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放轻动作,蹑手蹑脚地从客厅里走过,而在二楼走廊上,有一双眼睛躲在墙后一直在注视着它,等到它走远,才有一片白色的衣角在走廊上来回闪过…
我要走过你走过的路…看过你看过的书…我的血为你而在血管里流动…洁白的婚纱合着春风起舞…而我在风中…为你披上纯洁的头纱…”
它穿着白裙,散着长发,眼角挂泪在长廊里游荡,看着那个挂在贺春学房间门把上的铜色铃铛,一滴血泪从眼角流下,哀怨着,她又想起了这首情诗…
第二天清晨,我一打开房门迎面就是正好走出的贺春学。
他元气满满地向我一笑,“安风,这么早?”
我将房门关好,点点头,“我在外面不习惯睡懒觉”
我与他一起下楼,楼下,贺先生正坐在餐桌上手里拿着一张早报吃着早餐,见我们下楼,他点头一笑,“早”
“春学,你倒是难得起得这么早?”
贺春学随意在餐桌上落了座,伸了伸懒腰,接过女佣递来的麦皮面包,拿起摆在他面前的那杯牛奶喝了一口,“昨晚睡得早,再说,今天安风在这可有事情要做”
他双眼带笑地看向我。
“我从未见过人施法驱邪,正好趁这次机会长长见识”
“多谢”
我在女佣搬给我的椅子上落座,看向调侃我的贺春学,此时他的脸上再没有半分昨晚的阴霾,就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
我冲他明媚一笑“学长还是不要抱太大的期望,这样,我的压力会很大的”
“哈哈哈”他爽朗一笑。
这时八字胡拿着一把雨伞从外面走进,听到我们的谈话,他抖了抖沾了雨水的伞柄,“少爷,安小姐,你们可千万不要大意,那女鬼可是有来头的”
“外面下雨了?”我抬头看着还有阳光透进的玻璃窗,奇怪问道。
“嗯”八字胡扫了扫自己西服上沾的水渍,“也该下一下了,天气闷得很”
“胡管家,你还没说,那女鬼有什么来头啊?”贺春学咬了一口包了果酱的麦皮面包问道。
“之前我们请的那几位也不全是浪得虚名的,刚开始那女鬼都被赶跑了,可没几天又能回来…”
“后来,听那几位含糊说起,那女鬼身后有一位很厉害的寄主做靠山…虽然它是法力不济,可也不是想制服就能制服得了得…”
“咳”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贺先生捂嘴低声咳嗽了一声,他将手里的晨报收起,“胡管家,我等下要出去,你替我去把车备好”
他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地聊下去…
所谓寄主又名认主,简单说来就是一位法力低微的小鬼为达到目的,为自己寻求一位更加厉害的角色作为靠山。
“是”八字胡人精似的人物,很快明白了自家主人的意思,他鞠了一躬,将刚刚才收好的雨伞又撑开,向外走去。
贺先生见我听完八字胡的那番话后,一直木木地望着眼前的那杯牛奶,有一口没一口地咬着手里的那块面包,将已经叠好的报纸往桌上一放,神色威严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让那鬼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可以!我以后都不要再见到它!至于价钱嘛…”
他站起身,一米八的身高将我面前窗外的阳光挡住,他背着光,在阴影的遮掩下,原本棱角分明的五官又冷峻了几分,“我贺某人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牛逼!
贺先生霸气地宣完言后,高冷地甩下一句,“你们慢用”便起身去了二楼。
只留下捡到金钵钵一样窃喜不已的我陪着贺家大少爷吃完早餐。
吃完早饭,贺先生出门之后,将所有女佣驱散,我便开始着手准备我的驱鬼事宜。
贺先生既然要这女鬼魂飞魄散,就不能让它从这栋别墅逃出,我从书包里翻出一叠黄符,又在上面用朱砂笔画好“困”字符,计算着距离,隔十米处贴上一张。
我又将桃木剑以及“攻”字黄符拿出,预备动手,却瞥到一路都跟着我,一脸稀奇的贺春学。
这贺家少爷明明知道自己是这鬼的目标却毫不担心地跟着我四处乱逛,当真是心大得很。
我摇了摇头,将昨晚挂在他房门把上的那个铜铃铛递给他,“拿好,挂在身上防身”
贺春学接过这铃铛,摇了摇,却没有铃声响出,一脸奇怪问道,“这铃铛你是施了法术吗?都不响”
“上面是有法术,不过却不是我施的”
“还有谁比你厉害?”
被他这么一夸,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的本事都是跟我奶奶学的,而且现在看来我只不过是刚刚入门而已,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他们都低调得很”
这是事实,之前听奶奶提过,驱邪者一直有一个古老的组织,里面人才辈出,有些资质出众的在我这个年纪已是独挡一面的大人物了。
我虽不及人家修行深,只是奈何,我有天眸以及破天石这两件开挂了的异宝,倒也初生牛犊不怕虎,盲拳打死老师傅。
“哦?”贺春学向我凑近,一双桃花眼满是审视地看向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我心“噗噗”加快跳了跳,向他咧嘴一笑,闪身躲过他的靠近。
我走到别墅正门口,将眼罩取下。
天眸一开,世界清明。
在围了别墅一圈的黄符映射下,别墅里的房门,木柱,以及墙体再不能阻挡我视线毫分,整个别墅所有事物尽收我眼底。
所以,我一眼就能看到,躲在二楼最角落的书房里瑟瑟发抖的白衣女鬼。
我将桃木剑比在胸前,“天地神明,人鬼不知!斩鬼阵前!”
双眼一开,我双手笔直向前引导桃木剑,将那镀了一道明黄光箔的剑锋遥遥指向那女鬼,“灰飞烟灭!”
一声令下,那桃木剑得令径直向前飞出,如鱼入江河一般没入红木桌上摆放的名贵古董花瓶,厚墙…
一路畅通无阻,看似有形却无形,隐隐待发的气势让人丝毫不敢小瞧它的威力。
最终它插入那女鬼的心脏,将它带起钉在了墙上…
“成了”
“这么快?”贺春学一脸诧异,直盯着我已取下眼罩的左眼看。
他伸出五指在我左眼前晃了晃,“你这只眼能看见吗?”
我像看傻逼一样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我们上去吧”我带着他小跑上了二楼,轻车熟路地来到最角落的书房,一打开房门,就见到被桃木剑钉在墙上,化作一具枯木的白裙女鬼。
我上前将桃木剑取下,那具枯木化成了灰散在地板上,我将书房的玻璃窗打开,看着那堆灰在风中飘散…
“飞灰烟灭”
我嘴角扬笑对着跟在我身后进门的贺春学如是说道。
我将那女鬼驱散之后,兜里揣着贺先生给的丰厚报酬高高兴兴地回了家。
这事过后的几天,这日下学过后,我与玻儿留下值日,到我们扫完地正准备锁教室门时,在楼梯间遇见似乎在等人的贺春学。
此时的他校服外套拉链未拉,露出里面的白T恤,双手插兜百无聊赖地倚靠在墙上。
我从未见过有人能将我们学校傻了吧唧的校服穿得像他那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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