丨警丨察见不过是家庭琐事,只不轻不痒地教几句后,便将叔婶给放了。
玻儿说到她父母去世后他们姐弟在叔婶家住过那小半年的血泪史,眼眶犹会变红,她一边捻着鼻涕,一边拉着我的手道:“最后进警局的那次,我跟着叔叔走出那扇丨警丨察局的大门时,听见一位坐在办公桌后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看着我感叹了一句,真可怜…”
“那时,我看着门前招牌上那个正气凛然的警徽,捏紧了双拳…”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年玻儿,今日起,你谁都不要靠,就靠你自己!”
“晚上回家后,我拿起了计算器,纸跟笔敲响了叔叔婶婶的房门,跟他们算了一笔账…”
“每月我与弟弟基本开销,九年义务教育要交的学费…桩桩件件我都跟他们算得清清楚楚,然后再跟他们商量,父母生前曾秘密留下过一笔不小的积蓄,如果他们愿意将旧楼还给我们,我愿意将这笔积蓄的三分之二给他,每个月我与弟弟的开销不光不需要他们费心,还给他们一笔赡养费…”
“如此,他们这才与我在一位与我父母交好,又在家族中德高望重的爷爷面前签订了一份契约,直至我成年起,这份契约持续生效”
“两年…还有两年…”玻儿伸手向我比划道,“这份不平等条约我就不用再遵守了”
极少见到如此的玻儿,我极为不惯,拿起桌上的抽纸小心地擦拭着她抹在我手上的鼻涕,安慰道:“这些不开心的事都过去了,你想开一些… 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包饺子,你想吃什么馅的?”
一听到吃的,玻儿登时将已流到眼边的泪收回,眼冒星光,擦着嘴角的哈喇子,揪着我的衣袖道:“你知道我爱吃玉米馅的”
我捏了捏她近来长得有些肉乎乎的脸,也不知是不是最近伙食太好了些,“知道啦…知道啦…”
我一边口中应着她,一边提起包出门。
当初,十岁的我若不是一直活在奶奶的庇护下,尽早学有所成,也许在六年前,玻儿与她的父母阴阳相隔之时,便可以为玻儿与她的父母通一通灵,了她平生所愿,也不至于让她像现在这般心有所憾…
“我们一起啊”玻儿从身后将我的肩揽住,调皮眨眼的模样连脸上那几颗无伤大雅的小雀斑都生动了几分…
我点点她的鼻子,笑着答道:“好啊”
我俩对眼一笑,然后勾肩搭背地出了门。
第二日一早,高一二班里的早自习里传来阵阵朗读声,各位同窗好友们读得慷锵有力,卖力异常。
唯有我与玻儿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睡眠不良似地大清早就已昏昏欲睡。
我与玻儿对于我们踩着分数线考到华新高中这事至今心怀侥幸。
因为我们两人懒散的做派,每次考试排名也都是时涨时跌。
“喂喂…”本该跟周公约会的玻儿抬脚提了提我搁在凳子上的屁股。
“什么事”我转过身一脸不满地望向她。
她伸长了脖子向窗外努了努嘴。
我顺着她的视线抬头望去入眼就是笑得春风满面的班主任那张叠着三层下巴的胖嘟嘟红润有气色的圆脸,在她伟岸的身躯后,是一位身形纤长,模样清秀可人,神情倨傲的男生。
“班主任,好像给我们带来了一位帅哥…”
玻儿原本眯得绿豆一样大小的眼睛骤然睁开,夸张得好似两个圆鼓鼓的铜铃。
我对于她的这种本能扶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不光玻儿注意到这道靓丽的风景线,教室里的一众女生显然也留意到了,不自觉地朗读声渐渐变小,气氛微妙地与平日里交好的狐朋狗友挤眉弄眼,窃窃私语声不断。
等到班主任领着那位男生走进教室时,朗读声已自然而然地趋向于无。
这倒也不怪这群女生如狼似虎,实在是华新高中颜值与学习是成反比。
基本上能进华新,名列前茅的一个个莫不是早早带上了眼睛,或者是从不将心思花在打扮自己这种不务正业的事情上,故而导致,华新高中男生普遍颜值低,学习好。
当然,在这之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贺春学是个例外。
只是学校里只有一个贺春学,却有成百上千个怀春的妙龄少女,再说,贺春学死后,她们在青春期荡漾的春心早已无处安放。
虽然说 ,教室里已经安静下,可班主任为显示自己的威信,还是拿起教条拍了拍讲台,“大家先静一静”
教室里鸦雀无声。
“咳”她清了清喉咙,“我们班调来一位新同学,现在,有请他做一下自我介绍,大家鼓掌欢迎一下”
“啪啪啪”班主任话音未落,教室里传来一阵整齐而热烈的鼓掌声,主要以神情亢奋,面色绯红的女性居多,最为捧场。
那男生略略大致扫了一眼坐在底下望着他眼冒星光的女生,将眉向上一扬,神情桀骜,言简意赅“我叫骆斌宇”
用鼻孔看人的骆斌宇最终在最后一排,我的右下角落了坐。
还记得那日他简洁地介绍完自己后,再不置一词,在气氛凝固至冰点时,班主任略微尴尬地圆场,让他自己在教室选个座位坐下,也不知他是何道理,在望着他哈喇直流的玻儿身边落了坐。
只是,在他路过我身边时,望向我的眼神很是不善 。
我不知我哪里惹了他,本来我跟玻儿在这班里就颇不受待见,我素来也都不是爱惹事生非的人,所以见到他我尽量都是绕着走。
只是,你不去惹麻烦,不代表麻烦不会找到你。
这日我与玻儿因为课堂上交流太过活跃,而被一直对我们持有保留态度的政治老师留下,罚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100遍。
等到我俩抓耳挠腮地抄完,一股强烈的杀意袭来,我被惊得跃身而起,率先将还不知所以的玻儿护在身后,抬手将冲我们极速飞来的那柄闪着寒光的利剑打开。
利剑打了个转,“叮~”一阵风刮着利刃的尖锐之声传来,这柄剑垂直插入教室的白墙面之中。
“你要做什么”我看着站在教室门口的骆斌宇冷冷地道。
骆斌宇俊眉一挑,脸上尽是不可一世的傲气,“你就是那个以活人性命去超度冤魂的异类么?”
我学着他的模样将手往胸前一抱,眉毛一挑,“是又如何?”
“哼”他从鼻孔里狠狠抽出一气, “听说你的师傅很厉害,我的师傅都打她不过,只是不知她教出来的徒弟除了行事做派像她,本事又学得如何?”
他将身后的长剑拔出,指向我:“出招吧”
慢着…我还在尽力研究他说的那番话里带来的信息…
听他的话外之意好像是他的师傅吃了瘪,他这徒弟来要为师傅出气…
这…
我看着说得一脸实诚的骆斌宇…其实他要与我过招直说就好了…实在没必要将他师傅也脱下水的…
况且我素来安分守己,不是那种爱节外生枝的人。
我坐回座位,抠着手指甲道:“哦,我没有要跟你比试的打算”
见我毫无斗志,原本兴致勃勃的骆斌宇有些泄气,遥遥举起对着我们的剑也缓缓落下,剑刃颓败地抵在地上,但因好胜心作祟实在又不甘就这么算了,以己度人,以他的这个性格实在想不通为何有人会甘愿屈居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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