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1-02-15 18:47:19
“别别,判官先生,是我,古德…”江边潮声水响不断,黑暗中,我一手揪着那人衣领,叉尖扎在他脑门,根据流里流气的声音,我依稀分辨出油头粉面的模样,原来是村内的赌徒烂仔古德,他住的地方离我的竹楼很近,算是邻居。
他挣开我紧抓的手,额头小心的矮过叉尖,“这次手气太他妈背,输了底朝天,连找乐子的钱都没了,我本想去你竹楼借点花,可是又不敢去,这不就来江边散心,正好撞到先生赶船回来,怎么你的船毁了?”古德谨慎的看我一眼,又侧身向藏船的两岩空隙处望去。
“哦,原来是古德啊。”我收回鱼叉,压沉了声调,“今天他妈的运气太差,走的远一些,回船时起风船触岩了。”我一手劲拉古德肩膀,把他视光拉回来。
“哈哈,是吗,判官先生,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倒霉,就像我一样,本来和那贱**好上了,话语投机,一听说没带钱,从床上硬他妈将老子轰下来了。”古德收回眼神,漫不在心看我一眼,捧手点了支烟,甩着手中火柴,对江面沉吐一口,“听说最近江对面间谍挺多的,越共那边打的也厉害,你这船我怎么看像是枪洞呢…”
日期:2021-02-15 18:47:42
“怎么会,古德先生!我想你一定是看花眼了!”我沉着脸,冷冷说道,嘴中吐出酒气。
“哈哈,对对,是看错了,看错了,不过,听说去自由党举报间谍,会有不少好处,白玩女特务什么的…哎呀,最近手头真是太紧,连煲猪肉的钱都没了…”古德搓着双手,吐掉半截没有抽尽的烟蒂,反复打着哈欠,用肩膀摩擦头脸。古德这里所说的煲猪肉,是壶吸冰*的黑话。
我知道他是毒瘾犯了,想要敲自己竹杠,我没什么怕他的地方,大可守着他烧船,谁会相信一个毒瘾攻心,烂仔的口实。
我推他一边,回船径顾收拾,将备用柴油浇灌船上,这时古德也趟水跟来,“好大的油味,判官先生这船撞的可不轻呢?你看这枪口乱集,还有散乱的弹壳,您不会是越共的间谍吧?!”
我沉目阴狠,手拖油桶,回头看他一眼,却没有说话,古德迎着我眼神,不禁向后倒退身体,背身靠在船舷,摆着双手,“我是胡说八道,开玩笑的,判官先生别当真。”
日期:2021-02-16 19:10:14
“哼哼,恐怕不当真也不行了!”我丢下油桶,逼在古德角落,一手轻压他肩膀。
夜幕中阵风徐徐,古德脸都变了颜色,他远躲我一边,缩身角落:“你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你不是缺钱么,给你点,省的到时候再来纠缠借钱!”我掏出2000瑞尔纸币丢给古德。
他这才长舒一口气,安心接过瑞尔币,双手拿钱在嘴上亲了一下,“这才是我的朋友吗,对了,今天在赌场,好像是有人在打听中国人的下落!这一带还真没有听说过,哪里有中国人。”古德有意无意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怔了一下,轻笑道:“哦,是吗,和我有什么关系,众所周知我是老缅蜜枝那人。”我将古德推下船去,丢火点了破船,火粘油燃,苗势烟盛,火烤亮壁,“唉,这破船是不值当的修了,烧了它沉灰一片,人如果是不值当修了,是不是也该一把火烧掉,死无对证呢,古德先生?!”
古德知道我意有所指,连连摆手,迎着火光:“我不会乱说的,这些钱够我赌一阵子的了。”他两脚急趟江水,发出破水声响,不见了踪迹。
日期:2021-02-16 19:10:35
我望着古德消失的方向,回转过来,又将拴船绳放开,让火船自行顺着风势,飘沉江心了。
我江边沉目落处飘游远去的火船,油烟味烈,古德说有人寻找中国人踪迹,不用说便是我了,那么会是谁呢?康勋等人从地狱岛回来了么?!火船已远,心间沉寂无猜。
看来明天,势必要到村中那处黑赌场走一趟了。
我赤脚走上江岸,那卵石遍布,虫鸣阵阵,夜幕星河,我沉浮半生枕戈待旦,行步如履薄冰,走势无不是刃口舔血,那早晚的出入将是何处?
蓦然,那竹楼下一少女手臂搭衣,不时掠着额间头发,对江环顾,楼隙光影中,看出她焦急目色,却正是伊月尔,我对她说过,一个人时绝不能离开竹楼,此地动荡,不时会有乱军出动,此刻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我这时轻咳一声,她才回过头脸,满视我一眼,神色回转,暗暗声笑,与我手衣披身,“大叔,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咱们的船没了,可能要休整一段时间。”我身心俱疲,不想和伊月尔多说今晚的经历,让她跟着担心。
“只要大叔平安,什么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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