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来也是不信这种事的,但这事过后,也是蹊跷得很,就没敢在平川多留,等月月稍微好转过后,带着她回了南阳”
“住了几天院后,月月渐渐好转过来,我的心也定了下来,原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直到那日我跟我丈夫回家时,在我家门口发现两具…两具尸体…”
说到这里,她情绪激动异常,嘴唇发白,颤抖着从皮包里掏出一瓶药,倒出两粒后,连水都不就,一仰头,喉咙滚动着咽了下去。
我看了看她紧握在手中的处方药,瓶盒上写的是镇定二字。
吃了药后,她的手还是止不住地抖,她抬手问服务员要来了一杯开水,再从瓶里倒出了四粒,就着开水服了下去。
见她情绪已失控到如此地步,我表示能理解,要是搁谁在我家门口放上两具来路不明的尸体,我心里也添堵。
六粒镇静药服下后,她的手总算不再抖了,继续道:“我们在发现这两具尸体后,当即报了警,经过丨警丨察调查得出,这两具男尸都是意外身亡的,刚刚下葬不久,也不知为何会破土而出,到了我家门口…”
“而后不久,有一晚我半夜惊醒,睁眼就看见月月阴沉着脸站在我们床前死死地盯着我们…”她一脸痛苦地抱着头,“不…我敢肯定那不是我的女儿…它的脸色阴沉灰白…毫无人气…”
“它站在那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对我说,妈妈,我要出嫁了…”
我听到这眉头皱了皱,一般来说鬼肯对人现身,让她见到自己一定是别有目的,这么听她说来这女鬼八成是附上了这小女孩的身,要与一鬼成冥婚…
冥婚是指一对有情男女死后,因生前不能成亲,结为眷属,死后心有不甘,化成一股怨气在世间游荡,男女或一人或两人一起,寻找肉身附体,以结百年之好,完成夙愿。
鬼有三不知。
一是不知前尘因果。
它因一股执念存于天地间,不知何处来,不知何处去,只有目的,没有前因。
二是不知凡尘俗世。
四季更替,斗转星移对它们来说事不关己,时间无用,它们因执念而存,善念是为夙愿,恶念是为怨气,怨气冲天,终化厉鬼!
执念在则它在,执念散则它散。
三是不知是非善恶。
人有人气,是为天然辟邪的屏障,鬼害人,不分善恶,只分人气。
凡是年十五以下的幼儿,作恶多端之人,六十以上的老人,垂死重伤的病人,这些都是人气衰弱之人,是恶鬼最好的下手目标。
只是,这女鬼以只有六岁的娃娃为壳,要与情郎双宿双栖,不顾天道伦理,当真凶恶,嚣张至极!
这两具男尸在这其中是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新郎?如果是女鬼的新郎那为何会有两只?
我沉了沉脸色,继续听杜夫人说了下去。
“它说完之后,趴在我身上一阵哭闹,哭完之后又发出一阵诡异的大笑…它的力气大极了…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竟要我与我丈夫两个成年人一起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将她的手脚压住…”
“折腾一晚上后,我和我丈夫终于将月月双脚双手捆在床上,看着一直冲我们龇牙咧嘴的月月,就连我丈夫也都看得出她中了邪…”
“我留在屋里看守住它,我的丈夫连忙去请了几位道士,这几位在月月房里摆下阵法,黄符,开坛做法一阵后,月月总算安静了下来,正当我以为这有法可解之时…直到…屋门口又出现的另外两具拿着红盖头的男尸…”
“等等…”我打断她道,“你是说,那两具男尸拿着红盖头?”
似乎不能理解我如此发问,杜夫人如实的点了点头,“怎么了?”
如果说现在这两具尸体是作为媒介存在,用于传达一些信息以及…物品的话,那么前两具也应该是如此才对!
前两具究竟是传递了什么物品,要杜夫人如此遮遮掩掩,藏一半露一半?
记得,她之前情绪极度失控之时提过一个词,聘礼!既然之前提过,为何现在反而又只字不提呢?
“红盖头是古时候的婚嫁所用,如果我没猜错,那鬼应该是古人才对”
杜夫人见我如此说,略带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没料到我能猜对,点点头,答道:“这几位道士被那两具尸首吓跑之后,我丈夫后来请来智法高僧,他也是这么说的,他说这只鬼道法高深,道行应在千年以上,不曾想,小妹妹还未去哪里,就能猜到,可见是可造之材”
我撇了撇嘴,知道她说可造之才的意思,无非是觉得我现在年纪尚小,有潜力却还不足以堪当重任。
“既然是古人,最重三媒六聘,难道它没给你们下过聘礼?”
杜夫人脸一白,见瞒不住,讪讪道,“下了…最开始的那两具尸体…是坐在自己下葬的棺材上…那两具棺材里堆满了玉石珠宝…里面还有一套古代的嫁衣…”
“我方才说过,我的丈夫是做古董生意的,他能看出那两具棺材里面的古玉价值,所以…”她一脸无奈地撕扯着头发,粗暴地揉捏着本就发红的眼,“所以…我们就接下了…”
“听我丈夫说那是西汉时的文物,拿出一件就是令人哄抢的国宝…任何一件流落在外面…国家都是要收回的…况且也不是什么好事…我就没好意思跟小妹妹说…”
“你们接下它的聘礼,对它来说就等于是同意了这场婚事,后面又请了道士过来做法,出尔反尔要悔婚,它肯定会怒不可遏”
“我们已经退给它了…”她情绪激动地握住我的手道,“我们那天晚上已经叫人,把这珠宝埋在了那两具尸体下葬的墓地旁边…他可以看见的…”
我摇了摇头,将咖啡杯沿上的咖啡渍擦去,“鬼何为鬼?就是因为它有执念,认定的事情决不会轻易放弃”
“所以…我们这次过来是想请你奶奶过去,只要她老人家肯,要多少,你们尽管开个价,我决不会还!”她焦急出声,而后情绪崩溃地声泪俱下道。
“我们实在受不了了…月月还是个只有六岁的孩子…难道真的要推她进火坑吗…”
听到她终于说到我最感兴趣的了,我精神为之一振,只是听到她们要请奶奶,想着她老人家天天在家拿着扫把降妖除魔,追着我打的疯样,却犯了难…
“我奶奶身体不好…”我不知该如何跟她说奶奶脑子不好这件事,只能如此委婉地提道,毕竟脑子也是身体的一部分,“她老人家年纪又大了,只怕长途跋涉到了南阳,别说驱鬼,就连走路可能都要人扶了…”我故作为难地道,埋头喝了一口咖啡。
杜夫人听到这句,脸色说是面如死灰也不为过,她止了哭,整个人都瘫软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喃喃道:“是吗…”
也不看我,不知在跟谁说这句。
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终于将她的魂给招了回来,“不过她老人家的本领我不说学得十成十,但也学了有七八成,你们若愿意,我可以跟你们去一趟”我拍了拍胸脯,毛遂自荐道。
想到家里一天只会嗷嗷叫,等吃等喝的奶奶,还有我的学费,毫不要脸地吹起了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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