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然把弯刀上的血迹在身上蹭干净后说道。
随后一脚把地下的耳朵踢进了帐内的篝火里,顿时弥漫出一股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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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西王城。
张学究没有料到霍望的玄鸦军中竟然还有如此高手,更加坚定了要进城的决心。
自上次临山山主派出族人游历之后,已是又过了三十五年。
这次轮到了定西王域的列山。
算时间,他也该来了。
张学究进城后,先是在城内的寻常巷陌走了一遭。
只是他这邋遢的打扮很难受人待见。
最终只寻得一处小摊,吃了二两素面。
当他看到定西王府残破的门庭时,不由得大惊。四下询问,所有人却都含糊其辞,不肯明言,只好作罢。
张学究看到门庭的断裂处极为不规整,似是被蛮力破坏。和他心头所想之人一对比,发现并不匹配,便也不再多管闲事。
他虽然在定西王域隐居了这么多年,但算上这回才是第三次进王城。
第一次是他初入定西王域时,在王城驻足思量前路。
第二次是从集英镇前来,取走先前定制的毛笔和镇纸。
当下,是第三次。
“小二哥,请问这几日中王城内是否来了什么奇怪的人?”
张学究走到一处茶楼,落座便问。
“这位老先生,咱这里可是王城里数一数二的茶楼,并不是什么打听是非闲话儿的地方。”
小二态度冷淡,平静的说道。
张学究看了看自己的衣着,也是不禁摇头失笑。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往桌子上一扔。
“哐当!”
布袋里似有不少重物,和茶桌接触后发出极大的声响。
小二拿起布袋,在手上略微一掂量,即刻便换了一副脸孔。
“起座,敬茶!”
小二对着后方吆喝了一句。
“一看老先生就是从外地来的吧,那您可是找对人了!咱这茶楼,每日人来人往的不知凡几,大多数都会说起几件光怪陆离的事。不知您是问哪方面?”
小二谄媚的说道,先前挺直的背此刻也拱的像个大虾米一般。
“王府的门庭是怎么回事?”
张学究问道。
“哎呦!您看到了?那可是咱定西王城开天辟地头一回啊!据说是一个老头儿,带一小屁孩儿,就那么无缘无故的折腾了一番,还和玄鸦军交手了呢!”
话说到这儿,却是硬生生的停住。眼睛不断地瞟着那布包。
张学究会意的从中取出一锭银子丢给他。
“有玄鸦军出手,这一老一小自是不敌,很快就被拿下带进府中了,后面作何区处小的也不知。”
眼看银子到手,小二才将后半段含在嘴里的话说完。
“那玄鸦军集结出城却是为何?”
张学究又丢过去一锭银子,不料这次小二哥却是没再收。
“老先生,您若是外地来此,对王城稀罕,打听点奇人异事小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是若事关王府或玄鸦军,那就只能恕小的无可奉告了。”
张学究还想问些什么,小二却已经转身离开去伺候别人了。
张学究有些感慨,没想到霍望和玄鸦军的威信竟然如此之高。高到让一位见钱眼开的跑堂小二都对此避讳莫深。
他不禁想起了以前生活在集英镇的日子。想起了自己那一个支在祥腾客栈旁的小摊,想起了那位时常给自己赊账,且知道自己老三样的小二哥。
丁州府城,查缉司站楼内。
刘睿影刚刚沐浴完毕,从汤屋内走出。
他看着自己光滑白皙的皮肤,修长的手指,干净的指甲,不由得摇头叹了叹气。
“都说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可我这双手,怎么看都不像是舞枪弄刀的。”
他忽然觉得自己娇嫩的皮肤过于娘气,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继而又回头照了照镜子,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
重新穿戴完毕,刘睿影觉得官衣上的云锦鹤越发的栩栩如生了。
“见过省旗大人!”
推开房门,查缉司丁州府站楼的三十六位省下和七十二位省着在省旗楼长的带领下,分列两旁,齐齐躬身行礼。
七十二位省着,皆身着青色梭布鹤氅,腰跨镜虹刀。
三十六位省下,皆身穿靓蓝色交织绫鹤氅,手提霸虹刀。
所有人都意气风发,斗志高昂。
查缉司此处站楼,向来饱受排挤。
据说是因为上任楼长,得罪了一位中都查缉司本部的高官,因此丁州府的这处站楼就没少被穿过小鞋。
另一方面,丁州地处边界。
三教九流混乱,军民冲突不断。
查缉司作为情报监察组织,名义上隶属擎中王,这便奠定了他在这片土地上遭受排挤的命运。
由此一来,这爹不疼娘不爱的日子已经是过了不少年头。
现任楼长眼看自己在本部晋升无望,因此自行提出前来此地站楼上任。想看看能否等一分机缘,博一番前程。
没想到。就在他已经心灰意冷,得过且过的熬日子时,刘睿影出现了。这颗得到天目省省巡大人青睐的查缉司新星就冉冉升起在自己的面前,如此机遇怎能不牢牢抓在怀中?
“众位同袍免礼。想必大家也清楚此次我查缉司丁州府站楼倾巢而出所为何事。”
刘睿影说到这里稍事停顿,看到眼前的人们依旧是保持着狂热的状态才接着往下说道。
“玄鸦军集结,说明定西王霍望将在边界有重大军事行动。本旗受天目省省巡蒋崇昌大人令,为西北特派查缉使,察查大案。这边界安危向来便是重中之重。前几日,本旗收诏狱密函,说丁州府长贺友建贪赃枉法,与草原王庭秘密勾结,出卖家国利益。无奈,定西王亲自说请,本旗也是谅解目前边界战事紧迫,不易临阵换大将,因此只好暂时作罢。但此次,本旗必亲率我查缉司精锐随玄鸦军共赴边界,彻底清查贺友建一案。如若清白,本旗自会禀报省巡大人,由其转达诏狱。如若罪名坐实,那便就地格杀,生死勿论!”
刘睿影语气坚决,手势果断。
听到对贺友建如此安排,饶是比他早升任省旗很多年的楼长也是不由得浑身震悚。
可吃惊的劲头儿还没过去,便觉得自己这一颗沉寂已久的心,已然开始重新跃动。
这种感觉不能算是老当益壮,毕竟他楼长也还不算太老。
硬要描述的话,可能也就是壮心不已吧。
本来还差几颗火星就要灭了,却被刘睿影泼上了一坛烈酒,怎能不旺的七窍生烟?
刘睿影说罢便径直向前走去。
后面的众人也不再言语,只是按照队列纷纷跟上。
这么一大帮人突然从查缉司的站楼内出来,可是前所未有的大场面,把整条街坊都吓了一跳。
“嘿!你看,今儿个这官差府役咋都换衣服了呢?”
“不知道啊……可你别说,这衣服可真够提神儿的啊!穿上之后感觉整个人都抖起来了!”
“你们小点声!别胡说了……那是查缉司的人!不是咱丁州府的官差衙役。”
“查缉司?那是什玩意儿……咋从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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