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这干啥的哩?”
我见这小哥笑得一脸和气,咧开嘴笑着答道:“来这玩的…你是本地人?”
“是哩”
我向他走近在水井旁的一块圆石上坐下,望向他手里拿的那圆木瓢里清澈透亮的水,“可否借口水喝喝?”
“可以哩…可以哩”那男子将瓢里的水泼掉后蹲下重新从井里舀了一勺递给我,“我们这里的水甜得很,你在外面可喝不到哩”
“谢谢”我双手接过那木瓢“咕噜咕噜”喝得酣畅淋漓,这小哥没有说大话,这水清甜可口,不像外面那些一再过滤的纯净水,干净是干净了,可口感却终究比不上这口集天地灵气孕育出来的井里出来的水…
我将瓢递给那位小哥,“爸爸”这时一只裹了泥黑乎乎的小手搂住了小哥的小腿,我低头一看,见到是一位刚刚会走的孩子。
这孩子全身就穿一条已经在泥潭里滚得看不出颜色的小短裤,没有穿上衣,那双像极了小哥的眼睛此时正睁得大大的,满是天真与好奇地看着我,那两种圆乎乎的小手一只紧紧地揪住父亲的裤腿,另一只正放在嘴里…
“圆圆…你咋又吃手…”小哥将孩子的黑乎乎的手从他的嘴里拿出,舀了一瓢水认真地清洗着上面的污泥。
没想到这小哥年纪轻轻就有了孩子,不过听容若说过,这小镇里的人结婚一向都结得比较早。
“小哥,你认识闵茵茵吗?”
“她呀…这村里就这么大,有谁家我不认识啊…你是她家的客人?”
“嗯,算是吧,我就是想问问前段时间她摔倒的那个祠堂是在哪?”
“你说得是文姨摔死在那的那个祠堂吧,文姨就是闵茵茵的妈妈,那祠堂可有点邪门嘞,女儿在哪摔了一跤,听说本来命都没了…后来不知怎的,母亲摔死在那里,女儿倒活了…”
“我们觉得那祠堂古怪得很就给封了…对了…你找这祠堂做什么哩?”
“没什么”我从兜里拿出一颗糖递给那个叫圆圆的孩子 “就是听你们说得这么神乎其神的,想去看看…”
小哥将糖纸给圆圆剥开后塞进他的嘴里,“你想去看就去吧,也不远…就往前直走两个路口,右拐就是了…不过你还是别进去了,就在外面看看就好了…”
“嗯,好的”我捏了捏这孩子圆乎乎的脸蛋后,与他们挥手告别。
按照那小哥的指示走了几百米后,就看见一座老旧的木楼。
这木楼有两层,约有六米高,样式陈旧,可见是有一些年代了,楼体在岁月的风霜洗礼下露出木料原本未经修饰残破不堪的模样,只有木楼上残留的几处斑驳的红漆向后人彰显着这栋楼往日的辉煌。
而小哥原本口中提到的被封了的阁楼,此时大门正大喇喇地打开,一把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生锈门锁正歪歪扭扭地挂在门把上。
似乎有人在我之前来过…
我走进阁楼里,透过昏暗的光线看见有一人正背对着我站在一块塌了一半的楼梯底下。
“谁?”
那人转身,模样清秀俊俏,却是容若无疑。
他见到是我,嘴角自信扬起,“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哦?”
“闵氏父女对于这阁楼似乎不想多提,当你问闵茵茵位置时闵叔借故将这话题转移,我从他们的反应觉察到这阁楼应该另有秘密,而且反正无论如何这里都是第一案发现场,我都要过来走一走,左右我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不如来这等你”
他似乎很是笃定我会来这。
“你来这有什么发现吗?”我看了看破旧不堪的祠堂,出声问道。
他向楼梯前走了几步,蹲下后指着面前一块暗黑色凸出地面一块的尖石道:“闵茵茵就是在这块石头上受的伤,而闵茵茵的母亲也是在这块石头上撞死的”
我向他走去,在他说的那块石头前蹲下,这块石头一大半都埋在土里,只有一小块凸起,暴露在空气之中,这一小块的石头锋利极了,像极一把出了鞘的匕首,要夺人性命似乎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可…接连几天夺走两人的性命,这就不太正常了。
“你看这”容若指着尖石下方道。
我凝神看去,见到在尖石与地面相接的阴暗处有一层薄薄与周围泥土颜色不相近残留的灰烬。
这阁楼破得四面透风,即便有人之前在这里烧过东西,风一刮,什么都散了。
这点灰烬应该是在尖石的庇护下残留下来的,亏得容若心思细腻竟然能发现。
我伸出手指沾了一点灰烬用手指捻碎,岂料这一触碰一阵强烈的阵法余波向我袭来。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余波震得双耳蜂鸣不断,头疼欲裂,瘫倒在地上,抱头□□。
“你怎么了?”容若被我吓了一跳,急忙蹲在我的身边,手足无措一阵后,才将我扶起。
他用衣袖将我额头冒出的豆大的汗珠拭去,相隔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我的脸白得毫无血色,如同经历过一场大病一般,精气神全无。
“你没事吧?”
我劫后余生地喘着粗气道:“好…好厉害的阵法…”
我只不过阴差阳错地将这阵法余下的灰烬用手捻开了一点就有这么强的后作力。
“阵法?你是说有人在这块石头上布下了一个阵法?”
我揉了揉疼得有些眩晕的头,“是的,这人道法高深远在我之上…”
我撑着容若的手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与那块尖石保持一段距离,仔细端详一阵后,看向容若道“因为时间相隔太久,这祠堂又属于这镇上的公共场所,人来人往的阵法被破坏得比较严重,只从现场还真看不出那是什么阵法,起到什么作用…”
我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他,“不如你去把石头下残留的那些灰烬用这纸巾包了,我带回去细细研究,也许会有结果…”
“嗯”即便亲眼看见我被那灰烬折磨得死去活来,可容若对我的话毫不生疑,从我手里接过纸巾就拿过去将肉眼可见的那些灰烬都包了。
然后再将那包灰烬递给我。
我接过那包灰烬小心翼翼地收起。
容若搀扶着我回到农家小院,正好遇见闵叔走出,他见我的脸毫无血色,一脸关心迎着我进门在沙发上坐下,“一会子的功夫怎么成这样子了?”
“没事…没事…我坐下歇歇就好了”我从他手里接过一杯热水,湿润着已有些干燥脱皮的嘴唇。
闵叔看向站在我身边的容若。
容若只一脸无奈地摇头苦笑不语。
“这是怎么了?”午睡过后的闵茵茵揉着一头乱发,哈欠连天地从她房里走出。
“茵茵,我见这娃娃模样不对,让她就好好在你房间休息休息吧”
“嗯”闵茵茵见我这有气无力的样子也被吓了一跳,不由分说地扶着我就进了她的房间躺下。
等这父女二人将房门关上后,我望着罩在床顶的紫色床幔,幽幽地一声叹息,刚刚实在不是我客气,而是那阵法的余威虽然厉害,可我有破天石护住心脉,余威无法动及我的根本。
再有它察觉到我受伤之后似有心灵感应一般天然会有一股暖流自胸口缓缓流向四肢,凡是暖流所过之处,如被春风吹拂,万物复苏,被损伤的血脉早已好得七七八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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