紧迫感吗?还真的没有。她现在还丝毫没把新房子和罗盘联系在一起。那么,她把新房子和谁联系在一起呢?和公与乘。她猜想,李大民嘴上说对马秘书长负责,说不定他完全清楚,为马秘书长办事其实为了马秘书长身后的公与乘。谁能保证马齿苋不把她与公与乘的关系告诉李大民呢?率先给她解决房子,难道仅仅因为她是一处副处长吗?

  她来到弟兄们的大办公室,见大家手里都忙着,有的在起草什么,有的在电话联系,有的是两个人合计什么,总之,让她不便打扰他们。她抽身出来,却正与迎面而来的项未来撞个满怀。项未来顺势抱住了她。她厌恶地推开项未来,并在他的胳膊上拧了一把。项未来疼得呲牙咧嘴,却不敢喊叫。只是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进他的办公室。
  “你这几天去蓝海,都听到什么了?”项未来掩上门问。
  “左不过关于高架桥的事,我已经跟公省长汇报了。”
  “能不能也对我说说?”
  “事关省领导,我不能乱说。”丁海霞搬出了公与乘。她现在对项未来不想说实话。她感觉对项未来说实话就是对自己的亵渎。再说,事关公与乘,她没必要对项未来说那么详细。项未来在对待胡兰问题上根本不配做这个一处处长。尽管他的业务能力应该说很强。虽然她不能断定项未来是不是已经和胡兰拍拖,但以她女人的敏感,她认为就是那么回事。为此,她对项未来耿耿于怀。当然,项未来对自己也曾动手动脚,这也导致她确认项未来就是对女人没轻没重的那么一种人。

  不过,项未来似乎默认了这种事实:丁海霞来到机关以后,一直在为公与乘服务,她名义上是一处副处长,实际上没管过一处的其他事,项未来这个正处长也从来没指派过她什么事,只有一次要求她在拆除高架桥的请示报告上签同意,还被她断然拒绝了。这就很具讽刺意味,项未来虽可以做公与乘的智囊,却对她无计可施。
  “拆除蓝海高架桥这事公省长已经批了‘同意’,你知道了吗?”项未来道。
  “知道了。”丁海霞道。
  “你发没发现我在文件笺上面签了两次意见?”
  “见到了。”
  “你没感觉奇怪吗?基本相同的意见签了两次?”
  “你这人本身就挺让人匪夷所思的,所以,在一个文件笺上签两次意见似乎也顺理成章。”
  “我怎么让人匪夷所思了?难道就因为我在你醉酒的时候摸了你的手?我喜欢你,自然就想摸你,可是如果不是沾了你醉酒的光,我怎么敢摸你呢?”

  “歪理邪说!女人的手是可以随便摸的吗?”
  “好啦好啦,别斤斤计较了,以后只握不摸就是。可是,摸与握又有多大差别呢?”
  “废话!那能一样吗?我也会说,你在文件笺上签一次意见与签两次意见,又有什么差别呢?”
  “我正要和你谈这个问题,签一次意见与签两次意见绝对不一样!你小时候看过电影《鸡毛信》吗?如果信封上没插鸡毛,就是一般信件,而插一根鸡毛就是急件,插两根鸡毛就是很急,插三根鸡毛就是特急。咱们的文件笺也一样。而我签了两次还另有意义,一是代替你签了意见,别让人觉得咱们一处意见不一致;二是表明我力主拆桥的态度明确,意志坚定。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今天我必须告诉你,让你懂得这一点,将来你也必须这样做。那就是,给公省长留退身步。假如,拆除高架桥出了什么问题,有了什么闪失,要让公省长有个抓手。什么抓手呢?就是一个挨板子的替身。明白了吗?我主动充当的角色就是这个替身。我们做秘书的不光是给领导端个茶,倒个水,拎个皮包,还要为领导当好挨板子的替身。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好秘书。我当初为什么死乞白赖地要你签字?就是想以我们一处集体的名义给公省长做这个替身,但你偏偏不签。我怎么办?只能签两次。但即使我签两次,也仍然不如我们俩一起签的作用大。我说了这么多,你听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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